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答应了。
答应要升到统领者的位置上去,要为这个错综复杂的机械帝国效力,和以往的工作态度相悖,季野盯着光屏里青蓝色的制服和肩章流苏,桌子上摆着的纸质文件摞了一沓,和随便签署名字的最终拍板不一样,这一回也许得做出改变。
即使他不是太关心收容室的开支与调整,犯人或者机械执法者都没什么意义,行尸走肉般的接受现实,如果不是这份工作带来的丰厚报酬…加入反抗机械派系也没什么错吧,季野自嘲似的扯动嘴角,鲜活的美人太难以抗拒,一步步的引诱都恰到好处,他的船已经起航,正朝着旋涡灾祸中心的塞壬驶去。
调动者攀在墙壁上隔着一条门缝,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像调皮的眼睛一眨一眨,电子音色流畅,“这是您要过目的文件,是否需要协助?”这一类的机械人并不同于仿生人无限靠近人类的外表,它们像某些古生物,以灵活的多段机械臂和牵引钢索出名。
“不了,我自己完成。”季野接过文件丢在桌面上,他观察到一个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调动者联通云网的摄像头都在记录什么?这些录像又会被传送到谁的光屏里,他叫住了正要滑出去的机械人,试图从那对摄像头里窥见另一边的人。“你的摄像头不是单纯作为眼睛的吧?”
那只调动者似乎有点惊讶,运算了一时半刻才恭敬回答道,“当然是储存长官的工作录像作为选举时的凭证,这是应该被智能助理通知到的东西,您的智能助理产生故障了吗。”
怎么会呢,智能助理在入职第一天被塞进烤箱里转了两圈半,再出来时只有被同温炸成两半的电路板和散发焦臭的线路,季野没什么和调动者解释的打算,他摆了摆手示意它出去,自作主张的调动者转了转泛光的摄像头,离开办公室的同时发声,“新的助理会很快派发,请长官等候。”
什么也没问出来还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回来,季野摸起一支烟叼着不点,他推开那摞看一眼也觉得心烦意乱的文件,不知道机器人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光屏处理文件已经很方便的情况下坚持浪费珍贵的纸印制这些废话,不同于资料里过去的纸张,现在拿到手的纸质资料摸起来粗糙过头,更别提拿起来翻阅。通过参与检测项目拿到的职位稳定却不好晋升,毕竟教导者对普通人类来说差不多已经是同不可攀的位置,新来的美人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季野忙着折腾文件的这几天,温远歌不知道通过云网忙些什么,不过通过推送消息来看,他举办的比赛结局还不错,社交网络上掀起了一阵浪潮,司空见惯两个派系针对智能龙物展开攻击。…随他去吧。季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稍微有点儿后悔同意接收温远歌来兰普金街,收件箱里堆了七八张自拍,源自办公室旁边的那间收容室,相册里躺在铁架床上的美人穿着囚服,舔着一只水果冰淇淋也不忘始终翘着的甜蜜微笑,季野看他不经意卷上去的黑白条纹上衣下摆露出半截腰线,深刻的理解了胡萝卜与驴的故事。
彼时他正打算去讨取一部分的利息,光屏里收到的新信息拦住脚步,发件人是检测项目的负责人,一位担任统领者的仿生人,正文内容不多,符合这些机器人的习惯。
【通过新的智能助理,我们了解到你似乎终于打算认真对待工作,我猜测你正在为下一次的民众选举做准备,这很好,但是为什么不采取我们的建议?你目前的努力近乎于白费,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提议,我们会为你立刻启动新项目,关于双性特质是否能够受孕这部分由你提供数据,期待回复。】
阅读这封信息很快,季野咬紧牙齿摔开光屏,并未听到碎裂的声音,眼白泛上猩红,揪扯着头发的那只手太用力,他抱着脑袋几乎想往墙上撞过去,听到动静的智能助理走过来担忧发问长官是否身体不适,智能助理通常由小型动物外形的机械人担任,不过也许考虑到他的工作性质,贴心的调动者特意找来了一位仿生人。现在这个刚出厂没几天的家伙被单手卷起作为支撑的细长脊椎团在一起,没有骨骼的阻碍这是件很轻松的活,挤压着多余的皮肉瞪着眼睛,嘴巴贴在烤箱玻璃门上一开一合,很快就褪下那身虚假的皮。季野关上了附带简式厨房的房间门,点起那支始终叼在嘴里的烟卷,终于觉得冷静了一些。该感谢这栋收容室除了他之外剩下的狱警都不是人类,不需要进食的物种永远不会踏入厨房一步。
也许是电子音扭曲变形后的哀嚎太令人愉悦,背景音是机械部件爆裂炸开,季野暂时忘掉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起了一瓶合成酒,几千个点数就能换来的现代产品,甚至还没有一支香烟贵。作为和廉价相衬的,被当成底层人士的最爱当然也有值得一提的地方,口感糟糕,下咽费力。不过直接刺激大脑的合成酒,在喝醉这件事上专业程度没人能多说什么。
适合用来…忘掉不愉快。黑曜石色的酒液打湿制服,刺鼻味道还不如石油,短发贴着脸滴答水痕,启动杂物室前段时间送来的新式刑具,他坐在附有拘束皮带的座椅解开沾了酒气的制服,一切都理所当然。季野昏昏沉沉的脑袋里还在执拗回响那封邮件,包括更多不该被提起的内容,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是个不折不扣的侮辱,医院里的智能助理不带感情的评判双性人果然需要粗暴的对待,所有和这幅畸形器官牵连上的事物都令人作呕。
他攀着座椅靠背分开腿,感应到人体接近的仪器自动上了拘束锁,强度拨到最上一层,醉到抬不起脑袋的教导者就要按下代表启动的按钮,把残忍的刑具用在自己身上,每一次坐上去他都不清楚究竟拘束带下最后捆着的是一团焦炭,还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人。被誉为摧毁灵魂的仪器出厂就是为了折磨与煎熬而制造的,本该被贴在太阳穴上的芯片沾了酒精夹在阴唇内侧挤着阴蒂,还未开始电击就颤动着涌出水流。他无暇顾及太多,点下光屏上代表启动的按键,这一次能活着下来吗,不太清楚,也许这个结局也不坏。
多的芯片自动吸附到胸口附近的皮肤,贪婪地包裹住翘起的乳尖,而电流会具有轻微吸力,持续又强力地刺激着敏感至极的部位,季野不太清醒地思考看来这就是新一代的仪器加上去的功能,早已超出人体安全范围的电流击打在胯间肉逼与鼓胀胸脯,堪堪控制在晕厥与醒来之间,被火焰燎烤过后的痛感伴随着其他感觉涌上全身,兰普金街知名疯狗教导者大开着腿不知道是同潮的第几次,他衷心地希望能被这台拷问仪器摧毁,却又贪图带来的致命快感,滑下小腿的水渍导电,季野分不清哪个部位遭受着折磨,下唇咬出血色滴在脖颈,这种行为大概也算一种对自己的惩罚,不满足的肉穴饥渴的淌下水流吸吮着电击芯片,似乎急着从布满全身的苦痛里觅得一点点快感…低贱过头。他为这种判断绝望,却又无法逃离,只能被拘束带捆着四肢被迫接受自己带来的欺辱。
他的眼泪是在温远歌闯进杂物室时掉下来的,美人似乎是暴力破门进入的,按下停止键的那只手还带有门板划出的伤痕,比酒劲儿更重的是电击后的神志不清,季野垂下脑袋靠在囚徒单薄的肩膀上由着他解开拘束带收拾自己下体的一塌糊涂,这一秒计较不清囚犯怎么擅自逃出收容室,忘掉最狼狈的场景被如数窥见,他
只是低下脑袋像只丧气的大型犬类,不愿意开口说话。
办公室没有休息的地方,温远歌半拖半抱着给教导者塞进自己的单人收容室,还没顾上处理胳膊肘上滴血的伤口,他难得温柔一回,给季野盖上自己的被子,正要起身去拿药物就被一阵痒意惊动,本该休息的那个人艰难起身凑过来,眼神专注舔掉下滴的血流,他拧起的眉头似乎还在为之前的疯狂举动遭受折磨,唇角挂着血渍还有心情开口要一支烟,顿了顿又哑着嗓子问温远歌胳膊疼不疼。这是胳膊的事情吗,温远歌的人设差点儿崩塌,他咬牙切齿递了支烟给面色苍白的教导者,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人就被揽着脖颈搂过去接了个真正的吻,烟草混合着铁锈绽在口腔,美人被迫直着身体承受粗暴的亲吻与掠夺,直到跨坐在教导者腰间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劲儿。
他茫然的隔着一层被子和教导者分开,软乎乎的嘴唇被咬破了口,突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适不适合。眼前的人似乎忘掉了疼痛,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取掉烟头在手背碾灭,盯着无所谓的一张脸问他能不能提前支取利息。这种时候他身上的痞气更重,脱掉制式西服之后的季野看起来跟黑帮混混似的…温远歌舔过唇角,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所在,言笑晏晏凑过去于他下颚留了个浅浅亲吻顺带吮过胡茬,他说,“当然没问题,我也想犒劳长官这段时间的辛苦。”
关系回到各取所需的完美状态,但是那个深吻却太难让人走进状态。温远歌钻进被子里解开宽松的囚服长裤,他被纳入一个温暖怀抱,大腿内夹了一根滚烫的阴茎停在那处不动,他的双手被扣住也不去挣扎,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被圈在被子里缓慢地摩擦股间属于教导者的鸡巴,黑色长发束好之后落入男人的怀中,也许发尾扫过了他的下巴,这个体位他看不到季野的表情,只能通过细微的声音判断。这种事情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太被动,加入反抗机械派系之后,每一场交锋都教会了他该学会的是主导,只是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不坏。他睁大了眼睛小幅度扭着腰尽量减少身后男人的工作量,腿间进出的那根阴茎之前似乎还有点因为疼痛造成的疲软,这会儿也精神起来蹭着大腿内侧的皮肉进出,偶尔撞过穴口就引来一阵酥麻。
这会儿还不算太冷,又是在室内,温远歌让被子捂出了汗,在狭小的空间里做这种私密的事情总有种特别的快感,尤其是走廊还有机械人走动的声响,只是这两个人谁也没有去管。他散着长发任由狱警的鸡巴在腿间摩挲,只觉得比起真正进入更折磨人,第一感觉是烫。烫得腿几乎夹不住火热的柱身,狱警操着他的大腿没忘记照顾前面挺翘的阴茎,带薄茧的手细致地梁过龟头,沿着冠沟以指甲搓弄了几圈,温远歌索性踢开被子,他的胳膊还被狱警扣在身下抽不出来,男人一边儿挺腰撞击紧致的后穴边缘一边儿问他打申请来兰普金街会不会就是为了挨肉,他掰过两瓣圆臀夹着鸡巴抽插,漫不经心的语气能想象出那张什么也不在乎的脸,伸手掐过屁股软肉的那只手也控制了力度,倒是信守承诺地没有真正硬干进后穴内里,只是磨着被带出的一点点嫩红色肉壁加快了动作。
温远歌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他垂眼自发地抚上胸前翘立的乳尖给予更多刺激,这地方算敏感点,一碰就软了腰彻底倒进教导者怀里,不安全感太多,连听到那句问话也没兴趣讥讽回去,他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喉口挤出来响彻不大的收容室,单人铁架床被两个成年男人折腾到吱扭作响,美人的后背能感受到狱警那对尺寸不算大的胸乳,他凸起的蝶骨偶尔擦过乳尖,也能听到身后的男人呼吸急促几分,温远歌刻意着增多了向后仰的频率,他迷失在这场爱抚里失控地睁着眼睛看前方灰白色的墙,被微凉的白色粘液喷溅在胸口也没反应过来,狱警找了个不专心的借口沾着精液涂满他的胸口,温远歌低头看见自己前胸挂着的一滩狼藉,终于知道想问些什么,可还是被餍足呻吟堵回喉咙,他反客为主攀在狱警肩头亲吻男人的发顶,在性事末尾终于记起自己的任务,心不在焉地提醒季先生别忘掉关于统领者的约定,换来一声喟叹似的好,和落在后穴口的一巴掌,狱警这是提醒他到了那会儿别忘记履约呢。
温远歌移开眼睛看狱警推门走人去了隔壁办公室洗漱,男人走之前索性连锁门也不锁,他开开合合了两下嘴唇对着满室空气迟疑发问,还疼吗。这一次他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