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彩色波斯菊
书名: 非让我说爱你吗? 作者: 吴小雾 分类: 都市

        不只是殿下,还有位小贵客。“那天佐?”靠,还抱了个小狗崽儿,“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良舅出差,我这几天跟殿下住。”哪咤好奇地盯着时蕾,“嗨~我们是不是见过?”

        时蕾看看翅膀,讶然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没见过啊。”

        “路口给过你钱吧?”色胚!翅膀不着痕迹地挡住时蕾,瞪了哪咤一眼,马上想到她是个女孩儿……女孩儿也是色胚,她们家有同性恋的基因。“哪咤。有要饭爱好的那小孩儿。”他对时蕾介绍说。

        时蕾看她穿戴打扮,要不是翅膀说过她是那吉良的外甥女儿,她还以为这是个男孩儿呢。

        翅膀看着殿下向一边椅子努努嘴,问道:“把她领来干啥?”

        “她非要跟。”殿下青着脸,“一大早就缠上我!”

        “哦~~”翅膀暧昧地拖个长音,脑中出现一副他和那先生燕好被小鬼撞破的下流画面,“你不上学啊?”

        “非典嘛,良舅不让我去学校。”哪咤很无奈地坐上吧台前的高脚凳,抱着小狗冲调酒师微微笑,“麻烦你邓波儿。请我喝一杯可以吗?”她问翅膀。

        “记殿下的账。”他一点不便宜不给人占。

        “小孩儿喝酒不好吧?”时蕾坐到她对面,“你上几年级?”

        “初三,夏天就要读高中了。”哪咤有点得意地回答,并告诉她,“秀兰邓波儿不是酒。”

        时蕾没敢说不相信,小孩子都怕人说自己长得小。

        “你吹个屁!”翅膀半点不客气,问殿下,“她几岁?”

        “吧,”殿下不太确定的答案惹得哪咤不满的瞪视,连忙说句她爱听的话,“她跳级。”

        就算是岁也长得太小了点,杨毅岁时都比她高吧,时蕾心想可能南方人本来骨架就小,殿下也才一七零左右,她穿平底鞋都比他高。不过这孩子的智力没得说。“厉害。我刚上初一下半阶儿。”

        “还好吧。”哪咤咧开小嘴,摸摸小狗,“对了马慧非,这个送你。听殿下说你病了。”

        孩子真会来事儿,特地送个狗给他补身子。翅膀示意时蕾接着,又问:“会不会煮狗肉汤?”

        哪咤赶紧护住小狗。“不是给你吃的。”

        “那我要它干啥?抱回去吧。”

        “养病的话会闷,它陪你玩啊,”哪咤挠挠狗脖子,“我特意挑了短毛犬给你,不会落毛。”

        “那也不要……”见时蕾伸手要接他赶紧警告,“你要你自己养啊,别放我屋。”

        时蕾没理他,抱过小狗,那小东西瑟缩了一下,呜呜两声,大眼睛望着新主人,粉色小舌伸出来舔舔她的手背,令人不觉莞尔。

        “它喜欢你。”哪咤欣喜地低叫,“我中午喂东西它才肯舔我,现在主动讨好你呢。”

        “这孩子好像卖狗的。”翅膀跟殿下低语,“她要硬塞给我回头你搭搁帮我卖了,我可不养。这狗能值多少钱?”

        “两千七百块,早上刚买的,”殿下没好气,“刷了我的卡。”

        “两千七买个鹿犬?”买这么大坨金子也够了。

        “她赖着一定要买,店主当然趁机抬价。”

        “给她告她舅。”翅膀坏心眼地支招。

        殿下冷哼:“那先生的话,两万七也会买给她。”

        翅膀傻眼了,那不就折到手里了吗?两千七肯定是卖不出去了,上哪还去找哪咤这么大头的鬼!

        时蕾朝关西要了块儿鱼片送到小狗嘴前,它的小鼻子谨慎地嗅啊嗅,张嘴去咬,鱼片有点硬,它吃得费力抬起两只前爪撕啃,憨态可掬,几个女生围着它哈哈笑。翅膀没什么好脸色儿。

        “不要那种脸。”殿下递给他一根烟。

        细细的女士烟,翅膀看一眼。“不抽。”掏出自己的烟点着。

        “真没礼貌!”殿下教育他,“别人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你,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起码要心怀感激才对。”

        翅膀听着他的话里话,再看哪咤和即将属于自己的狗,怎么也感激不起来。

        时蕾在翅膀和鹿娃娃全是口水的亲亲中醒来,不满地翻身。“你俩真能起大早……”

        “你给我滚下去。”大的手一拨,小鹿犬哀嚎一声掉到床下。“你不是要去上实验课吗?起来吧,快八点了。早去早回我陪你逛街。”

        “跟我说生日快乐。”

        他亲亲她。“生日快乐猫宝儿。”鹿犬爬上来,他捉住,“来,姑娘,给你妈拜寿。”它没听懂,险些又被无情挥走。

        时蕾一把抱住它。“我要吃煮鸡蛋。”

        “你舒克大叔给你做冰淇淋要什么煮鸡蛋。”

        “呵呵……”

        “傻笑,起来。我送你去学校,拐去小大夫那儿跟他侃一会儿等你下课。”

        “嗯?”她一下精神了,“你要去医院?”

        “医学院。他说今天回去看他爸妈,晚上来给你过生日。真损,送我出院没空给你过生日有空。”

        丁凌解释:“今天刚好有假期。”

        “不是人手不足吗放什么假啊?”翅膀斜眼,解释还是掩饰啊。

        “人手……是不足。”丁凌对他的眼神有点躲闪,“天气不错,出去坐坐,跟你聊几句。”

        天气真的不错,十二区南角整片的大波斯菊肆无忌惮地妖娆怒放,菊,曰:花之隐逸者。都说人淡如菊,说的肯定不是波斯菊,这种花太招摇了。翅膀走到长椅坐下,手搭在椅背上转身向后看这些花,蓦地有感而发:“带劲!我以前陪时蕾来过这儿,她上楼去找人,我在外边儿看花,全S大就属你们院花开得最好看。我以前还不知道扫帚梅能开这么好。”

        “花开的好吧?你知道为什么吗?”丁凌站在花坛边,忽地邪恶一笑,告诉他,“我们解剖用过的尸体都埋在这里当花肥。”

        翅膀倏地出溜下了椅子。

        丁凌哈哈大笑起来,一惯斯文的五官显得孩子气。

        “你妈的,吓唬我。”翅膀狼狈地瞪他,“心情挺好呗?”

        “天气好嘛。”他手插口袋表情悠闲,满眼纯正明艳的颜色舒缓了连日深灰的压抑。“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第一次看到蕾蕾是什么时候?”

        “呵,”翅膀冷笑,“我不是太想跟你谈这个话题。”

        “是春天的时候,波斯菊还没开,只有一个一个小苞的花蕾。风蛮大的那天,我坐在这椅子上看书,她在我面前经过,围巾被风吹起来,打中了我手上的书,我一抬头,看到她在笑。”说完了,他看她的男朋友,脸色跟这唯美的画面很不搭调,丁凌不怕死地再补充,“一见钟情。”

        翅膀浑身发冷。“你啥意思?”

        “没有特别的意思啊。”丁凌不解他戒备的模样。

        “你是不是想把我埋在这下边当花肥完了去抢我媳妇儿?”敲敲上臂的肌肉,“别怪我没提醒你,动起手来你绝对不是个儿。”

        “你真是……”这种想法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不是跟你假眯眯,在追她的那帮驴马乱子里,我就看你对眼儿,还真劝过她跟你。结果你也不争气,突然又说不追就不追了。”

        “你怎么不说你横插一杠。”

        翅膀拨拨耸立的头发,笑笑,没说话。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事实是,因为对手多了一个你,我决定放弃了。”

        “夸得我这不好意思。”

        “你跟我像两个世界的人,你不觉得吗阿非?我所受的教育文化,理性,线性,中规中矩,生活平静和单调,没什么太大喜怒情绪,没有故事,甚至也没什么朋友。而你,文科生,法律系,能说会道,朋友一大堆,很明白现实,很知道自己要什么,生活变幻无穷,充满故事。我从来没想过生命中会出现你这样的人。”

        “爱上我了?”翅膀摇头叹息,“又是一份触不到的恋情。”

        “我是在说为什么会放弃。”丁凌推推眼镜,对他的没正调不以为意,“与其没胜算地做战,强求一份得不到的感情,不如和你做朋友。”

        “精明。”这账算得鬼啊,翅膀暗暗佩服。

        “嗯,当初如果让我自己选志愿的话我是想学商科的,会比现在更精明。”

        这话让人颇觉意外。“我倒看你天生就是吃医生这口饭的。”

        “这叫做干一行爱一行吧。”

        “未必,有些人当一辈子医生不见得有医德。”

        “我爸妈都是医生,他们对病人比对我好,小的时候觉得不可理解,真的不能理解,病人重要的话,为什么还要我呢?生下来冷在一边好玩吗?后来我按他们的意思也学了医,从不甘愿的学习到开始接触病人,好像慢慢的也懂了爸妈的想法。”

        翅膀静静地听他的话,没有插嘴,隐隐觉得将要谈到一个惊心动魄的话题。

        “这个帮我交给蕾蕾,”丁凌从上衣口袋掏出个小盒子扔给他,“抱歉,她的生日会我不能参加了,替我跟她说句生日快乐,等回来再单独请她吃饭。”

        普通烟盒大小,米色软皮外包装,有世界地图的图案。“什么东西?”他晃了晃,好像是首饰,好奇地要拆开,被制止,暂时做罢,“你要去哪?出国深造?”他乐观地猜测。

        “你刚刚说到医德,现在这种时期,一个有医德的医生会去哪?”

        “别犯傻!”翅膀攥紧了盒子,“医德不是这么表现的。”

        “确诊病例要转往市郊隔离区切断传染源,现有的医护不够,医院和学校商量过了,征求我和其它几个实习医生意见,凭我们自愿。”他摘下眼镜,高度近视使他有点微微曲眼,眼中有焦点不清的坚定,“我想刚好赶上了,不去经历也蛮遗憾的。”

        时蕾的生日礼物装进兜里,翅膀活动活动腕关节站起来。“我把你打晕拖走能不能阻止这种自虐行为的发生?”

        “不要闹。”丁凌目露惊慌,这个人的话可能真做得出来,“除非你让我在这场灾难过去前一直晕着。”

        谁知道这场灾难要持续多久呢?翅膀泄气地放下手。“你幸好没学商,做生意有你这种傻脑筋得赔死。”

        “在商言商,在医就为医么。”丁凌松了口气,“过了今天再告诉蕾蕾,我不想她过不好生日。你们俩的命我都救过,你们应该相信我,而我相信科学,我只是去工作。”

        “你爸妈不反对?”

        “是他们让我选择做医生的,哪有医生被病吓倒的?”

        “大哥你是实习的。”

        “实习医生。”他强调主语。

        时蕾下课出来,看到翅膀躺在中正楼门前的草坪里晒太阳。

        “非哥~”丁冬咚咚咚地跑过去,站在草坪之间的鹅卵石小径上焦急地喊,“快起来,让校工逮到会罚钱滴。”

        “刚才有一个来撵我的,没说罚钱,”他躺着没动,“就问我为什么破坏绿化,我给他讲了一顿草越踩越茂盛,人越打越结实的科学道理,完了他就走了。”

        “快别躺这儿!”时蕾用脚踢踢他,“一会儿来人看见了再给你扔医学院储尸池去。”

        翅膀慢吞吞坐起来,从怀里变出一朵打蔫的扫帚梅。“鲜花配美人。”

        丁冬抢了花跑回寝室等小晋邢影去了,时蕾伸手把翅膀拉起来。“走,去逛街,我想好要什么了。”

        “你一上午没好好做实验就琢磨让我给你买什么了是吧?”

        “没有,昨天就想好了。”她挨紧了他,看看两人肩膀的高度,又比了比身高的差距,“翅膀你多高?”

        “一米八十二点一。体重七十三公斤。”

        “没问你体重。”点儿一也说出来。

        “你问不问我也七十三公斤,净量的。”

        “给我买双高跟鞋吧,我还没穿过。”她勾起脚上的帆布鞋看平平的鞋底,差点踢到身后的人,停下脚步行个礼,“宋教授。”

        “下课啦?”宋教授点点头,又看了翅膀一眼,笑着拐去了另一条路。

        “教你们的老师啊?”翅膀盯着他背影问。

        “我们系主任。”

        “刚才就是他,我躺草坪上撵我来着。”

        站在旁边等时蕾换完鞋站起来,不等售货员开口,翅膀连忙往后一退说道:“不行,挑双矮点儿的。”真狠,挑了满架子跟儿最高的,穿上去瞅着比他还高。“你穿这走一会儿脚心还不得抽筋儿。”

        “是有点累。”时蕾走了两步,坐回来脱下,“我再看看。”穿了自己的鞋。

        翅膀这才敢走近。“你都这么高了还穿什么高跟儿鞋?别人都看见你鼻孔了。”

        “昨天看《丽人行》,封面就一只脚,穿个墨绿色的高跟凉鞋,可好看了。”

        “那种三流杂志,就教女的怎么败家。”

        “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耍钱就吃吃穿穿怎么败家了?”

        “穿也行啊,那双太高了。”

        “没你高就行呗。”那双介绍说是八公分,她穿了也就一米七八九。

        “咱楼下耐克去吧,”他引诱她,“今年新款可多了。”

        “嗯……”她摸着造型妩媚的鞋跟犹豫。

        “走吧,有双桔黄色儿限量版的,你看了肯定能相中。”

        手机适时地响起,翅膀正好就势夺下鞋放回架子,推着她往楼梯口走打算到楼下运动专区去。杨毅来电话中心思想是祝时蕾生日快乐,知道她跟翅膀在一块儿又请求跟翅膀通话给他一份迟来但深切慰问——“哈哈真没纲儿,气吐血了。”气得翅膀差点再次吐血,咬牙问时蕾:“你告诉她的?”

        “那天QQ上说漏嘴了。”时蕾歉然。

        杨毅还在那么虚头巴脑。“老大你可不能这么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啊,我这惦心的,都想去看你来着,都上飞机了。”

        “那咋没来呢?半道儿上飞机又调头往回开了是吗?”

        “嘿嘿。非典么,太大城市没敢去。对了,顺便替我给小猫买份儿礼物啊,回来给你报账。”

        翅膀一听乐了:“她看上一双耐克鞋,一千五百多才。”

        “……电话给小猫。”

        翅膀把手机交给时蕾,自己进去挑鞋了。两人聊一会儿聊起翅膀从不过生日的怪癖好,时蕾想起翅膀那个自恋的段子,笑着讲给杨毅听。

        小丫头的反应跟她差不多。“你听他吹牛,有女的杀死他我信,为他自杀?拉倒吧,死也是气死的。我回头问问于一咋回事儿。”

        挂了电话对翅膀说:“她说让你给我买那双高跟鞋。”

        “五厘米以下的。”翅膀赶紧声明,“超了不买。你要穿那双鞋,满酒吧男的女的算上没有比你高的,吓唬人哪?”

        “谁说的?克鲁斯。”哪咤介绍来的调酒师。

        “说人类。”跟猩猩比什么。

        “丁凌也一米八多吧?我穿了那鞋也没他高。”

        挑好了运动鞋又返回楼上逛时装鞋,翅膀突然问:“你去年春天到过十二区那片小独栋没有?”

        “不记得。”她一头雾水,“我去过十二区吗?”

        “怎么没去过?我就陪你去过两次。”这孩子什么记性……啊对了,“去年过完年回来咱俩去过,我还偷了一把花骨朵么,养你们寝室没等开出来花就臭了。”

        时蕾晕乎乎地点头,隐约记着有这么回事儿。“说这个干什么?”

        “啊~今天去十二区找小大夫,看那花开得大朵大朵的,哪天我去刨两根儿回来种盆里放咱家。”

        “你一天想得跟朵花似的。”时蕾认为这可行性有待商榷,“要放也得放前厅,搁后屋还不得让你姑娘连根儿撅了。”

        “它敢!我不把它埋盆里的!”春天我把女儿种在土里,到了秋天我就有好多好多女儿了。

        “它有啥不敢的!”那小狗比翅膀的手大不了多少,看着唯唯诺诺的实际可不老实了,昨晚连夜把电脑线嗑折了,早上翅膀出门前才发现,气得说啥要去找哪咤让她赔钱。“它好像在长牙,想着一会儿去卖宠物用品的地方给它买个磨牙器。”

        “你还真想养啊?”这连自己都懒得吃饭,养个狗还不得活活饿死。

        “你不想养你昨天一劲儿喂它吃猪肝?给那小肚喂得噜噜着。”

        “我不管,你要养你训它,”他把麻烦先交待出来,“它他妈要屙我床上我就把它连屎一着扔坐便器里冲下去。”

        说归说,到了宠物用品柜台啥都买,小狗的衣服鞋套脖铃,看着稀里古怪的东西时蕾拦都拦不住。

        下楼经过一家DIY礼品店,翅膀说小四和家家那也可以报账,进去看有没有啥好玩的,不买白不买。时蕾看着他满手的大盒子小包,觉得这家伙在购物方面简直比稍有点理性的女人还疯狂。

        售货员给推荐了一款许愿珠。挺精致的一大只礼盒,里面有条细银链,挂着一个中空的吊坠。旁边还有个金属的罐头盒。介绍说盒里面是一只蚌,许愿之后把启开铁盒把蚌里的珍珠拿出来,放进挂坠里戴上,就能实现之前所许的愿望。翅膀二话没说买了,不等付钱就在柜台就DIY起来,开蚌之前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个愿,然后在店员惊异的眼光中把项链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一出商场就让时蕾帮他摘下来。

        “怎么了?戴着吧,多有个性。”她好笑地看着那只秀气的链子衬着翅膀白皙的脖子。“你戴珍珠还挺配的。”

        “摘下来。”他嫌恶地撇嘴,“一点儿也不准。”

        时蕾挑眉。“你许了什么愿?”

        “我许愿买这个不花钱。”最后还是去交了钱,六十多块买这么个冒牌货!

        “你这是亵渎神灵!”

        反正店里也没什么生意,翅膀干脆早早清场给时蕾办生日会,从饭店吃饱后回到酒吧来又喝又唱,地上各种空酒瓶摆得齐溜溜,们,酒吧的员工,小杰他们一帮,殿下带着哪咤也来了。独独不见丁凌。翅膀说医院正牌医生都拨去照顾重病号了,只靠他们几个小实习的撑场面呢。时蕾还庆幸丁凌只是实习,否则还不得被强行调去隔离区啊。殿下说他不来也好,成天在医院待着,万一带病毒回来我们全倒霉了。贪生怕死!翅膀恨恨地骂他,你要生在抗战时期肯定是汉奸。邢影看着吧台上撂得满满的礼盒说人不到礼到也成啊。柏松瞪她一眼,小声说真现实。邢影把奶油抹了他一脸,你嘟囔屁啊你!柏松捉过邢影的头发,脸上奶油贴过去,唇也贴过去,邢影对他拳打脚踢,围观人群齐齐给柏松加油,不良少妇在没有任何声援的情况下败了阵。丁冬捂着哪咤的眼睛:“你们克制点吧,还有未成年儿童。”哪咤托着一块蛋糕优雅地吃着,邪邪笑道:“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做就好。”关西去推她的手,蛋糕扑在她那张小脸中间,像京剧里扑了粉的丑角,看得大家都失笑,哪咤沾了满手奶油追着关西去报复。小晋吓坏了,大叫着别闹别闹,我还要吃呢。翅膀胃有毛病,时蕾代他多喝了几杯,揉着头一会儿看柏松和邢影的夜景,一会儿看那边儿一群奶油小生。翅膀一拍额头,去吧台抽屉里拿出丁凌的礼物,刚才出去吃饭怕弄丢扔进去差点忘了。“小大夫给你的。”时蕾拆了包装打开盒子,黑绒布中间是枚小小的白金独角兽别针,眼睛位置一颗碎钻熠熠生辉。她心一揪,不知道为什么。

        殿下抱了哪咤帮她擦脸上的奶油,看到那枚别针,眼中闪动了然的信息:“很用心哦。”

        翅膀把烟掐灭,取出来帮她戴在胸前。她看着那夺人神魄的光泽,局促地问:“我穿个T恤戴这种东西是不是有点不搭调?”

        “没事儿,跟人搭就行,”他望着她的脸赞道,“绝色。”

        时蕾笑起来,笑容不负翅膀给予的这二字。

        “殿下,”哪咤拉拉他,“她长得好像我妈。”

        翅膀指着时蕾大笑。“你长得还真老相,像十来岁孩子她妈。”

        “我妈死的时候很年轻,”她向殿下求证,“是不是?你看我家照片上她们像不像?”

        “好像有点儿。”殿下敷衍,他总觉得美人长得都一样,丑的才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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