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书名: 太师要欺上 作者: 见山月 分类: 都市

        第一百五十五章

        长公主府里,玉心将一切大点妥当,看见人回来,立即迎上去。

        “宫里那位太师,差人送了封信过来。”玉心递过去。

        信封上的墨水还未干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商怀谏写完,便差木鹰送过来。

        燕译景接过来,回了自己房间,并嘱咐他们不准打扰。

        除去些问候的话,他告诉燕译景,姜公公近来很奇怪,甚至想谋害王美人腹中的孩子。

        燕译景坐下,只是两张纸,他看了许久,久久不能回神。

        他将纸张叠好,并没有回信。

        躺在床榻上,明明今日没做什么事,可就是觉得劳累,打心底累。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进来时,燕译月的信也到了,她在信中承认燕译景所问的事。

        看着那两个刺目的是,燕译景手一抖,纸张落在地上。

        要说他曾经心怀侥幸,万一是恶作剧,现在那份侥幸没有,他瘫坐在床上,脸色苍白。

        燕译景如遭雷劈,他心中在想,这应当是燕译书针对他的原因,他早就知道了。

        唯一不明白的,是燕译书为何不公之于众,这样无须做那么多,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拉下来。

        燕译月在最后一句说,无论怎样,他都是她的弟弟,这一点无法否认。还有这皇位是他的,他人抢不走,燕译月让他放心。

        她说,她会在除夕之前回来。

        除夕没有几日了,想来燕译月已经在路上。

        燕译景掩去自己的情绪,推开门,长公主府还没有开始张罗,陈设和和平日里一样。

        “马上要新年了,你们去买些对联,装扮装扮长公主府,阿姊除夕之前会回来。”燕译景对玉心说。

        玉心吃下一颗定心丸,立即让人去布置。长公主府难得忙碌起来,有燕译景把关,他们不敢懈怠。

        “陛下有信要给太师吗?奴婢可以差人送过去。”

        “不用了。”燕译景深吸一口气,拒绝了。

        玉心垂眸,思来想去,还是大着胆子说:“想来三王爷给太师下的毒,要到了毒发的时间。现在太师和三王爷闹掰,三王爷断不会提供缓解的药,陛下还是写些关心的话,好让太师能够安心。兴许瞧见陛下的关心,太师就会忽略身上的疼痛。”

        经玉心的提醒,燕译景才记起这事来。商怀谏表现的太过正常,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自己的痛苦。

        没人提起这件事,久而久之,他便忘了。

        “殿下让人去寻的药,过几日便会到,陛下不必忧心。”玉心想到燕译月,声音有些哽咽。她头垂地更低,不让他人发现。

        “那阿姊呢……”燕译景攥紧自己的衣袖,指尖泛白。

        玉心擦去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殿下的身子已是强弓之弩,吃了药也好不了。”

        她实在不忍,还是将玉叶捎给自己的信,交到燕译景手上。她背过身,小声抽泣。

        玉叶信上说,燕译月已经在准备后事,让玉心有时间,清点一下府中的账目。

        信上有泪痕,是玉叶同玉心的眼泪,混在一起。

        燕译景一字一句看下去,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

        “朕知道了。”燕译景不远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伤心,他进房,关上门,不让任何人打扰。

        提起笔,想要给商怀谏写信,心里酸涩,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就愣在那里,保持相同的动作,墨水顺着毛笔滴在纸上,晕染一大片墨迹。

        墨水不停往下落,直到彻底落不下去。

        良久,燕译景才回过神来,墨水已经浸透白纸,渗在桌子上,暗红的案桌多了一片乌黑。

        他用帕子擦干净,思来想去,将心中的想法写下。

        商怀谏在宫中,将玉玺藏了起来。

        知道燕译景失踪后,燕译书第一件事,是去找玉玺。没找到,也问了姜公公,燕译景常放玉玺的地方。

        将御书房和燕译景的寝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难得的是,他见到了商怀谏。

        商怀谏并不想看见他,他抱着自己的孩子,学着奶娘,哼唱摇篮曲。

        知道他在这里,燕译书并未带他离开,左右这皇宫是他的,日后还要回来。不如就留在这,免得挪来挪去。

        燕译书身边又换了个新的随从,随从五大三粗,一个胳膊有燕译书两个胳膊粗,名越泽。越泽是燕译书起的,实在他以前的名字不堪入耳。

        越泽并不知这两人的关系,给燕译书耳边出谋划策,让人将商怀谏捆绑起来,严刑拷打,说不定商怀谏会说出燕译景的下落。

        “闭嘴。”燕译书横了他一眼,越泽不明所以,对上燕译书盛怒的目光,乖乖闭嘴。

        他退至一旁,燕译书看向商怀谏时,眼神温柔下来,说话也柔声细语的,“燕译景不在,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差人来告诉本王,本王会安排。”

        商怀谏拍拍孩子的后背,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你很讨厌我?”燕译书握紧拳头,他拽过商怀谏的手,强迫他看着自己。

        商怀谏脸上没什么表情,平淡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连愤怒与憎恨都不曾有。

        仿佛面对他时,成了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燕译书气急,又无可奈何,他瞧着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眸,心中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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