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色异常沉重,厚实的灰云一层又一层的往地面叠来,仿佛随时都会压在头顶上。没有太阳的照射,所有的东西看来都是灰蒙蒙。
「都过了半个月了,阿意还没来上课。」
「到底他是怎么了?」
「他不会真的生了重病吧?」
「还是他打算就这样休学了?」
沉寂一时的话题,随著段考的接近,同学们对於方朔意的不到校越加挂心,一边念书的同时,一边谈论著所有可能性。
「说到阿意,我听说一班的有人在酒吧看见他喝酒。」
「不会吧?阿意?」
「话说回来,那个一班的怎么会看到?他也去过酒吧就是了?被学校发现可是会被记过的。」
「拜托,谁会肉脚到被抓到,不过阿意会到那里去才是件令人讶异的事,他不是说他不喜欢喝酒?」
「对啊!不是还听说有人半夜看到阿意一个人在街上闲晃,後来有几个感觉上不怎么好惹的人上前跟他勾肩搭背的!」
「嗯、嗯!我也听说过有人看到阿意一个人睡在公园凉亭内,像个流浪汉一样蓬头垢面!」
「这实在太奇怪了,怎么想都觉得阿意不会做这种事。大家都是听说、听说的,到底是听谁说的啊?」
其中一人大概是觉得内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言反驳。
「对啊,到底有没有人是真的亲眼见过的?」
另一人似乎有同感,也开口附和。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然後大家把箭头指向我。
「小恒,你应该有去阿意家看他吧?跟我们说一下嘛!他究竟怎么了?我们很担心耶!」
大家沉重的脸色让我胸中一阵苦闷,心想著果然还是免不了被问的情况,如果不说出一个答案,大家一定无法认同而会持续逼问吧?不知道心中的凝块是烦躁或是愧疚,我随口说。「我也不知道,我去他家时他都不在。」
非常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但是现在的我无力再想出更好的藉口,一心只想逃避这个话题。
「这么说来,好像有不少人去阿意家想看他,不过都是他妈妈出来说他现在不在家,不然说就是他还在睡觉,不方便让人进去。总之没人真的看过他现在的状况。」
一个男生恍然大悟的点头。
听在耳里,我不免想到上个礼拜方朔意班上的连柏木和叶清启来找我。
因为方朔意的关系,我以前也常跟他们聊天;但是他们主动来找我,倒是第一次。
『我们前天去阿意家看他……怎么说呢,真的被他吓了一跳,连一句话都没能说上,就被他句「滚」给赶了回去。』
『我从来没看过阿意这么可怕的样子,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很恐怖!』
他们跟我述说前天去找方朔意後的整个经过。
『小恒,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沉默许久,只说了声抱歉。
他们愣了愣,两人对看了一会,也许知道我并不想提,没再追问,很乾脆的回自己教室。
除了他们两人,我没再听说有人看到方朔意。
「连小恒都见不到他,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我正前方的同学叹了口气,无奈的回道。
「小恒,你还是有空多去他家看看吧,快劝他回来学校,我们都三年级了,再不来上课的话别说考大学了,连毕业都有问题喔。」
「嗯……」我似是而非的应著。
「哪用得著你提醒啊!真是的!」刚刚说话的男同学身旁的男生抬了抬眼,有些好笑地说。
「就算不用你说,小恒一定也会这么做啊!人家的十年交情可是我们之间比不上的喔!」
一边打闹著,人潮逐渐散去。
我看著窗外的小花圃,刚才阴暗的天色果不其然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花圃中央的榕树上,空气变得冰凉。
雨将一切染成深色。
有种雨就这样别停也不错的想法。
放学钟声响起,同学们欢呼着收拾书包,一反早上阴暗的天气,不知何时乌云消散,偏斜的太阳从晴朗蓝天上照射光芒下来,落在教室内一片金黄。
不由得眯起眼,看著同学背起书包结伴笑著走出教室。
又待了好一会儿,我才拿起书包缓缓走出学校大门。
总觉得一切很不真实,有种浮在梦中的飘游感。
周围是快乐的笑声谈话声,我一个人像被世界隔离透过膜片看著这所有,那种感觉就像今天早上激烈的雨势蒙起的雾,模糊不清。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逃避一切,不听、不看、不问,什么都不去做、不去想,等时间淡化,真的是我要的结果?
如果时间淡化不了一切、如果伤痕依然存在。
什么都不做的话,能改变得了什么?
我好爱他啊!爱到明知不可能、却又希冀著也许有一天他能回报我的心意。所以待在他身边,所以不想离开他。
就是这不该有的、浅薄的欲求造成了悲剧。
要受罚的,也是我一人,而不是由他来承受。
我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成以前的他?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
无论什么样的苦我都心甘情愿承受,只求能……只求能让他拥有他本就该有的xingfu福人生。
去见他吧!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不去见他,永远都不会有变化。
下定决心往交差路口走去,却听到熟悉的吼叫声一道又一道传来。
心中一悸,我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是方朔意!
他靠在路旁的电线杆上,不断大叫。高大的身躯此时弯曲成弓型,像许久没修剪的发丝散乱不堪,双手握拳紧抓著头,脸上的神情尽是扭曲。
以前的开朗神情早不复见,隐藏在他的叫声中的绝望与痛苦,明确而显著的传达出来。
我张大眼,好一阵子无法言语。
听过方朔意的母亲和连柏木他们的叙述,我可以想像出来方朔意是如何地颓废沮丧,但亲眼目睹现况,比想像遭受更大的打击。
怎么会……变成这样……
居然是……变得如此严重……
胸中一紧,找几乎不能呼吸。
是我害了他吗?
是吧,是我害惨了他的。
我居然把他逼到绝境,让他疯狂。
「阿意……」满心的歉意、不舍与後悔,全化做一声低语,在我意识到前,脱口而出。
听到我的低喊,方朔意倏地抬起头。
他的眼中清楚的染著愤怒与怨恨,那血红眼神令我不由自主发寒。然後下一瞬间,他抓住我的手,在人群中快步走了起来。
我还弄不清状况,方朔意迅速拉著我来到我家门前,拿了我的钥匙打开大门後,进到客厅,二话不说对我挥拳。
强劲的力道,被猛力一击,我倒在地板。
头脑一片白昏,痛楚还没退却,另一阵痛击又落在身上。
「唔……!」不由得发出呻吟。
疼痛不断从体内传达到大脑神经,我紧闭著眼忍受一波波袭来的暴力,没有抵抗。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落下的拳头停止,我努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方朔意丢在沙发上,随之察觉到方朔意正扯开我的衣服,一阵错愕後,我开始挣扎。「阿意……!你要干什么……!」
「闭嘴!」方朔意不耐的打了我一巴掌,衣服也被他丢在沙发下。
「阿意!不要……!求求你!」
我不放弃的扭动著身体,方朔意又打了我一个巴掌,整个人压上我,将我的双手反剪背後,拿起地上的制服领带。
「不要……!阿意!不要!」
双手被反绑在背後,强烈的恐惧升起,方朔意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我虽然极力想摆脱,却完全动弹不得。
发觉裤子被强硬拉下,一股绝望感随之笼罩。
「阿意!住手!求求你……!」
我怀著一丝希望哀求,这种行为不是方朔意会做的事。
然而抬头一看,方朔意只是露出冰冷笑容,拉起我的腿。
下一瞬间,比起刚才的痛楚更加强烈的激痛袭来。
「啊啊啊——!」忍不住发出叫声,脑中闪过白光。
分不清楚是疼痛或是炙热,超乎想像的痛苦折磨。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无法思考,唯一意识到的,只有体内不断侵袭著我的灼烧。
即使发不出声,方朔意的行为仍没有停止。
四 · 《破灭》
已经是第几次重覆这种行为?
明明是痛苦不堪的动作,然而当方朔意进入我的体内时,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包围著我,身体随著他的举动而反应。
心中再清楚不过,方朔意之所以会抱我,也只是为了惩罚,想看我痛苦的表情;但能跟喜爱的人有肉体上的接触,一丝喜悦悄然涌上。
体认到进入自己深处的人是我长久以来连告白都无法出口的所爱,就算没经过任何爱抚,身体中央的欲望还是挺立起来。
这样的自己真是卑劣到足以唾弃。
虽然被拥抱的快感让我产生反应,然而比起这样的快感,被贯穿的痛苦还是大於喜悦,无论被刺穿几次,没有外力的辅助,我无法泄出。
有时在方朔意抽动、摩擦到内壁的某处时,就像一股强大的电流通过一样,无法形容的快感传遍全身,每每都让我快要释放。
但下一秒,方朔意硬实的躯干避过那个点,快感再度被撕裂的痛楚淹没,原本绷紧的热流又停留住原处,无处可去。
没能如意射出的欲望虽然折磨著我,却也有一股安心。如果在被方朔意拥抱的情形下到达高潮,仿佛我心中赤裸裸的情欲也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没有任何事比起这个可能性更叫我恐惧。
「怎么不再挣扎了?推开我啊?叫我住手啊?」
方朔意抓过我的後脑勺,往下一扯,逼我抬头看他。
「唔……」头发被扯动的尖锐疼痛令我皱起眉,方朔意低看著我的眼神充满轻视。
「怎么?还是你喜欢被人玩?让人这样搞你很兴奋吧?」
方朔意淡淡笑著,退出我的身体後再度猛力插入。
「呃……!」像是麻痹的痛感,身体发出小小痉挛。刚合起的肉壁又被瞬间强硬撑开,异物侵入的实感越加鲜明。
「看看你,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勃得起来?」
方朔意拉高我的腿,重覆著全部退出、一口气插入的动作,刚开始缓慢的节奏渐渐一下快过一下。
「啊啊……嗯……」大腿似要贴近胸膛般的被扭曲,加上体内不断深入的硕大,压迫感让我几乎不能呼吸。
无法将双手攀上方朔意的背脊,我紧抓著床单,急喘著气。
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不逃开?我心中不断回想这两句话。
如果再持续这样的行为,哪天我情不自禁地回拥住他、透露出让方朔意察觉我内心深处的感情跟渴望的话语……,每次想到这点,无法想像的恐惧便笼罩著我。宁愿被毁灭,我也不希望他察觉到一丝一毫。
不希望被他发现,就该挣扎啊?
为什么不挣扎?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那天……第一次被方朔意侵凌的那天,当我哀求他住手时,方朔意没有停手,而是看著我,勾起嘴角,露出冰冷笑容。
瞬间,就像被放逐在永无止尽的黑暗中。
他的笑容,那是一种达到报复目的的笑容,没有温度,有趣而嗜血。
啊啊……他居然恨我恨到这个地步……
比绝望更深的寒冷覆盖著我,眼前一片黑暗。
只要回想起那个笑容,我就连一点抵抗的念头都消失殆尽。
那么就逃开吧!逃到国外,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在双亲的保护下,我可以躲避他一辈子。
但是这么一来,他又会恢复到那个每天夜游、堕落自弃的方朔意……不,会比那时变本加厉而越形疯狂吧。
我得救时,也是他沉沦的时候。
所以我不能逃开。他有多痛苦,对我的折磨就有多激烈,然後在这报复的行为中,转移他的苦楚。
至少,对我的残忍能让他不再对观禾芹如此歉疚。
而同时,我对他和观禾芹的愧疚,也能减轻吧……
「嗯……啊……」体内的硬实又胀大了它的凶猛,毫不留情的抵入最深处,我摒住呼吸,努力放松身体。
「唔……」方朔意发出低微的哼声,深入到最顶端的时候停住动作,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颈项,同时一股暖潮打入我的体内。
停顿一会,方朔意抽身离开,迫不及待地。
看著他背过身,穿起长裤、披上制服後打开房门离去,寒气随即扑来,刚才的热能荡然无存。
好想环抱住他,好想感受他的体温。寂冷的空气让我闭上眼,抓著被单的手不敢放开。
听见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酸气上喉,我冲进浴室内趴在洗面台上呕吐。一个半小时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胃都空了还在乾呕著胃液。
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感,我抬起头看到对面红著眼、嘴边沾著秽物的自己。
因为食欲不振,吃了也总是吐出来,现在照在镜中的自己,脸颊逐渐消瘦,胸膛单薄,胸前的骨架更是突出,像是具披著人皮的骷髅。
真是丑陋。
忍不住乾笑几声。
别说方朔意,连自己都觉得难看至极。
之前还在体内奔腾的兴奋急速萎缩,没有解放的快感也没有抚摸的欲望。等待所有热气退却的时间有时短暂有时漫长,不能自慰的痛苦如被群蚁啃咬地搔痒麻痛不堪,同时禁欲的折磨也我有著赎罪的安心感。
回房穿上衣服时,听到电话声响起。
「喂?」略感疲惫地拿起话筒,耳边传来的嗓音带来紧张。
『小恒,最近过得怎样?』母亲温柔的语调震动耳膜。
「很……很好啊!」我努力展开笑容说著,嘴角却扭曲。
『怎么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有好好吃饭吗?』
「有啊。……今天阿意还来家里做饭给我吃呢,你不用担心啦!」眼前一阵模糊,我闭上眼,将水气逼回眼框。
为什么跟自己的母亲说话,也感到脱力?
和母亲不著边际的谈了几分钟,挂上电话,我走到楼下厨房,打开冰箱内拿出用保鲜膜冰起来的剩菜,放进微波炉内加热。
即使会想吐,还是得尽量吃食物来补充营养,多少总会吸收一些,不然持续吐食下去,没多久就连起身的力气都会消失。
装著菜肴的盘子在发著黄色光的微波炉内旋转,我望著它,不免感到好笑。
自己就像不断被填食的鸭子,食不知味,却不能不吃,一再重覆,如同摆在转盘中的食物一样。
我呆了呆,无法理解刚才听到的话语。
「阿意……?」
「你就让他们试试看啊。」
仿佛只是买瓶饮料般如此简单事情的口吻,方朔意看也不看我,继续将鸡肉烩饭运进口中。
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的朋友也想跟男人做做看。』
我没听错,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全身的血液逆流,手指冰冷到不像自己的手,连还握著的筷子的触感都感觉不到。餐听周遭同学的嘻闹声从远处传来。
不要!我不要被其他男人触摸!
我张开口想大叫。
无论他要怎么凌辱我都可以!像上次那样要我在他面前自慰、或是用多难听的秽语来骂我也无所谓!只求他不要让其他人碰我!我无法忍受……光想像一阵恶寒与反胃便涌上。
「反正你被男人上也能爽,就让他们满足一下。」
这句话令我不禁瞪大眼颤抖。
原来……在他心目中……我是个被任何人拥抱都能愉悦的贱人……
我想反驳,告诉他并非如此。
眼前的男人平淡地低头吃饭,目光一刻都不曾在我身上停留,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只是个无伤大雅的游戏。
注视著他几秒,我轻轻合上唇。
是啊……他会认为我不管谁都好也是理所当然。被对我深恶痛绝的他侵犯,我都能毫不羞耻的兴奋起来,摊开在他身下,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辩解呢?
已经狠狠撕裂的胸口再度划上重重的一刀。人的心到底能承受怎样的伤痛?要伤到什么地步才能痛到无知觉?
我现在还会痛苦,是代表我伤的还不够深吗?
「今天晚上八点,我们约在北门的公园见,去宾馆的钱他会出。」
一句话,我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晚上八点,和方朔意搭了计程车来到公园。
两旁的路灯时时闪烁,照明的功能没发挥多大的用处,公园内部蒙上一层灰看不清细,偶有夜风吹来,沙沙树声越显冷僻。
顺著灯光走到里面一座凉亭内,里面坐著三个看来跟我同龄的少年。
我心中恐惧起来。
莫非……他们三人都是约定的人?
看到方朔意,其中一个染著金发的少年立时站了起来朝他抬手,然後转头打量我,笑了开。
「哇!长得还挺不错的嘛!」
金发少年站到我身前,比我高了几公分的低视著我,抬起我的下巴。
「真的可以让我上吗?」
过度露骨的话让我脸色苍白。在还有别人在场、而且方朔意也还在身旁的时刻,被不相识的人这样询问,羞耻和难堪僵硬全身。
方朔意拉开他的手。我虽知道此举不是为了帮我,还是不觉安心。他看著之後走来的两个少年。「那两个是?」
「没什么,他们听我说要跟个男人搞,所以好奇来看看而已。」
知道另外两人是不相关的人让我松了口气,但少年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跟出口的内容再度引起我的难堪。
「喂喂喂!你们也看够了吧!快点回去啦!」金发少年挥挥手要达到目的的两人离开,回身看著方朔意。
「就照约定啦,还是你要一起过来?」
这句话让我紧绷,如果要在方朔意面前让别的男人拥抱,我宁愿死去也好过看他厌恶的神情。
不……若他露出厌恶神情,对我而言还算仁慈……
我最怕的是……在我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时,抬头却看到他像看著一场有趣的表演般露出冷淡笑容……,那是比死还要恐怖的绝望,我大概会因此发狂。
所幸方朔意没有理会金发少年似挑衅的话,无言地转身朝来的方向走。
我拚命按下想脱口而出的哀求,直直注视著方朔意的背影。
「那我们走吧!」
金发少年搂过我的腰,往前移动,我好不容易才垂下眼令自己随著他的牵引展开脚步。
直到我转过身,方朔意一次也没有回头。
金发少年带我来到一家闪著粉色霓虹的宾馆,先去拿了房间的钥匙後,才拉著我走到二楼角落的房间去。
「你要先洗澡吗?」他边说边脱下衣物。
见我摇头,少年耸了耸肩,勾起嘴角。「跟女人我经验很多,跟男人做倒是第一次,听说你经验不少,多多指教啦!」
我脸色一僵,方朔意这么告诉他的吗?
他脱完衣服,抬眉指指我。「你干嘛还穿著衣服?还是你想穿著衣服搞?我虽然比较喜欢光著身体做,倒也不介意一定要脱啦!」
我没有回应,脱了长外套,开始打开衬衫的把子,但是手指微微颤抖,弄了许久才将衬衫脱了下来。。
刚把裤子丢在地板,少年就拉过我一同倒在床上。我还弄不清状况,便感到有个温湿东西窜进我的口中。
还反应不过来,少年便离开我的唇,若有所思的说。「嗯……不管男的女的,吻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嘛!」
来不及整理思绪,他抬起我的脚,将手指触上我的後蕾,陌生的触感让我回神,四肢僵硬。
我想缩身,少年刚身体将我的双腿隔开,好奇又兴味地看苦我。「男人都是用这里做的吗?」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突然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自弃地点头。
他忽地将手指插了进来,我反射性绷起身体,被陌生的男人进入如此隐密的地方,这个认知让我目眩。
「好紧!」少年微皱起眉。「这么小的地方真的进得去吗?不会把我的宝贝夹断吧?」说完,随即笑了起来。「不过这么紧,做起来一定很爽。」
他起身从刚脱下的外套内拿出两盒东西。等他走到我身边时我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安全保护。」少年拿出盒中的保险套丢在—旁,然後打开另一个盒子,盒子内。是个小瓶罐,扭开盖子,他从中搂了一大块像是乳液的软膏,然後再度抬起我的腿,将涂上软膏的手指深入我的体内,前後摆动起来。
「唔……」冰冷的不适感令我蹙眉,那种黏腻的感觉引起一阵反胃。但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
「听说男人有个地方戳起来会很爽……是这里吗?」
他扭动手指,探寻著什么,我忍着推开他的念头疑惑地看著他,下一瞬间一道电流窜过全身。「啊……?」
「在这里啊!」他高兴的喊了声,随即朝那个地方用指腹不断来回摩擦。
「啊啊……?不要……那里……」无数电流来回奔驰,我扭著身想逃离这陌生又熟悉的快感。
「不要什么?看你都兴奋的直起来了!」少年好笑的示意我挺立的中心,享受著我的反应般加深指腹的力道。
「啊啊……!」我涨红了脸,分不清是羞耻还是快感,再这样下去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不要……求求你……!」
「放心放心,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他抽出手指。
异物消失的感觉让我吐了口气,却看到他打开保险套的袋子,我才理解到他说的『想要的东西』与『准备好了』是指什么。
「本来还担心真的跟男人做,说不定连站都站不起来,没想到不只站起来,还蓄势待发呢!看来今天搞不好会来个两、三次喔!你应该受得了吧?」
闭上眼,我任自己陷入黑暗中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