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波未平(怀疑和不悦,剑舞倾城,再度布局,山中毒菇,借酒装疯)
书名: 战神祭(双xing) 作者: 孤海扁舟 分类: 耽美

        那么,这算不算是错过沈丞真实感情的因素之一,导致今日局面的原因呢?云毓昏昏沉沉的想着,直到被沈丞拉上船,再次扬帆起航,才回过神。浑然不知,适才在他晃神的时候,沈丞回头远望冰玉城,一笑间流露几分苦意,却终是无声。

        但站于木船的船头,云毓抚过自己被清风荡起的长发,不自觉的想到一件他刻意忽略的事情——被擒入魔宫至今,自己体质被削弱,在床上根本无法让沈丞尽兴。那么,以沈丞的身份,没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时日,会委屈自己吗?

        云毓垂眸,眼底讽刺一闪而过,要是一个性欲极强的上位者会为了一点儿少时执念守身如玉,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丞晚上悄然来到自己身边,确保自己不会着凉,但始终不曾动欲,已是白天发泄过的明证了。

        想到魔尊用不知道肉弄过多少人的利器,将自己钉在身下操干玩弄,一如对待他身畔其他妃侍,洁癖的战神就彻底没了好气。适才那少许的歉意化为乌有,云毓抬眼远眺,语气淡淡的说道:“糕点呢?我饿了。”何以慰藉?美食也。

        敏锐的发觉云毓似乎心情又变差了,沈丞只得苦笑,他于对方变化莫测的心早已习以为常,闻听此言,便拿出好些个食盒,放在船板上,拉着云毓坐了下来。

        “还不错。”云毓吃着清甜劲道的点心,双足磨蹭着褪去鞋袜,将脚掌伸入水中,任由水花拍打着,眉宇间多了一抹松缓,可依旧没看沈丞一眼。

        沈丞摇摇头,取出一瓶酒,又拿出一只酒觞,为云毓斟满,递到了唇边:“喝点润润,别太干了。”

        云毓将手头的糕点吃完,习惯性的揪过沈丞的衣摆擦擦手,同时把沾着糕点粉渣的唇瓣贴上酒觞边沿,一饮而尽之余,脸上登时染上红霞:“咳,好酒。”

        对云毓的爱好了如指掌,沈丞为他准备好清甜的糕点,再备下烈酒,见状扬了扬眉梢:“别喝多了。”话虽如此,在云毓发亮的眸光注视中,他还是为云毓又倒了一杯酒,再次端到嘴边。

        这般连续喝了好几杯,云毓的桃花眼荡起涟漪一样的波光:“嗝!”他打了个嗝,赶忙往胃里又填上几块糕点,才心满意足的向后靠去,被沈丞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正巧接在怀中。

        微醺的云毓抬眼白了他一下,眼尾稍向上翘,春水朦胧波荡。沈丞的呼吸不由得一重,咬牙把他往外面推了推,意图远离身下已翘起的热源,动作不免有些粗糙。

        “你干嘛啊”懒洋洋的云毓被推的晃了晃,身子险些滑出去变成睡姿,竟小小打了个哈欠,回眸嘟囔道:“要推就再大点劲,我正好下河洗个澡。”沈丞扶额,自己躺平,又将云毓拉着躺在一边,总算是暂时清静了。

        但让沈丞意想不到的是,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他即将睡着,也以为云毓已先一步熟睡之时,听见对方小心翼翼起身,手悄悄的伸向了那瓶酒。他嘴角不自觉一抽,可还是没直接拆穿,而是装作睡着了,想看看云毓打算如何。

        结果,云毓扭开了瓶塞,对着嘴咕噜咕噜咕噜,速度快的让他都没来及阻止,正无语凝噎间,却将喝空了的酒瓶放入水里,还偷偷看了一眼阖眸假做打鼾的自己,才缓缓松开手,让酒瓶未发出一点儿时间,便被流水冲走了。

        “”沈丞忍不住睁开眼睛,出言把云毓吓了一跳:“你以为,本尊会相信,‘酒瓶子是被船甩下去的’这种鬼话吗?”

        偷喝酒被发现的云毓破罐子破摔:“我很久没喝你酿的烈酒了!”

        “嗯,然后等你喝醉了,再舞一次剑吗?”想到昔年有一次没看住云毓,让他喝醉酒后弃刀用剑,表演的那一场剑舞,沈丞就隐隐浑身发疼。

        谁喝醉酒会舞杀剑的?还是能把人绞成肉泥的杀剑?他当时浑身衣服都被削破,还受了不少皮肉伤,才阻止了云毓把整座庄园削成木屑好不好啊!

        云毓想到自己醉酒后的事情,也是无言以对。但酒精上头已经开始,他的脸色变得一片绯红,连眼神也朦胧起来,不自觉就把真心话脱口而出:“我舞剑不好看吗?保证你死的时候都在欣赏最绚丽的舞蹈,还不疼!”

        很好,一瞬间被削成人干,当然不疼了。听着云毓杀气腾腾的话语,沈丞按了按眉心,倒也不以为怪。对方的杀心他早有所料,如今借着酒后的机会发泄一番,不见得是坏事:“那好,本尊倒要再欣赏一次。”他端正了身子,正襟危坐的袖手而看。

        船头上,云毓持刀砍下一截木料,飞快的削成长剑之状。接下来做了个起手式,便开始了这场令人心醉的剑舞。碧海蓝天之下,流水随剑法而动,水汽依偎于外,身影朦胧却见剑影纷纷,阳光投撒下来,穿过水汽被剑光折射成各种颜色,简直美不胜收。

        可沈丞不得不承认,最美的不是剑舞,而是扑面而来的杀机之眸,那张脸那双眼最是无情,也最是动人。因此,最后一剑破空而至时,他无声一叹,放任那剑刃刺向心口,血光迸溅的那一刻,血色透亮如血玉,甚是美丽。

        魔尊用双指夹住那剑刃,运气一传就将愣神的战神震得弃了剑。剑尖染血的木剑被他把玩着,笑赞了一句:“剑美,人美,杀招更美。”但在我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只不过是刻意放纵的皮肉之伤,一念之间便能伤口愈合罢了。

        沈丞轻叹一声,合掌震碎了木剑,抖了抖衣衫,将心口衣料破碎的长衫脱了下来,露出伤口痊愈的上半身,状若无事说道:“酒疯发完,你该睡了。”

        云毓抿抿唇,拂袖一扫把木料碎片挥入江水中,又重新睡了下来。这一回,他是侧躺的,只给沈丞留了个后脑勺。

        可沈丞笑了笑,抬臂环上他的肩膀,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又从储物器里拿出被褥,盖在了自己和对方的身上,柔声道:“睡吧。”

        心里不爽的云毓仗着沈丞看不见,对江水翻了个白眼,依旧不理不睬。但说来也怪,被沈丞这般搂着睡在船头,即使耳畔江流声不断,云毓的呼吸声也还是变得稳定起来,渐渐沉眠于睡意。

        再次苏醒时,云毓迷离的睁开眼睛,觉得口有些渴。可他还没爬起来,就有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唇边,捏着下颚的手力道很轻柔的用力,让初醒的他下意识就顺势张开嘴,将温水咽了下去。

        沈丞掖了掖被角,黑眸瞥过微亮的天色,轻声说道:“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嗯。”云毓昏昏沉沉的应了一下,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沈丞怀里,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已无睡意的沈丞心底漫上暖意与温馨,抬手环住他纤细的腰,一如既往的放出己身气势,迫得方圆数里无一魔族、魔兽敢接近。

        之后数年,他们就这么慢悠悠的晃着,经过数个城市游玩观光,一直到抵达流华山域。但有一件事,让云毓颇为无奈——他竟被极好的伙食给喂得圆润了几分。

        捏了捏自己腰上不知何时多了的软肉,战神的表情有些纳闷:“怎么会胖呢?”

        “自是因为封印”魔尊倒是不以为意:“我做菜的材料太好,若是平时,你当能尽数以神力吸收消化。然而,如今有封印相阻,神力无法调动,可不就只能

        被你的肉身吸收了嘛。”

        云毓觉得此言有理,不自觉的狠狠瞪了沈丞一把,转身踏上岸,远望那片连绵的山脉:“听说,流华山脉最着名的,就是飞湍瀑流到处都是,并与各种地下水道相通?”

        “没错。”沈丞皱起眉头:“即使是相邻的两处瀑布,汇入的暗流都不一定一样。又因为水中容易藏魔兽,流华山脉内部很是危险,地下水脉更是如此。”他直视云毓滴溜溜转的眼珠,语气难得带着警告:“阿毓,你最好别想玩花样。”

        云毓扬起嘴角:“放心”他笑不达眼底,只曼声道:“本帅还没活够。”

        “希望如此。”沈丞移开眼神,主动向山上攀爬:“走吧,登同望远,当浮一大白。”

        听见又有酒喝,云毓的眼睛亮了起来,连步伐都快了几分。他跟在沈丞背后不疾不徐的前进着,累了则坐在山石上喘几口气,顺便眼巴巴的看着沈丞,希望能喝酒。

        对云毓小动物一般的眸光没有抵抗力,沈丞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他攥着云毓手腕,加快脚步到了半山腰,找了个地势开阔之地,拿出一瓶酒准备野餐。但云毓又闹起了幺蛾子:“阿丞,我想吃烤肉!”

        “”沈丞深深的看了云毓一眼,实在从那双充盈期待的桃花眼里瞧不出不对,只得起身离开,在周围设下防护结界:“不许乱走。”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云毓面上装出的希冀化为冷静。说来巧合的是,沈丞选择的这处登临山顶的峰峦,恰是曾经他属下暗中占据的势力范围。虽然之前在冰玉城,已知晓这边断了联系,原地址再无人停留,也不妨碍他孤身前往,留下讯息待流月等人机缘巧合发觉。

        因此,云毓脚步轻快而稳重的穿过阵法,竟没引起一丝一毫的变动,身影就直接消失在阵内。他按照知晓的地图走了几步,进入了一个迷阵,走过全部阵眼,便自行进入了一个密室。

        云毓却是不知,沈丞早料到他不会老实,一直跟在身后,见状低声一叹,竟也跟了进去。眼睁睁看着云毓咬破自己手指,用鲜血留下足以证明身份的血书,隐身在旁的沈丞脸色更黑了几分。

        好在,云毓不算傻,离开密室后并不是直接回阵法,而是转头去采野菜了,顺便故意让伤口被一些险峻的山石、树枝划拉,掩盖了原本的牙印。若非沈丞一直都看在眼里,等回来怕是会被直接蒙过去,可现在他跟在云毓背后,简直气笑了。

        末了,采了一堆山珍的云毓,放心的回到了阵法里。这期间不是没撞见拦路虎,但都被他运转魔力直接踹飞,又没靠近可能藏有更强魔兽的湖泊流水,自是畅通无阻。

        此刻,沈丞才松了口气,他纠结的瞥过那堆五彩斑斓的山菇,幸好自己生存技能较同,否则,今晚妥妥两个人都被采摘回来的菜毒死。

        哭笑不得的魔尊嘴角抽搐,走远了一些,又重新现出身影,提着一只狍子走过来:“你去菜野菜了?”瞧过战神身边的一堆野菌野菇,他状若惊讶的问道。

        “是啊,有烤肉,有酒,怎么能没汤啊。”云毓眼睛亮晶晶的:“你做过几次野菜汤,我觉得比两族种的菜成熟了烧汤更有味道。”

        沈丞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两眼,一边摇头唏嘘,一边快速把野菜分成两堆,一方是黑乎乎其貌不扬的,另一方是绚丽多彩的:“阿毓,你记住了,在山上的东西,长得越好看,就越危险。”

        他抬手远远摄过一只不知何时跑来的野狗,把一片野山菇强行塞到野狗的嘴里。没几瞬,那野狗就口吐白沫的倒地不起了。

        云毓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蹭了蹭:“我不是故意的!”他嘟嘴道:“我也要喝汤,不是想下毒害你。”

        “所以,医术不说,你的毒术该补补了。”沈丞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本尊就是不明白,有人给你下毒,你能快速分辨出来毒下在何处,自己也能将简单的毒药,加工成见血封喉的品种。怎么碰见野外的毒蘑菇时,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云毓振振有词的为自己正言:“磨成粉末的毒,下在美味里,会让味道变化的。本帅享受过那么多美酒佳肴,怎么会对食物的香味变化察觉不出来!”他撇撇嘴:“再说,实力变强后,本帅就再也不用毒了,直接刺杀想杀之人,速度比这个快多了,还省事。”

        十岁之前,自己所有心力都集中于修炼和为母亲讨回公道。十岁到十五岁,业余时间除了修炼,还有被迫侍奉月皇,也研究毒术这样的邪门歪道。其实,当年的自己更倾向于蛊术,但完全接触不到,才退而求其次去学毒术。

        可月皇的戒备实在是太重,知晓自己学毒之后,他玩笑般偶尔给予指点,暗中却滴水不漏。自己顶多只有外出杀人,才有机会购买到常见的晒干药材,或从黑市买到一些半成品、成品的毒药,提取毒素用以试验。

        但自从用毒杀了月皇,自己将记忆压制在心底后,便下意识不再触碰和这段不堪过往有关之物,无论是毒药,还是被逼着学会的剑舞,以至于长时间不接触毒术,已经完全陌生了。

        于是,这万年来,作为战神的自己,擅长的更多是阵法和治疗性的医术,此番能分辨出沈丞的侍妾给自己下毒,完全是因为鼻子好啊!

        “行了,准备开饭。”从战神缥缈的眼神中隐约读懂了许多,魔尊低下头,完全没有提起对方或许想到的伤心事,而是直接将野狗、毒蘑菇都远远丢开,并岔开了话题。他起身拍拍手,拿出了锅碗瓢盆,开始做饭。

        沈丞的动作行云流水,尽显认真男人的魅力,在回过神的云毓眼中,几乎蒙上了一层金光。没一会儿,浓郁的香气便四散开来,幸有结界相阻,才没引来无数飞禽走兽。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贤惠。”云毓端着碗,一手还拿着串好的烤肉,吃饱喝足之后,把手伸向了那瓶未开封的酒。

        被赞‘贤惠’的沈丞斜睨了他一眼,抬腕夺过来,为他倒酒之余,郑重其事强调:“不许喝多。”

        云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开始还挺乖巧,一杯一杯接过酒觞饮尽,在沈丞重新把瓶塞阖上时,遗憾的向后一倒,靠在大树上:“别光顾着我,你自己也吃啊。”

        沈丞微微一怔,眸色更多了几分暖色,垂头继续串烤肉。之后,他把烤肉放在了盘子里,拿碗去舀汤。等他端起碗喝汤的时候,一直安静的云毓猛地出手,攥住了汤碗向上狠狠用力,让沈丞干咳不已:“咳咳咳!”他眼里冒出水花,直接呛住。

        趁着这个机会,云毓飞快的抢过酒瓶,跳脚直接跑了。沈丞目瞪口呆的放下碗,捂着被撬疼的牙齿,追过去的时候,瓶内已经滴酒不剩,被云毓倒提着晃来晃去。

        适才做了一回熊孩子的云毓靠在不远处的山石上,心情极佳的的打着饱嗝,笑得顽皮阳光:“让你不叫我喝酒!”

        很好,这又喝醉了吧。沈丞按了按额角,勉强压下想把人拖过来,扒了裤子重重打板子的想法,柔声哄道:“阿毓,喝过就睡吧。”

        “嗝!”云毓定定的看着沈丞:“你过来。”

        沈丞没有迟疑的走过去,被云毓倏然一笑,桃花眼秋波泛滥的样子迷住

        。于是,被酒瓶兜头砸下来的时候,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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