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涅与殷固娥飞行半日就抵达了密国的东南部边城，灭斗城。
看着脚下的灭斗城比辛虎城热闹了许多。
白涅感慨道：“看来密国的日子要比斗国好过多了啊。”
“密国是侵略方，边城自然无恙。”
“也许吧。”
只是待他们入城之后，感官就完全变了。
“这里好乱啊。”殷固娥看着十丈外隐在一美妇身旁偷窥的猥琐男子，皱眉说道。
先前她看到有人偷人钱袋，有人假装要饭的行骗，那些都还好，毕竟都是凡人，为了生计，有时不得已之下干出一些小小罪事还在可以理解的范畴内。
只是此刻，那位可是仙人。
修习仙法难道就是为了干这些龌龊事的？
白涅心下一叹，抬手一下将隐身之人吹飞，然后说道：“诡道的术法怎么说呢？就这种气质。”
殷固娥深深的看了白涅一眼，看得白涅直发憷。
“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白涅颤声问道。
“没，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殷固娥被白涅无形之中的一句话给逗笑了。
“额。”白涅这才反应过来，辩解道：“也不全是，有些人就是天生正气，即使修得诡道之术，亦是堂堂正正。”
“哦？我怎么就不认识这样的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哪里？哪里？”
“你是眼睛不好使吗？”
“我觉得是某人不自知。”
“放屁。”
两人吵闹着，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只是在路过一店铺时看到它的店招，两人彻底无语。
只见店铺牌匾上赫然写着：灭斗城第一酒肆。
“这城叫灭斗城？也太直白了吧。”
“就是，一点文化内涵都没有。”
只是待他们进入酒肆时，听隔壁几桌的人谈论的话语中，一直喊着“渊城”的名字。
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白涅上前询问道：“这位大哥，小弟初来此地，不知此城名号，可否为小弟解惑？”说完他主动递上了一枚金币。
那人见白涅这么大气，于是殷勤相告：“此城名叫渊城。”
“那为何酒肆名为灭斗城第一酒肆？”
“此城也叫灭斗城。”
“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渊城是这里的老名字了，灭斗城只是百多年前新改的名字，所以我们还是更习惯叫它渊城。”
改的名？
无不无聊啊。
白涅道谢之后就回了殷固娥身边，与她聊起此事。
“原名渊城？这个好理解，这里属大渊献管辖，叫渊城倒是不奇怪，只是这灭斗的名字改的也太恶心了吧。”
“因为你是斗国人所以觉得恶心，我看那些密国人倒是挺津津乐道的。”
“一个名字就可以看出密国的霸道了。”
“人家存在一万多年，也许霸道惯了，不过斗国能在它的锋芒之下存活一千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灭的。”
“说起这个，你知道斗国是怎么立国的吗？”
“啊？我不知道啊。”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怎么可能？”
“不过我听说这天下有一无事不知之人，好像叫，叫什么算来着。”
“疯算子？”
“诶？好像是这个名。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早年间就听师父提到过了。”
“那你与我说说此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听闻此人是个怪老头，脾气很怪，而且不喜欢说话。”
“不喜欢说话？那世人怎么会说他无事不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认识他。”
“但我总觉得疯算子这个名讳有点耳熟。”
“是吗？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嗯，也许是因为我师父提过吧。”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着，顺便点了些吃食。
这里虽然同为边城，但吃食比辛虎城乃至整个皮鼻郡的城池都要来的丰盛。
而且这里的吃食别有风味，多是一些油炸的食物，让无法抵御美食诱惑的白涅感觉没白来一趟。
…………
“气运都向一处汇聚了。看来第一步快完成了。”虚无之中，罗天命的声音徐徐传出。
…………
一座无名山谷之中，一间草屋前。
一位嘴上蒙着布条的邋遢老头正抬头看着天。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此时一位老妇踱步来到他身边，声音轻柔的说道：“休息一下吧，已经半月了，你要看的应该都看到了吧？”
老头没吭声，依然一动不动。
老妇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继续一个人唠叨着：“你说你干嘛非要这么折磨自己，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放不下那件事吗？”
提到那件事，老头似乎被触动了，他终于有了些变化。
只见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然后再次恢复原样。
“我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我不会传出去的。都多少年了，你还不信任我？”
老头继续看天，还是不理她。
老妇无奈，只得起身回屋。
就在她回屋之后，老头突然眼珠一转，看向了北方。
那里的天边忽然升起一道白雾，在空中聚积成云，然后缓缓呈现出一个圆环模样。
哎，多事之秋啊。
老头在心中叹息一声后，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
白涅两人从酒肆出来后，白涅心有所感，抬头望天，同样看到了那神奇的一幕。
只是这一幕在普通人眼中极为寻常，只是白云的些许变化罢了，但看在白涅眼中，令他如遭雷击。
怎么会？
天上怎么会出现轮回标记？
难道是九轮道所为？
不对，这可是自然天象，九轮道怎么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还不等他多想，突然眼前一黑，倒地晕了过去。
“白涅，白涅，你怎么啦？不要吓我。”殷固娥的哭喊声响起，吸引了周边人的注意。
…………
尚还在密国境内的白富翁夫妇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但他们却没白涅那般惊愕，反倒是微微松了口气。
“终于出现了。”
“看来时间快到了。”
“你也不用太过欣喜，这只是第一步。”
“那倒是。”
“白云照梦，浪涛化牲，岩火鬼来，修罗真身。阿鼻之苦，罗汉之真，无情无诺，无天无根。皆是世间人。”
“当初他留下这九句话，我到现在才知道意思。”
“是啊，看来我们不用回斗国了，去海边吧。”
“哪片海？”
“呵呵，一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