——第一节新闻的鲢鱼效应——
在警方介入之前,市各大报媒、网络已经同时报道了赛亚电子中国区负责人逼人自杀、买凶杀人的新闻;杜依依浑身上伤在医院急救的照片、Peter承诺自杀死后支付巨额赔偿费的文件照片、工友自杀现场的照片都登在了报纸最醒目的地方。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为什么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突然间的报道便从各种媒介铺天盖地而来,而且都是楚氏旗下的媒体公司的手笔;
这一下,楚氏一举赚得盆满钵满!
没有得到消息的其它媒体公司,不甘于让楚氏独大,一大早就扛着机器,将赛亚电子的办公区围得水泄不通。
Peter和Lida在众媒体的围攻下被警方迅速的带走了,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风光的一天,所有的镁光灯在那一瞬间全部对准了他们,留下了他们自由时刻最后的照片。
而据他们的交待,又出了让众人更加哗然的消息:那位工人在心理辅导人员的劝阻下已经放弃了自杀,是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将他从大楼的顶层推了下去!
一时间,大家都稀嘘不已,都说着真是人心不古,吵着要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马上判处极刑!
于是,工厂的吴军、推人的帮凶在最快的时间内被捉了起来,而端木西在当日对媒体的一翻言论,四个咄咄逼人的连环追问,再次被记者挖了出来,成为当年度最经典语录,被改编成各种版本在网络里疯狂的流传着。
——
与此同时,Peter与Linda在在办公室的AV大片,也在网上疯狂的传播着,成了当季最热、最新的艳照门!而那些本就草木皆兵的金领夫人们,都开始疯狂的给老公换秘书:凡是长成Linda那样儿的、凡是英文名字叫做Linda的统统换掉!
于是乎,一时间秘书的失业率居高不下,而没做秘书的英文名字叫做Linda的,也全将名字给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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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亚电子全球总部的公关部在杜依依的通知下,对此事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在第一时间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向外界澄清:那一切只是Peter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毫无关系。
赛亚公司正是因为发现了他在中国大区的违规操作,才会指派杜依依前来接手中国大区,而Peter由于心怀不甘,才做出了这一系列丧心病狂的事情。
公司目前已将跳楼的员工家属安排在医院就医,充分体现了公司的人道主义精神。而公司在国家心理研究所的帮助下,已拔出预算,建立企业EAP系统,全面帮助员工从心理上、生理上、家庭上健康发展,改善员工工作环境,争取在中国创造一个良好的企业形象!
同时,在市委和研究所的同意下,截取了部分EAP计划的内容及公司将为此投入的预算,作为这个新闻稿的最核心部分,放在报道的开篇!
于是,赛亚电子在铺天盖地的丑闻面前,快速反应,第一时间招开记者招待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Peter身上,然后临时拉出一个人来代表企业允当英雄,完美的处理了这次危机事件,一时间也成为业内危机公关的案例,广为流传。
而由于他们的大力推崇和部分曝光,这个EAP计划书,一时间成为各大企业想尽一切办法想窥得全貌的资料,司墨和端木西以及国家心理研究所继成立之后,又一次成为全城偶像。
这次事件的峰回路转、研究机构与企业、政府的三赢局面,成为中国心理学介入企业发展史上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
——
而在职场上,那个还被包成木乃伊,还躺在医院的杜依依临危受命,成为赛亚电子大中华区的下一任CEO。
这个女子的职场传奇,一时间让她成为职场中的新闻热点:有书商找到她,希望她出一本吴士宏似的自传;而她的入职照片的衣着和标准笑容,成为各大公司员工培训的必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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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视新闻上,杜依依那笑得自信,满脸笃定的脸庞,特别是那看起来青春洋溢的还带着几丝清纯的笑脸,楚璇的眼睛似被灼烧般的疼痛。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曾躺在她丈夫怀里巧笑嫣然;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曾在她丈夫的身下婉转承欢;一个下贱的小三,居然看起来一副清纯甜的模样!居然成了大家竟相学习的典范!
这个世界是怎么啦?没有是非黑白了吗?这真是太好笑了!
楚璇‘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视,满脸嘲讽的对王浩云说道:“你很得意是吧!你的情人成了新闻人物!成了偶像了!”
王浩云紧皱着双眉,不耐的说道:“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楚璇冷笑着,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自嘲的说道:“是啊,我除了发神经,还能如何?在你眼里,我自是不如她的青春可人!”
王浩云看着一脸萧瑟与落寞的楚璇,轻叹了口气,压抑着烦燥的情绪,尽量以温柔的声音说道:“小璇,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们都心平气和一点好吗?”
楚璇抬起睛,似下了决心似的,定定的看着他,平稳的说道:“我们离婚吧!”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不介意你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可每次当我看见她,想着你把她抱在怀里疼爱的样子,想着你在她的身上也是、也是那样甚至更加的狂野,我才发现,我把自己想得太大方了!”
“小璇,自餐厅见面后,我再没和她联系过。你还要我怎么样?”王浩云烦燥的掐灭快烧到手指的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丈夫、好爸爸;一直想弥补这几年来对楚璇、对家庭的忽略!
是的,他惦着受伤的她,担心她的恢复情况,想打电话给李子去问一问!
是的,他为她的拒绝而愤怒着,他为她的倔强而心疼着;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下这个家,不能放下女儿,不能放下楚璇,所以他将内心的思念和煎熬全忍了下来,就在家里陪着楚璇,不去看她、也不打电话!只是通过新闻来了解她的消息,难道这还不行吗?
在他努力修复的时候,她却要说离婚!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楚璇却仍然淡淡的说道:“我不想要你怎么样,只是我无法忍受和一个不干净的男人继续生活在一起!咱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便站起身来,轻轻的说了句:“材料我会准备好,就下周一吧,下周一民政局见!协议书我晚几天发到你邮箱!”
“你既然决定了,那就由你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我都会满足的!”王浩云又点燃一支烟,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楚璇起身离去,也不拦她。
他累了——
在两个女人之间周璇,他累了;
想回头时,用尽心思都讨好她,他累了;
带着一身的伤回家到,不仅没有一句温言软语,等他的只有冷嘲热讽,他累了;
去TMD婚姻、去TMD女人,统统都去见鬼吧!
——
去TMD女人,去见鬼吧!
在司墨他们临近的一个小区里,有一个男人也在发着这样的感慨!
“苏曼,你发什么神经呢?大晚上不在家里呆着,还往外跑,是要出去会野男人呢?”一个高材高大,一身野性的男人朝着正换着衣服的苏曼吼道。
一点也不避讳在这男子面前脱光了换衣服的苏曼,淡淡的说道:“我的事你少管!别以为我找你回来,那笔事儿就了了!”
那男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与之辈,见苏曼一副轻漫的样子,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连脱衣服的程序都省了,径直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给老子记住,你既然找了老子回来,就别想利用完就丢!老子当年坐牢也是因为你,这些年在牢里也没和家里人说起过你,你自己别不识好歹!”
那男子说话的声音里,是浓浓的警告;蛮横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苏曼,见她已收起轻漫的态度,转为一副甚为享受的表情,当下邪邪的一笑,更加卖力了……
“恩,恩、哦、啊……”
“阿城,你别生气,你听我说麻,啊……死鬼,你轻点儿不行啊!”苏曼一句话还没有完整的说出来,就被那男人惹得娇喘嘘嘘的。
在缓过一阵气后,才又接着说道:“阿城你别乱说,谁要丢你呢!要丢你我犯得着把你找回来吗?你不知道吗,女人对他的第一个男人是会终身难忘的!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为你守着呢!”
苏曼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沙发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边享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愉悦,边睁着眼说着瞎话,却也骗得这个男人无比的开心。
而这个男人,原来就喜欢她;为了她坐了牢,也愣是没找过她的麻烦。这次自她找到他,他与她第一次做时,就发现她特别紧,就知道她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过别的男人!
男人看着因为动情而涨得满脸通红的苏曼,全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显得紧致而有弹性,不由得生上来一股怜惜和疼爱,带些轻狂的说道:“那就好,要是被我发现你跟其它的男人有什么不干净的,我可不是当年的阿城公子了,你哥哥我这几年的牢可没白做!”
听着他的威胁,苏曼的眼里闪过一丝狠绝。而表面上,却依然臣服在他的身下,娇喘连连的讨好着他:“你太棒了……阿城,我要啊……啊……”
男人在女人这样的鼓励下,哪里还忍得住,当下犹如开了闸的猛兽般,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横冲直撞,惹得她尖叫连连……
在男人如一滩软泥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以后,苏曼才缓缓的从他身下移开自己的身体,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城,家里的套没了,我去买一盒回来,你先睡会儿,等我回来啊!”
男人轻哼了一声,伸出手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低声说道:“去吧,小妖精,我不好好休息还真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妖精了!”
苏曼娇呼了一声,迅速去洗浴间冲了澡,换上衣服快速的出门去了。
——
“小姐,需要介绍一下吗?”超市的服务员见苏曼一个女孩子站在避孕套专柜前看来看去半天也不买,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或是不懂。
苏曼轻瞟了一下门口,还没有来!便对着服务员点点头:“我不知道哪种好,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说着,脸上带着满满的娇羞,就像个不经人事的大姑娘般。
服务员会意的笑了笑,一一给她介绍着;
当苏曼看见那两个人正相偕走进超市门口,往这个方向走来时,当下大声说道:“那就给我一盒杜蕾丝吧,要大号的!我男朋友说用这个牌子的很舒服,就似没戴一样呢!”
清脆的声音不见刚才的一点羞涩,惹得门口刚进来的两人个人齐齐的看向了她,一时间不由得脸色大变……
——第二节给我一盒杜蕾丝,大号的——
看着电视里的新鲜出炉的新闻,看见各大门户网站铺天盖地报道,司墨、端木西和楚君不约而同的伸出右掌互击了一下,开心的说道:“顺利收工!”
三个人离开编辑室,叫上丁皓,还有景婷,几个人小小的Happy了一下,如若不是杜依依现在还被包得似个木乃伊,他们还准备叫上她的:这次的事情,她功不可莫!
再说了,她才去赛亚公司不久,便身居奇功,连跳三级,一跃成为赛亚电子大中华区的CEO!这个小女子,虽说有机缘巧合在里头,便与她自己身的能力与努力也是分不开的。这真是值得好好庆贺一翻!
“这样一个女子,我姐怕不是对手啊!”楚君看着新闻中两张截然不同的照片,这个女子一看便是那种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会努力争取的女子,看准了目标,全力以赴,不会犹豫、不会放弃。
如果这样一个女子,横下心了要和楚璇抢王浩云,那楚璇还有胜算吗?
楚璇是在优越环境长大的大小姐,或许出色、或许优雅、或许能干;但她就种未经风雨长在温室里的花,美则美亦却不能经风雨!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们在庆祝这次事件的完美收关时,楚璇和王浩云,已经做出了离婚的决定!
“她不会和璇姐抢老公的,王浩云一直都不是她生命中对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我相信,现在已经出现了,只等着她走出与王浩云的那一段,重新去体会、去发现而已。”端木西看着楚君的眼睛一派清亮。
“哦,这你也知道!难不成你除了是心理专家外,还成了恋爱专家?”楚君看她的眼光暖暖的,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不愿移开目光。
“这叫女人的直觉,知道吗!”景婷瞪了他一眼。
自看他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一双漂亮得过份的桃花眼,总是到处放电,特别是每次看到大小姐,都一副多情种子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想上去给他一巴掌,真不知大少爷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景婷的一句话,把楚君给噎在了那里,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我没得罪过你吧,景大小姐!”
景婷看着他眼睛一瞪:“你是没得罪我,但我生平最讨厌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如若你不是小西的朋友,我早就‘喀’,办了你!”说着,将手往脖前一横,做了个杀头的动用。
惹得楚君直往后躲,这女人太彪悍了,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景婷也没继续理会她,抢过话筒继续做她的麦霸。
楚君摇了摇头,继续对端木西说道:“那杜依依那天受伤,是浩云送去医院的?”
端木西点点头:“当天是王浩云给我打的电话,听得出来,他当时很紧张!很慌乱!”接到王浩去的电话时,端木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王浩云是楚璇的老公,她希望他只对楚璇一个人好;
另一方面,王浩云是杜依依曾经的爱人,她希望杜依依曾经的爱,并非只是梦幻一场,那样对她来说,真是太惨忍了!
为什么,偏偏是同一个男人呢?为什么偏偏他还这么多情?说与依依断了,再次相遇仍然难以割舍!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一个人的心,难道真的可以分成两半吗?
端木西微微测头看了看司墨,他正与丁皓聊着什么,感觉到端木西的目光,便回过头,冲着她温柔的一笑,却被她堪堪避开了,似不敢面对,又似故意逃避!
司墨双眸微沉,叫过了景婷到一边,细细的问着那天的情景,却仍然找不到她如此状态的蛛丝蚂迹。
他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向来对一切事情都成竹在胸的他,第一次,对着这样的端木西有了无措的感觉!
——
楚君也发现了司墨和端木西之间的异常,便提议提早结束了活动,让他们夫妻有机会好好去沟通!
司墨重重地拍了拍楚君的肩膀,以示无声的感谢。
楚君将手重重的搭在他的手上,沉沉的说道:“好好待她!这话原本不该我说,所以请你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我希望看到你们幸福!”
司墨点了点头。一个人的爱如果能轻易就忘却,那就不是真的爱。楚君爱小西,可楚君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们之间,楚君明白,他也明白!
——
端木西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而是选择了坐在后排座,明显的逃避让司墨无可奈何:这个小女人,到底是遇着什么事了,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都不说?
“一会儿在超市那边停一下,王婶儿刚发短信说家里没洗衣液和卫生纸了,今天晚上去买一些吧!”端木西看了看闪烁的短信,虽然有些奇怪王婶会这么晚发信息给她,也没有特别的往心里去。
司墨点了点头,将车直接开到了超市门口,停好车后,便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刚进门,一声清脆的声音便传进耳朵,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给我一盒杜蕾丝吧,要大号的!我男朋友说用这个牌子的很舒服,就似没戴一样呢!”
司墨和端木西齐齐的往说话的人看去,苏曼正将一盒紫色的大号杜蕾丝拿在手里,脸上一副被人狠狠疼过的娇羞模样,让人一时间不禁浮想连翩;
端木西下意识的抽出被司墨握住的,一时间不由得脸色大变……
苏曼低头轻瞟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得意。
在她扬起头转向他们的那一瞬间,却变成了一片惊慌与娇羞:“司墨哥哥,小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我、我……”她吞吞吐吐的说着,似是刚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忙将手藏到背后,眼神慌乱的看了一眼司墨,又瞟向端木西,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司墨快速的翻转手腕抓住想要抽出手的端木西,紧紧的拽紧着她,浓浓的眉毛打成了结。
在司墨冷厉如刀的目光下,苏曼就似一个被正室碰到的小三一般,快速的在收银台交了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而在跑动之间,那随风飘扬起的白色短裙里,粉色的缎面小内裤张扬的露出来,与那晚她扔出去的是同款!
“小西?”司墨看着一脸慌乱的端木西,被自己紧握的小手微微颤抖着,心下大急。一把将她扯出超市,拉到车里,大声问道:“端木西,你说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端木西愣愣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却只是轻轻的说道:“你抓疼我了。”
司墨这才惊觉自己抓住她的手太用力了!她雪白的手腕上已经抓出了五个淤青的指痕。连忙松开她的手,捧到嘴边吹了又吹,心疼的说道:“你这是怎么啦,你有什么事不开心,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我改好不好!”
“你怎么改?你怎么改?你们都上床了,还要怎么改?”端木西声嘶力竭的吼叫着,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直接越过他的身体,往外跑去。
忍了几天、憋了几天的委屈与难堪,在见到苏曼手上的那盒杜蕾丝和裙底的粉色内裤时,她瞬间崩溃了!
司墨忙伸出手去抓她,却瞟见她手上那明显的指痕,伸出的手不由得停在了半空。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漫无目标的在小区乱转着,也只得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绕着整个小区转了三个整圈以后,她才在那片对着皇家园林的湖边停了下来,正想走上前去,却看见她突然扶着街区的靠椅慢慢的蹲下,拼命的呕吐起来。
司墨的脑袋里片混乱:上床了?自己除了和她,还和谁上过床?她是怀疑自己和苏曼?
这个女人,她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司墨生气的摇了摇头,大步走了上去,把已经吐完的她轻轻扶了起来,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帮她擦干净嘴和眼泪,柔声说道:“小西,你是不是怀疑我和小曼有什么事?你刚才说都上床了是什么意思?我和谁上床了?”
端木西用力甩开他的手,看他的眼里满是失望:“你和谁上床了还问我?你不是用杜蕾丝吗?你不是用大号的吗?你,司墨,你不要脸!”
司墨听了她的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现在却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得把这个事情弄情楚才行。
他定定的站在端木西的面前,严肃的说道:“端木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端木西见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伸出手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司墨,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你别让我瞧不起你!你非得让我亲眼看见你们在床上做,才算是吗?好啊,那你去找她啊,去做给我看啊!”
那一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却不知道痛!他疼的,是她眼底的狂乱和脸上的痛,他知道,自己对小西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在端木西的心中有多重要!他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端木西该会有多失望,甚至真的会离他而去!
所以,他必须和她说清楚。
“小西,你慢慢听我说好吗?我向你发誓,我和苏曼之间没有任何的事情!你把你看到的告诉我,我们一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端木西正待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却睥见他的背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一闪而过,似乎在嘲笑着她:端木西,司墨是我的,你争不过我的!
“不!我不会把你让给她的!就算你亲口对我说:你不要我了,你要她!我也不放手!”端木西突然紧紧反握住司墨的手,对他大声的说着,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身后,白色裙裾飘过的方向。
司墨紧紧的把她揽进怀里,连声安慰着:“不放手,不放手。小西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咱们别理她!有什么事,咱们回家慢慢说!”
在司墨的轻哄下,端木西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湖边,吹着凉凉的夜风,紧紧相拥着。
见端木西不再说话,司墨也不敢再提她说的他和别人上床的事,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司墨知道,端木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却咬紧着牙,不肯和他说。
而这事显然与苏曼有关,看来,得好好和她谈谈了!
司墨将端木西抱回了家,却不知道,黑暗处,有一双眼睛,阴狠的盯着他、盯着端木西,在听见端木西的吼叫声后,眼神就更加阴沉了。
“你不放手,我自有办法让你放手!端木西,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捡了这个便宜!”那声音犹如地狱的使者般阴森毒辣。
说话间,手里的那盒杜蕾丝被她捏成了一团。
——
“小娇精,买盒避孕套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看见苏曼回来,躺在沙发上的阿城懒懒的说道。
苏曼看见阿城,忙换上了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娇声说道:“我那不是不好意思麻,直等到超市的人都走光了才买的,我不管,下次你去买!我一个女孩子家,多不好意思呀!”
一席话,说得阿城大笑起来:“好好好,下次我买!”
说完,一把揽过苏曼,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兄弟上,邪邪的说道:“来,现在帮我套上!”
苏曼的手紧紧贴在那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嘶哑着声音说道:“阿城,你、你、你…。”
“小荡妇,你阿城哥哥历害吧!哈哈哈!来,就让你阿城哥哥好好疼你!”说着翻身压下苏曼,一时间,又是一阵天摇地动,男喊女哭,战况空前激烈……——第三节呕吐不止——
端木西剧烈的呕吐,已经连续五天了。
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由刚开始的在他进入时才会呕吐,到后来他抱着她睡觉,只要她感觉到那方坚挺的接触,就会呕吐;再到后来,他吻她也会吐!
每次都吐得苦胆都要出来了,让司墨心疼不已。
现在司墨基本已经不碰她了,平时的工作中,也小心冀冀的不要让自己碰触到她。
而没有他的接触的端木西,又完全正常,可以一整天都不吐一次,这让他感到懊恼不已。
“司墨,SL来电话了,他们这个月开始拍摄明年的产品宣传画册,可能需要我过去一段时间!”端木西对司墨说到。
“恩,等我手上这个案子结了,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司墨应道。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或许,小西会愿意把看到的告诉自己!
“还是不要了,我想一个人去!研究所最近项目也多,我们两个都走了也不好!”端木西逃避的意味相当的明显。
司墨看向她的眼神一片幽暗:“好吧,让景婷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端木西轻敛着双眼,轻轻应了一声。
他每次看到自己吐得历害,都很心疼,那种心疼不是假的!可自己的心里并不排斥他呵,为什么身体如此的排斥呢?
快半个月了,他已经不敢同她睡在一张床上,她也看到过两次他半夜起来去卫生间自己解决问题,虽然他非常小心,都是在最深夜人应该最熟睡的时候,他是怕自己看到了会难受吧!
可自已一个人躺在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没有了他拥着的感觉,总是睡不踏实,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醒来。所以,他再小心,自己还是看到了!而每次看到,她都恨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身为别人的老婆,却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
司墨深深的看着她,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件事儿,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吗?”司墨沉声问道。她,倒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要自我折磨到什么时候呢!
“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一会儿我想去看看依依。”端木西回避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着。
“好!”司墨盯着她,也不多话。见她一直不肯抬头看自己,便回头就走了。
听见他走远的声音,端木西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司墨慢慢走远,眼下一片黯然。
“司墨,我不敢说,我怕一说出来,我会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端木西喃喃自语着。
——
杜依依的办公室,已经全部重新装修过了,多了一些女性的特质,里面的沙发办公桌等一应家俱也全都换成了枫木白,看起来既端庄又有现代感,很符合杜依依的性子及身份。
“你和李子怎么样了?”端木西坐在杜依依那过份宽大的办公桌前,随意的打量着。
杜依依在文件上签下最后一个字,站起来对她说道:“你看这办公室怎么样?右边这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在人心情烦燥的时候站在那里,会缓解许多!”
“你看这幅画,是我让人照着你咨询室里的那幅弄的,看着它,我就能时时想起你和我说的话,我就能让自己更坚强更理智一些!”
“所以,现在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投入下一场恋爱!李子,是个朋友,好朋友!仅此而已!”杜依依看着那幅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宛若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放松感。
端木西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那面落地玻璃墙边,定定的说道:“很好,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需要这幅画了,它会在你的心里!”
杜依依转身对她说道:“小西,你教我一些心理学知识吧,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如你般智慧,如你般在任何情况下都懂得如何自处!”
端木西没有回头,透过宽大的玻璃穿看着街上如蚁般的车流川流不息,浅浅的叹了口气:“心理学只是教会你换一个角度看问题,却不能实质性的帮你解决问题!所以说,只是一种认知的改变,而问题本身,还在那里!也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也在想,这是不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做法!”
看着一向睿智聪慧的端木西,似也陷入了某种情绪的苦恼之中,杜依依有些诧异。不过,这世间再聪慧的女子都逃不过一个‘情’,她们也只有在遇到‘情’字时,才会无所措、才会失去了素日的灵敏;
难道是小西和司墨之间出问题了?
看着她脸上的轻愁与背影的落寞,却问不出口!这样一个女子,她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谁又能来帮她呢?恐怕只有司墨吧!
“小西,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端木西哦!走,我也下班了,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杜依依故作轻快的说道。
端木西这才转过身来,轻笑着说道:“好啊,不如一起晚餐吧,省得你一个人回去还要做!”
杜依依点点头,却没问她:你和我一起晚餐,那司墨呢?——第四节谁在背后——
司墨知道端木西一直在躲他,而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以为自己和苏曼上过床!
当苏曼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时候,她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完全的信任着自己;那又是什么事情,会导致她的不信任呢?
她倒底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司墨心里一阵害怕!小西强忍着对自己的排斥和自己在一起,如果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是不是会选择离去?
于是,他把家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这时,他想到了王婶,在非约定时间给小西发短信要买日用品,而这么巧,正好遇上了苏曼!
而能自由出入这个家的,除了他和小西,也只有王婶儿!
他拿起电话,迅速的拔了出去:“王婶,我是司墨!你今天过来一趟,家里的卫生要做了!”
没想到苏曼还跟他来这一套,看来,以前对她是太姑息了!想到苏曼,司墨的眼睛闪出一片危险的眸光。
——
“先生,我来了!我这就开始打扫。”王婶急急的赶来,看见只有司墨一个人在家,便又悄悄的给苏曼发去了短消息。
“恩,先别忙打扫,坐!”司墨冷冷的看着王婶,让她在餐厅的椅子上坐下来,也不再说话,就这样一直冷冷的盯着她。
时间差不多过去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在他这毛骨悚然的紧盯下,王婶不禁坐立不安起来。手机短信‘嘀嘀嘀’的响着,也不敢去看。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嗫嚅着对司墨说道:“先生,我看家里挺干净的,不用做了。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司墨这才收回紧盯着她的眼睛,状似无意的说道:“这家里本来没什么不干净,只是发现了一些不属于这家里的东西,王婶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如果我太太再发现少了什么东西,可能就要请你去警局去说了!”司墨淡淡的说道,作势拿起电话,准备给端木西打过去。
王婶儿脸色大变,急得直流汗,她虽然没拿过主人家的东西,但人家是有钱人,硬是说你拿了,再来个灾赃,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再说,她也知道这对夫妻是干什么的,专门研究人的心理的,自己心里搁着这点儿事儿,那还不被人家早看穿了,唉,真是不该为了那点儿钱,帮苏小姐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王婶急急的伸出手,拦住司墨,却见司墨皱了皱眉头,马上又收回了手:她怎么给忘了,先生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触的。何况是她这样的下人。
她只得慌慌张张的开口说道:“先生,您别打电话,我没拿太太的东西!”
司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未接话。
王婶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先生,对不起,那东西是苏小姐让我放进来的!她说、她说您原本是要娶她的,太太是小三,所以她要将您抢回来。我一时糊涂,就信了她的话,挺同情她的,就把那东西放进来了!先生,对不起,您就原谅我吧,都是苏小姐让我放的呀!”
司墨这才淡淡的接过话:“那东西是太太发现后生了很大的气!太太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性子冷,平时可没什么脾气。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放的,让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司墨知道与避孕套有关,可如果单单只是一盒避孕套,就算开过封,小西也不至于会不信任他到那种地步!她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很难得的,王婶儿一张老脸居然还红了起来,支支捂捂的说道:“苏小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还装满了东西。我就把那东西放在您床头的纸篓里,把撕破的包装盒放在地上。然后、然后把她穿过的内裤,放在你您的床上。”
一瞬间,只听得“啪!”的一声,从不轻易发怒、从不打人、从不打女人、从不打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司墨,狠狠的一耳光,将王婶儿打得跌倒在地上。
“滚!”司墨沉声说道,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一脚踹死了她。
王婶见状,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司墨站在那里,气得直发抖!
她们居然给小西看那种东西!小西,小西,这段时间心里该承受了多大的煎熬呀!她还能每天面对着自己装着没事人一般,还压抑着心里痛苦努力来的迎合自己!
这帮混蛋!他现在真是有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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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西,现在哪里?”拿起电话,司墨的声音不自觉的放得很轻、很温柔。
——第五节车祸——
刚刚到餐厅座定,端木西才吃了一口餐厅送上来的凉菜,便又忍不住跑去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你不会是有了吧,听说怀孕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杜依依语不惊人死不休着。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听起来比我这个已婚妇女还有经验呢!”听见杜依依的话,端木西不由得愣了一下,仔细一回想,这段时间在清晨刚起床的时候,也会小吐一阵。那时候司墨可不在自己身边呀!这段时间都被那个避孕套搞晕了,还真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杜依依笑着说道:“你还真瞧得起我,什么姑娘家。本姑娘以前可是个座实的小三,也怀过,也打过,经历可比你丰富多了!”那话语间的自嘲,听着让人心酸。
“你这样子,我看八成是有了!”杜依依前后打量了她一下:比以前明显瘦了,但眼睛显然没有以前有神采了,便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看你,眼睛看起来都呆了,没听说过吗,怀孕会让女人变笨,我看你没变笨也差不多了!”
端木西‘噗嗤’笑出声来:“像很有经验似的,我明天早上测测看!我婆婆给我买了试纸在家里!”
杜依依点点头:“第一时间通知我哦,不行我让李子帮你预约一个妇产科的医生检查一下!”
“好,明天早上电话联系你!”端木西喝了口热水,这才觉得舒服起来。
“听说,王浩云离婚了?”端木西轻声问道。
杜依依坦然的说道:“我知道,不过,与我再没什么关系了!我曾经日盼夜盼他离婚,而现在,他离不离婚,他和谁结婚,都与我再无关系了!”
“我曾经深爱着他,现在,或许还爱着他吧;只不过,我的未来却不在他的身上!如你告诉我的,他从来都不是我对的人!”在提起王浩云的时候,杜依依有着淡淡的惆怅、淡淡的解脱、淡淡的心酸。
那个人,以后再不要有关系了吧!
端木西点点头,轻声说道:“和我当初的心情一样啊!曾经那样的盼着他离了婚来娶自己,并以此作为长大的目标,可结果呢,呵呵!”端木西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并不遥远的过去,幽幽的说道:“结果他离不离婚,和谁结婚都与我没什么关系了!所以说,依依,你悟了,恭喜你!”
杜依依向她举起杯:“恭喜我们!我悟了,你呢,可能快要成为准妈妈啦!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两个眼里写满故事的女子,在轻言浅笑间,在暗光摇曳中,成为夜晚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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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手时,已是华灯初上,杜依依看着端木西将车开上了路,才转身离去。她低下头,缓缓的走在这已有些凉意的初秋的夜晚,丝丝寂廖漫上心头:
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呵!那个人的离婚,带给她的震动和心悸不止是一点点!她一直用忙碌来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阻止自己不去听他的任何消息。
可是,他,活该!
得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吧,自己也觉得奇怪,相爱一场,居然换来这样的对待。
原来爱情也是一种习惯,当决定不爱后,戒掉爱他的习惯,也不难!
杜依依对着天空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马路上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李子,看着这样的杜依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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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西开着车,慢慢的穿行在马路上,心绪却也一样的不平静。
“现在回去,司墨该休息了吧!或是一个人在书房工作?”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每次只要在家里看到他,那装满混浊涂体的浅紫色避孕套和苏曼那飞扬起的白色裙裾里的粉色内裤,就会放大在她的面前;甚至她会想到她小麦色的肌肤被他的大手轻抚过时的陶醉表情。
天,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停止呢!她多希望时间能帮助她淡化这一切,让一切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种痛却越来越深!
端木西边开着车,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又想起了那个叫端木雨的女人:真的会有个小生命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吗?端木雨当年怀着自己的时候,有没有这样一种期盼又激动、又温暖的感觉呢?
“妈妈,妈妈!”端木西尝试的叫出二十几年从未叫过的这个称呼,一时间,眼泪模糊了双眼!
“嘀、嘀、嘀”后面响起一串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抬头一看,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变成了绿灯。
她举手擦掉眼泪,却见眼前一片杂乱,前面似乎是出车祸了!
果然,后面催促的喇叭停了下来,有调头的司机对他们说道:“小姐你好运气,冲过这个绿灯的车,都撞了,惨哦!”
端木西一下子愣住了,推开车门,向出事地点跑了过去。
果然,五六辆车全挤在了一起,有辆车的后备箱已经全部缩进去了。旁边看热闹的人对她说道:“绿灯刚亮,从那边路口突然冲出一个小女孩,开过来的车一个急刹,后面的车接二连三的全撞上了!”
端木西下意识的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肚子:“宝宝,如果你在这里,是你在保佑妈妈吗?”
端木西只觉得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入腹部,一阵暖意让人心里顿时清明而安静了下来。
“快,快让开,快让救护车进来!”警察大声的叫着,给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开出一条通路。
救护车上下来的护士们抬着简易担架,迅速的往伤者旁边跑去,片刻之间,已经挂上了消炎水,戴上了氧气罩,抬上担架往车上送去。
“盼盼?盼盼!”端木西失声叫起来。
看着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似的躺担架上的女孩儿正是顾青的女儿,十岁的顾盼。
“小姐,你认识这小孩儿吗?请代为通知她的父母迅速去医院!”警察对端木西快速的说道。
“我随救护车一起去,我马上通知她的父母!”端木西快步跑到车边,跟着救护车往医院而去。
“顾老师,我是小西!盼盼出车祸了,现在救护车上,你快过来!”端木西急急的说道。
“车祸?我马上过来!小西,帮我看着她!帮我看着她!”顾青想起女儿离家时时的愤怒与难堪,他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听见她车祸的消息,说话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李珊珊,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顾青快速的调转车头,往端木西所说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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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西,现在哪里?”电话里传来司墨温柔的声音。
“我在医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先睡吧!别等我!”端木西看着医生忙碌不停的身影,快速的回答道,言语里尽是慌张与不安。
“你怎么了?怎么在医院!我马上过来!”听到电话那端医生交谈的声音,还有端木西慌张的语气,司墨没等端木西解释,便挂上了电话,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便冲了出去。
端木西举着电话,愣了半晌,怕影响他开车,便也没再打过去。
“哪位是病人家属,请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急急的拿出手术单冲着端木西说道。
端木西一下愣了:“她家属还没来,可以先做手术吗?”
“家属不签字怎么做,出了事儿算谁的!”医生一副不耐的口气。
端木西忙说,那你等会儿,我再联系一下,说着又给顾青打了个电话:“顾老师,盼盼现在要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你到哪儿了?”
“小西,你把手术单的内容念给我听。我还需要十五分钟才能到!”顾青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
端木西在电话里,将手术同意书的内容都念给顾青听了,然后说道:“顾老师,如果你放心的话,我代你签吧!”
顾青立下答应了,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得签!手术的事儿,谁敢担搁!
端木西挂了电话,直接对医生说道:“我刚同她爸爸通了电话,我可以代家属签字吗?”
那医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到:“只要你愿意负责,当然可以!签吧!”
终于,在小盼盼推被进了手术室后的十分钟,顾青赶到了!
他急急的冲过来,一把抓住端木西的双手,急声问道:“盼盼怎么样了?”
“顾老师,别着急,刚进去!再耐心等会儿!”端木西反手握住他的,看着一脸憔悴,好似几天都没有刮胡子的顾青,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那个一身儒雅又阳光的顾老师,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憔悴成这样了!
“小西!你有没有事?”才安抚好顾青,司墨已是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看见她和顾青紧紧相握的手,愣了一下。快步跑过去,拉过端木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看见她完好无损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我没事,是盼盼出车祸了!你怎么鞋也不穿就出来了,快过来坐下!”端木西扶着司墨坐了下来。
司墨这才看清顾青一脸焦急、满脸的憔悴,一副沉痛的模样。
“他们是怎么会遇上的?”司墨狐疑的看了顾青一眼,又看向端木西。
端木西一脸的坦然与不加掩饰的焦虑。
司墨拉着端木西一起坐下,陪她一起座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依然刺眼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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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随着手术室大门的打开,三个人马上冲了过去,将医生围了起来:“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白大褂的医生略显着急的说道:“哪位是顾盼的家属,病人需要输血!”
顾青忙说道:“我是她父亲,我是B型血,可以吗?”
医生皱皱眉,这才显出一丝焦急来:“病人是RH阴性AB型,她母亲是什么血型?”
顾青愣了一下,愣愣的答道:“是A型。”
医生皱眉说道:“病人这种血型我们医院没有储存,现在去向中心血库调,但你们要做好没有的准备,这是一种稀有血型,血库也不一定有!”
“如果没有,会怎么样?”顾青一把抓住医生。
“医生,我是HR阴性AB型,我来输吧!”端木西看着一脸着急的顾青,对医生说道。
医生的眼里也露出欣喜之色,急切的说道:“那小女孩真幸运,这种血有时候等三四天都不一定有。小姐跟我来吧,先检测一下!”
端木西冲着司墨点了点头,又握了握顾青的手,安慰说道:“没事的,放心吧!”
看着端木西随着医生走进去,司墨的心神总是不安定着。小西的血型很稀有,所以她总是会定时去献血!所以输血对她来说是件很普通的事情,可为什么,自己的心神这么不安?
“小西!”看着端木西已经做完检测,随着医生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
“这位太太已经怀孕一个半月,而且胚胎并不稳定,未见胚芽,我们不建议献血,否则胎儿会有危险!”医生专业的说着,震惊了旁边的两个男人。
司墨走过去紧紧的抱住端木西,这个时候,这个消息,大家都没有喜悦的心情,一个是还没有发育好的宝宝,一个是等待救命的鲜活的生命!
顾青失神的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柱子上,摇摇欲坠地问着医生:“血库有血吗?如果不及时输血会怎么样?”
“刚刚查过了,血库没有血。如果没有血,就不能做截肢手术,那么腿部就会慢慢往上坏死,引发并发感染,直至死亡!”医生冰冷的医学术语,让他们的心都为之一冷。
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小西的骨肉,他怎么敢求小西冒险去救盼盼!
端木西的心一片冰凉:这个孩子的生命,就悬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办?怎么办?
端木西紧紧的抱住司墨,希望从他能带给她,她需要的勇气和能量,帮她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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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什么时候可以手术,再不做就失去手术的最佳时机了!”手术室里又出来一个医生,正与那王主任商量着。
端木西的双手紧紧的撰成拳头,抬起眼,顾青是一脸的绝望和不敢抱有希望的乞求;
又看向司墨,司墨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加重了手劲用力的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