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蒋姑治疗换来这两个消息…左宾大赚。
但赚得他心里发沉。
能对上的消息…蒋姑的确是十岁左右吞食的古液，那个阶段，女孩儿正值来月事的初期，古液气机与起阴阳相冲，导致她发育阻断。
而按照蒋姑的说法，上官执文也的确是八岁那年，生死弥留之际吞食的古液，但他比蒋姑多了一点儿先机…他感受到了世间有九处古液存在。
不仅感应到古液的分布，还感应出了古液的体量，作了分级。
“这扯不扯？”
左宾喃喃自语，回过神后，他连忙删掉别墅客厅刚才的监控，主要是担心风清世及早发现他的秘密。
水货转头便去了藏宝厅。
……
藏宝厅，稚川宝室等文玩听到掌柜的解释后，全场鸦雀无声。
九处古液分布地，并且掌柜的古液体量还不是最多的…好不容易沾点儿背离常人想象的优势，就有人告诉他，你这个副本不是最强的。
这和晚上睡觉，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刀有什么区别？
“古液既然有抹去记忆的优势，我还是那句话，掌柜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水龙青花瓷沉声道：“上官家的小子和蒋家丫头都在鉴宝会，掌柜先拼尽全力先将那两个小辈的古液吸收了。”
“届时掌柜相当于吞食了第三级到第九级所有古液的体量，第一二级那两位宿主就算强，又能强到哪儿去？”
“对，况且掌柜还有日月荒珠和血凰扳指。”
玉柱算盘也狠声道：“吞噬那二人的古液以后，掌柜想办法催动血凰扳指，看能否让其显形。”
藏宝厅里的文玩对血凰扳指一直是寄予厚望的。
那东西和日月荒珠不同，日月荒珠是摆在明面上的荒古猛兽，它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让所有文玩畏之如虎。
好在日月荒珠破开黑杀血印后，那颗能量珠吞噬气机的最低要求已经满足，平日懒得再释放极致气息。
但血凰扳指从一开始，就给它们一种绵长而沉重的压迫感。
不是挠心挖肺那种刺裂且痛不欲生的压力，血凰扳指就像是迷雾中高高在上的旁观者，让它们看不清，却不能不在乎。
“也是，掌柜与其现在空无目的地担忧，倒不如充实自己。”
稚川宝室苍声道：“蒋家丫头不是说了么，一位古液拥有者在国外，那个家伙不用着急对付。”
“等掌柜吞噬完这二人，警惕性先放在夏国那位不显山露水的家伙身上。”
话罢，稚川宝室又道：“而且掌柜刚才遗漏了一处逻辑。”
“上官家小子感应其余八处古液时，掌柜还没有吞食古液，如此，谁又能肯定，夏国未出面的那道古液一定有宿主？”
“嗯？”
稚川宝室话罢，左宾当即扬起眉梢。
稚川宝室说得在理啊！
“是啊，掌柜现在莫要杞人忧天，先解决了鉴宝会上那两个小辈，之后再留心夏国鉴宝天赋异禀的天才即刻。”
青瓷莲花尊也安慰道。
“明白了。”
左宾摩挲着下巴，目光闪烁，缓缓点头。
“那…羊脂老弟今儿个可有助掌柜一臂之力？”见左宾收回心，青瓷莲花尊又朗笑道。
墨玉佛头道：“羊脂老弟可是咱们这儿的百科大全，自明初解大绅至大清王微，从《永乐大典》到《古玩辩证》，就没有羊脂老弟不知道的吧。”
“可不是嘛，有羊脂老弟辅助掌柜，莲花老兄，你就别担心了。”
“就是就是。”
“……”
“啊这…大家先停一下。”
听到诸多兄弟姐妹对它一顿猛夸，不用左水货想，羊脂怀佩这时候已经臊得面红耳赤了。
羊脂怀佩废了好大劲儿，才阻止下众文玩，随即尴尬讲起今晚比赛的一幕。
怀佩话落，偌大藏宝厅第二次陷入寂静。
紧接着…
“我们要你这废物有何用？”
“就是，你简直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信任。”
“明天若是再无作用，你就收拾收拾，做好被掌柜底价匀出去的准备吧。”
“……”
左宾脸先黑了…文玩界也流行见风使舵？
羊脂怀佩话落，再也没说过话，显然是对在场文玩的批判麻木了。
爱咋咋地吧。
过了好一会儿，藏宝厅的批判声才渐渐弱去，又是稚川宝室作出了总结。
“实则甚好，掌柜能解开题目，证明掌柜绝非庸人。”
左宾起身抻了个懒腰，他咧了咧嘴。
“稚川兄抬举我了，我这名扬在外的医术，不就是仗了你的势嘛，这一身武术底子，也是仰仗了南家兄三位。”
“但我觉得…我的身份就是文玩店铺玩主。”
“干一行爱一行，要不然我不真成羊质虎皮的水货了？”
左宾朝外走去，行至精钢大门处，他转头眨巴眨巴眼睛：“最后，咱老左的良心底线，就是绝不亏待手头任何一位文玩兄弟姐妹。”
大门关上，藏宝厅里，洋溢着一片对左宾的满意和赞许之声。
象牙花押印、如意人生珊瑚雕和斗狮根雕三个二五仔除外…左宾一直想匀出去他们，亦想当账出去，但始终没有成功。
它们也一直保持沉默。
……
夜色更深。
出了别墅，左宾坐在门厅上摸了摸身子，他想给自己点根烟，发现穿的是睡袍，只得作罢。
“大佬，你确定能吞噬上官执文的古液？”
左宾在神识世界里询问月荒珠，他又道：“我要的不是一半一半，而是百分之百的胜算。”
古液背后的秘密让他心慌，接下来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水货话罢，下一刻他就觉察到体内气机迅速流逝，四肢发冷之际，刚才被月荒珠吞噬的气机，又被它还了回来。
“意思是，只要我气机够你挥霍，就可以？”
月荒珠轻许旋转。
“呼~”
左宾舒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蒋家那小丫头呢？”
左宾又试探道：“我感觉那小丫头其实、其实不算太坏，有没有法子抽走她的古液，但留其一命的？”
蒋姑给外人的感觉很诡异，但他和小红裙三次近距离接触后，发现那丫头其实不是个难打交道，也不是个有坏心眼的主。
要说有狠心思，也是因为古液，她不得不仇视其他古液宿主。
片刻，那一幕圆日和一挂弯月光芒微亮。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