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在洗手台上不停地乾呕著。
少年其实很温柔,比起方朔意,他不会扭扯我的头发、殴打我的身体、或是任何粗暴的动作;但是,他的举动更叫我发寒。
即使我如何摇头抗拒,他还是不断的用他的坚硬、刻意地朝我体内最敏感的地方进攻。比手指更大数倍的硬体摩擦过那个地方时,穿透全身的电流是跟之前完全比不上的快乐与痛苦。
只要一刷过那个点就会引起我的紧缩,少年愉悦的享受来回缩放的快感,沉醉的摆动腰身,於是加诸在我身上的快乐也持续不断。
我不想、不愿,仍在他的穿刺下射出了欲望。
他解放了三次,我却数不清自己释放了几次。
比撕裂身体还要更强烈的快感,如此可怕的快感居然支配了我,每次到达高潮时都像在天堂与地狱。
没有抚摸自己的情况下,我居然在别的男人的拥抱中兴奋到射出,难以置信的残酷现实令我体认到自己的恶心跟淫乱。
我趴在洗手台上,边唾骂丑陋的自己。
而残忍的惩罚现在才开始。
隔天方朔意来告诉我新的约定时间。
从那天起,拥抱我的男人变成了那些少年。
也许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惩罚。让我在别的男人身下喘息著到高潮,让他们看尽我淫乱的反应,才是真正的折磨。
我宁愿方朔意粗暴的侵凌我,也好过让他们不断找出我敏感的地方玩乐。但方朔意像是厌倦了我,不再拥抱我,对我视若无睹。
少年们开始用手机和我取得连络,约好时间就在公园等待。
其他两个少年偶尔才会打电话来,金发少年似乎对我很有兴趣,一个礼拜最少会约一次,多时达三、四次。
今天就跟往常一样,和金发少年在公园见面後,来到有著粉色霓虹的宾馆。
疲累地躺在宾馆的床上,我虽想立刻离开这里,但最近体力大减,就算想站起来都还无力,只能半合著眼看天花板等待体力恢复。
金发少年冲完澡後从冰箱拿了罐啤酒出来,打开摆在角落的小电视,女人的喘气娇叫声顿时充斥满屋。
「对了,你刚才叫的什么『阿意』的,是谁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我努力睁开眼。「什么?」
「刚才啊,你在高潮时叫了声『阿意』,是你喜欢的人吗?」
「什么?!」这次的回应不是疑问而是震惊。我居然在不自觉中喊了方朔意的名字。
「这么说……介绍你给我的那个男的好像就叫阿意嘛?」他回过头看著我。「莫非……你喜欢他?」
最不希望被人加道的秘密被发现了!我撑起身,苍白著脸色,想辩解却说不出任何话。这样的态度无疑是不打自招。
「嘿~~~?」他饶富兴味的看著我。「他知道这件事吗?如果知道还叫别的男人来抱你,
那他可真不是普通的坏心。」
「求求你!别告诉他!」我颤抖著身。「不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别告诉他!」
「做什么都可以?」他抬起眉。
我拚命点头。
少年想了想。「那就来个交易吧。」他笑著说。「你帮我赚钱,我帮你保守秘密。」
五 · 《一切的开始与结束》
「秉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有烦恼就说出来,老师会尽所能帮你。」
导师沉重的看著我。
「小恒,你最近怎么了?瘦成这样?一点精神也没有!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看你这样我们好担心!」
同学们难过的望著我。
「我没事。」我没事。我笑著,不断重覆同样的话,像要催眠大家也催眠自己。
每隔两、三天就跟不同的男人做爱,金发少年指的交易就是卖身。
「我真的没猜错,你果然很受欢迎,很多客人都很喜欢你耶!」他喜不自胜的算着从客人手上拿到的钞票。「你真的一毛都不要?」
我摇摇头。用自己身体换来的钱,一旦拿了,等於是我心甘情愿出卖身体,太过悲惨的想法我不能承受。
「不过你也太瘦了点吧?原本就不胖了,好像又比前阵子瘦得更厉害。至少饭要好好吃啊!」
以前方朔意每天会来我家做食物,即使吃不下我也会勉强下咽。如今在空荡的屋内,没有食欲,什么都不想吃,恶心感比以前强烈更多,即使只喝了点粥也一吃就吐。
已经瘦到只剩一把骨头,拥抱我的男人却丝毫不减。
这样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魅力呢?盯著血管显著的手腕,上面有著昨天造成的捆绑痕迹,我模糊地想。
昨天的客人有特殊癣好,喜欢绑住人的双手後边拿皮带打人边做,我在被鞭打的情况下晕了过去,醒过来时他已经不在,反而是金发少年坐在一旁。
『抱歉,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个变态,居然喜欢玩这种花样,而且一看闯了祸就打电话给我後自己溜走,这种烂人我以後不会接了!』
他气愤的说。
其实我无所谓,不论是鞭打或捆绑又有什么差别?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泄欲。我虽然晕了过去,从身上传来的痛觉只是隐隐发疼,不如想像中严重。还是我的感觉变迟钝了?
「小恒……小恒!」
叫唤声拉回我的思绪,我将捆绑刻痕藏在袖子下,抬起头,班上的男同学微皱起眉看我。
「怎么了?」
「要开始朝会了……比起这个,你不要紧吧?脸色好苍白,还是请病假回去休息算了。」
「没关系,我没事。」看来他没发现我手上的痕迹。我牵动嘴角说。
「真的下要紧吗?我看朝会就别去了。」
「没关系。」也许能在朝会上看到方朔意。如今的我只能在学校偶尔见到他的身影,这也是我无论多疲累都不会请假的原因。
站起身,眼前却一片空白,天地在旋转,我似浮在水中,只有同学的叫声从水面上传来。
等我清醒的时候,人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
「你醒了?」保健室的女老师放下看到一半的书,起身从药柜中拿出一袋药包,倒了杯水走到我身边。「你有些发烧,把这包退烧药吃下,觉得好点了就回家休息吧。我已经跟你的导师说过了。」
「我没事……」刚开了口,女老师就瞪我一眼。「快喝,然後回家去休息,我不允许病人到处乱跑!如果让我看到你在你家床上以外的地方出现,等你病好我就给你打针!」
我愣了愣,老师的语气不像开玩笑,我接过水和药,一口气喝下。
退烧药有引人睡眠作用,我回到家中,难得没有把药吐出来,只有头脑昏沉沉地,我进到房间,没多久便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重重的敲击声和人声飘荡四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好一阵子才理解到震动耳膜的是敲门和喊叫声。
费力的下楼,才察觉室内室外一片漆黑,早过了半夜。开起灯,打开大门,意外的发现门外竟是方朔意。
他喝了不少酒,血红著眼进门,那眼神令我心惊,我赶紧退开让他进来,没想到他关上门後倒在我身上,熟悉的体味和酒气相混,我一瞬失神。
方朔意就著困难的姿势拉著我走到客房,然後压著我倒在床上。
「你这混帐……!」
骂了我一句,他开始扯著我的衣服,我听见扣子拉断的声音,不由茫然。
他不是已经倦了我吗?觉得我很肮脏,连碰都不想碰我,在学校和我视线相对也冷冷移开,我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有被他拥抱的时刻。
感觉到身上的人温热的体温,我迷乱了思绪。他在生气,很明显的。也许今天会被狠狠的殴打,我该觉得害怕,却又感到一丝欣喜。
因为他喝醉了酒才来找我,等他清醒後一定会後悔不已,这次也许真的是最後一次与他相拥。我悲哀又幸福的感受著他的气息,闭上眼,只想牢记这一刻。
突然身上的人没有动静,正觉得奇怪时,听到方朔意压抑的低嗓。
「这些是……他们……?!」
疑惑的睁开眼,朝他的视线看去,看见布满在自己身上一条又一条丑恶的鞭痕,顿时羞傀。
好难看,这么丑陋的身躯,方朔意一定兴致全无了吧。
我拉过一旁的被子,想遮盖住如此肮脏的身体。
方朔意反而拉过我的手,按在一旁,另一手用力打在我身旁的床头上,将脸靠在我的肩膀。
「可恶……!为什么……?!」他大叫,语调满是挣扎。「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痛苦……!」
感觉到温暖的水滴在我的皮肤上,我不免一愣。
方朔意居然哭了?
「为什么要让我如此恨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伤痕累累的绝望。
他还在痛苦吗?即使不断对我展开报复还是无法减轻他的自责?
「我的存在……令你感到痛苦吗?」
我看著似寻求母亲怀抱依在我身上的方朔意,轻轻地问。
「每次一看到你,我就快要发狂!你害死我的女友!让我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抬头恨恨的回视著我。
我连眨眼都舍不得,直看著眼前深爱的男人。
「……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能幸福了吧。」某种解脱的预感涌上。
「你消失吧!消失在我面前!只要不再见到你,我就不会如此难过不堪!」
是啊,这就是答案了。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明白呢?
也许是我内心深处还怀著一丝渴望,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原谅,所以我活著,等待那一点希望。
真是天真又可笑。
不过现在还不晚,我终於了解该怎么做了。
「嗯,我知道了。」
强烈的幸福感包围了我,忍不住微笑落下欣喜的泪水。
只要我消失了,他就不会痛苦。只要我消失了,他就能安稳过日。
我不再奢求他的原谅,只请他、请他忘了我。
然後,幸福的过日吧。
我轻轻的拥住这个让我心疼又怜惜的男人,将他的温度深深的记在脑海中,彷若交换著甜蜜的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