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3
夕阳西下,为河面妆了一抹胭脂似的薄媚。
君离澈禁不住白弦鸑的闹腾,便陪着他出去了。
“天凉了,回去吧。”君离澈看着白弦鸑如孩童一般巧捷万端的上枣树,不时拿一两颗枣子丢到他头上,然后兴同采烈的左躲右藏到隐蔽的树枝后边对他吐舌头,不禁弯了嘴角,又道:“小心些,别摔死了。”
“我才不会摔呢。”白弦鸑谑笑道,又往君离澈头上砸了颗枣。
忽而,一阵清风徐徐吹过,树上那人红色的衣裾随风飘摇,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双美腿若隐若现,一对凤眼灿若星辰。
君离澈觉得自己恍然痴了,看着那半边脸,任由自己,沉陷下去。
“啪”一颗枣子准准的砸在君离澈的眉间,继而,一阵猖狂的笑声从他的头顶上传来。
“我,好看吗?”是白弦鸑强忍笑意憋出来的一句话,说罢,清脆的笑声就又响了起来。
“”君离澈收回那痴脸,一本正经的等他笑够了才开口:“我得回去一趟,你快带我出去。”
“我不,万一你借此逃婚怎么办?”白弦鸑调笑道,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又说:“如果你接住我了,我就带你出去。”
“”君离澈还没来得及语塞一会儿,便见一个红色的影子朝自己扑过来。
君离澈的眼睛猛的睁大了起来,一个箭步往上冲,与满脸谄笑的白弦鸑扑了个满怀。
“啊,你成功了。”白弦鸑死死的搂着君离澈的脖子,却不肯下来,笑着说:“可是我脚崴着了,你抱着我,我给你指路。”
君离澈觉得自己彻底被这笑容打败了。
柳桥街。
“你该下来了,莫要让旁人看到。”君离澈想松手推开,可白弦鸑就是死搂着不撒手。
“不要。”白弦鸑眨巴着眼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拒绝。
“那那我待会再抱你?”君离澈无可奈何的摸了摸盖在白弦鸑脸上的面纱。
“也行。”白弦鸑马上撒了手,伸了个懒腰,又笑道:“你回娘家去,那我去哪?”
“你就在这里随便逛逛呗。”君离澈从衣服里摸出了个钱袋,扔给他,“乖乖在这附近玩儿,待会我来找你。”
“好。”白弦鸑歪头笑答。
凤栖楼。
白弦鸑晃悠了许久最后在这家门店前若有所思。
“诶,听说没有,千年难见的晗嫣姑娘今晚又要出来表演了。”
“对啊,听说实在湖心亭那献艺,不知道都少银两才能换来个下座。”
“诶,你看这个美人”
“”白弦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说他,一个转身就吓得他们四处逃窜,“两位公子可在喊我?”
“敢说还不敢认了。”白弦鸑抱肩笑了起来,然后步步莲花的走了进去。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本楼没有伶人可作相陪。”刚入门,一位热情的龟公便哒哒哒的跑过来相告,眼睛也贼溜溜的在白弦鸑身上转悠。
“我”白弦鸑确实生了沉鱼落雁的脸,此刻身着红衣,戴着面纱,愣是让人把他作个女子看待。
“啊,原来是公子。”龟公耳尖,立马道歉,“抱歉抱歉,公子有着如此花容月貌,又是生客,我们凤栖楼的姑娘也没谁能生的如此娇艳,除了我们晗嫣姑娘,那晗嫣姑娘啊,可是我们京城诶,公子,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子要见?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除了我们晗嫣姑娘”
“那”白弦鸑其实也没想进来花个冤枉钱,可看那龟公喋喋不休了许久,终是厌烦。“那就见晗嫣。”
“好好好,我们晗嫣姑娘今天要在湖中献艺,在湖边的凉亭呢是五十两一位,在回廊呢是”
“一个最好的位子。”说罢,便把君离澈给的荷包扔了过去,欲走,似乎想起了什么,那空空的荷包要了回来。
“公子,这边走。”没过多久,两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便提着花灯前来引路。
“劳烦。”白弦鸑微微一笑,却勾走了这两个小丫鬟的魂魄,一路红着脸,时不时回头看了看他。
“公子,这边。”一位丫鬟羞答答地扯了扯白弦鸑的袖子,白弦鸑才把凤眼从一个角落移了过来。
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我定是看错了,白弦鸑摇了摇头,有对两个小丫鬟浅浅一笑,道:“就送到这吧,我自己上船。”说罢,便轻踏上一搜小小的画舫。
这画舫虽小,可能仅容两个人对坐,但却被装饰的无比华丽与舒适。
不过片刻,画舫便缓缓开动,如一座水中楼台,向湖心驶去。
“船家,不要向湖心驶了。”白弦鸑朱唇轻启,“这附近有什么偏僻又看得见月亮的吗?”
“在下知道一个,不过公子不去看晗嫣姑娘的演出吗?”外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应答道。
“不去。”白弦鸑撑着头吃葡萄淡淡道。
“是。”说罢,船便掉了个头,向相反的方向划去。
不久片刻,船似乎停住了,白弦鸑微微抬起头仰望夜空,星月无语,月影婆娑,万籁俱寂。他打了个哈欠,渐渐卧在桌上睡了起来。
白弦鸑是被吻醒的。
那么灼热身体,那么用力吸允。
似乎感觉到白弦鸑的骚动,那人稍稍放轻了动作。
“亦然”白弦鸑翻了个身,把他翻转到地上,调笑道:“我还以为,你对这种地方不感兴趣呢。”
“”潇亦然没有说话,猛地把他拉到怀中,借着月光扯了他的衣带。
船上原本有张桌子,桌上有盏灯,还有香炉在熏陶,可潇亦然嫌地方小,便把这些通通丢到湖里去了。
“你总是这么焦躁。”说罢,白弦鸑的两条玉腿已经勾上了他的脖子,潇亦然自是被挑拨不得,借着美丽而又轻柔的月光,狠狠地顶了进去。
“嗯”白弦鸑的喘息声直直的的在潇亦然心底挠了一下,使得潇亦然的灵魂马上跟着颤栗了起来。
“潇哥哥太深了”白弦鸑娇柔的在潇亦然耳边轻声道,可潇亦然在干这种事时一向狂暴,白弦鸑这么柔软的喘息非但没有让他停下手脚,反而重重的一口咬在他缀有彼岸花耳钉的左耳的四周,又掰过白弦鸑的脸强让他张开嘴,将舌伸入他的嘴里,配合着下身的动作一下下的戳刺。
“潇哥哥船好像进水了。”白弦鸑搂着潇亦然的脖子娇声道。
“嗯。”潇亦然仍然执着于下身的抽动,丝毫不在乎这有的没的。
“潇哥哥船好冷”白弦鸑本来就怕冷,而现在正是初春,乍暖还寒,冷冰冰的湖水随着潇亦然沉浮,一下一下的舔着白弦鸑的脊梁。
于是潇亦然“啪”地一声把船击碎了。
“”白弦鸑感觉整个世界瞬间黑暗下来,彻骨的湖水一下把他半个身子淹没,“潇哥哥我不会游水啊”
潇亦然马上感觉他们交合之处一紧,自己的下体被白弦鸑的内壁勾勒得
淋漓尽致。
“嗯,无妨。”潇亦然艰难的拔出来再深入,“我会。”
“潇哥哥你快抱紧我”白弦鸑冷发颤,脸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抖一抖的。
“嗯。”潇亦然果然紧紧的搂住他,慢慢地将热量传于他,不过白弦鸑的身体已经将近极寒,一时半会是回不了温。
“我我们回去做好好不好”白弦鸑几乎失去知觉,已经全然感受不到他的潇哥哥对他的爱抚与浸入。
“”潇亦然感觉白弦鸑已经像块冰一样的贴在他的身上,便加大力度的抱紧他,默念口诀。
不过片刻,水面上两个紧紧相缠的人影瞬间无影无踪,只剩下船的残木在水中荡漾,一红一白的衣裳在水面飘浮,还有那投映在湖面的皎月,碎了又聚,聚了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