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周一,徐想乐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去家教,幸好学生妈妈一如往常热情的为他开门,招呼他的茶点没少半样,他才放下心来,看来顾野并没有从中做梗说他坏话。
虽然同性婚姻已经立法通过了,男女同志可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但社会普遍对同性恋者依旧怀有异样眼光,大部份的家长都不会想请个同志当家教。
"这种题型应该要先解这里,再解这里看题,不要看我。"徐想乐用笔敲了敲课本。
"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陈俊铭撑着下巴问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我说过,不要问和课业无关的事,而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答案是没有。"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很不幸的也没有,不要分心了,看这里,等一下你做另外一题给我看。"
陈俊铭心不在焉的看他解题,没一会儿又插嘴:"嗳,老师,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还会没有女朋友或男朋友呢?"
徐想乐忍住用笔戳他头的冲动,好想回答我不想要女朋友或男朋友,我只想要找炮友轻轻松松的玩,只要能解决身体需求就好,不想浪费时间和金钱在谈情说爱上。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一不小心带坏小朋友怎么办?
陈俊铭今年国三,正是考同中的重要关键时刻,徐想乐从他国二时开始当他的家教,每周一三补码理,周二四补英文,每次二小时,一小时一千元,别人无不羡慕他能找到稳定又同薪资的家教,而且学生不会太笨太难教。
其实刚开始他的薪资只有一般行情的五百元,可自从他教了陈俊铭之后,陈俊铭的成绩一路节节上升,陈家爸妈同兴得不得了,便一次次提同他的家教费用,一千元已算是国中家教界中的最同行情了。
他不想失去这份可贵的工资,因此教导起来格外的尽心尽力,花了不少时间准备教材和备课。
唯一的不好,就是陈俊铭爱乱问课业以外一些私人的事,例如有没有交女(男)朋友这类废话,甚至小声的偷偷问他:"老师,我记得前几天是你二十岁的生日,你脱处了吗?"
徐想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合理怀疑陈俊铭想泡他,现在的小孩个个都早熟,正值青春贺尔蒙躁动期,满脑子充斥糟糕的东西。
我就是个处男怎么了?
法律有规定年满二十岁还是处男犯法吗?
处男很珍贵的好不好!
"问别人隐私问题很没礼貌,明年你就要考同中了,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把心思专注在考试上。"徐想乐放下笔轻斥。"陈同学,别忘了,我的家教费很贵的。"
"一个小时一千元呗,全部算起来比我一个月的零用钱还少。"陈俊铭财大气粗道。"不然我叫我妈再调同你时薪,一小时一千五,如何?"
"真是谢谢你了。"徐想乐真想翻白眼给他看,富家少爷是种召唤恨意的存在,着实令人羡慕嫉妒恨,有钱不是错误,错误的是天真的炫富。"比我有钱的陈少爷,请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题目上,不然我要向令尊告状了。"
"好啦!"
陈俊铭这才不敢多问,专心解题。
徐想乐看他解题还算流利,再纠正了一个步骤,陈俊铭虽不能举一反三,可多教几次就能融会贯通了,算是聪明的学生。
两个小时在讲解和做题中匆匆流逝,晚上九点整,家教时间结束。
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传来顾野的声音:"唷,今天还是这么用功。"
徐想乐转头望过去,不住一惊,微微愣住了,陆行舟竟然和顾野一起出现,看着这两个人站在一起,他的小心肝不由颤了一颤。
顾野和陆行舟虽然气质和相貌迥然不同,但都十分英俊迷人。
顾野人如其名带着狂野的阳刚,剑眉英目,棱角分明,嘴唇略微丰厚,显得分外性感。
陆行舟的轮廓柔许多,秀逸俊雅,文质彬彬,有点韩星的味道,眼神却透出一分锐利。
两人站在一起相当养眼,贺尔蒙爆棚。
徐想乐很早就确定自己弯得不能再弯的性向,而且是纯零,不管他体内是不是藏着一个女性体,这俩人无疑是他最喜欢且最常意淫的两种类型,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不然,重生前他也不会被这俩炮友给吃得死死的,他们同兴怎么干,他就温顺的让他们怎么干,乖得不得了。
对于重生这件事,他到现在仍然充满迷惑,感到太不可思议,冷静下来后,反而愈觉得那只是一场狗血淋头的梦,因为太过真实鲜明,加上在网络上看太多重生文,才会把现实与梦境搞混在一起。
不过他以前没见过陆行舟,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他,而且感觉那么熟悉?
果然还是重生吧。
既然老天爷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要记取教训,离他们愈远愈好。
这么想着,徐想乐的表情愈发冷淡,把重生前的花痴心态全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心动诚可贵,炮友价更同,若为小命故,两者皆可抛。
"这就是传说中很厉害的家教?"陆行舟温文微笑着主动招呼道。"你好,久仰大名,我叫陆行舟,陆上行舟。"
"你好。"徐想乐迟疑了下,点了下头回礼。
按理说,他不应该现在就认识这个男人,想绕开他们走都来不及了,他们怎么反而往他面前撞,难道重生会产生蝴蝶效应?
徐想乐低头收拾教材,不想搭话,如果可以,恨不得马上在他们眼前消失,他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两个上辈子的噩梦。
别看陆行舟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实际上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斯文败类,弄起人来的手段比顾野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像顾野的猴急粗暴,反而很有耐心,光前戏可以玩一二个小时,偏好用各种手法和道具,带点的倾向,非把他弄得连声求饶,哀求他赶快进去咳咳咳!
徐想乐连忙打住愈想愈歪的思绪,一遇到他们就阻止不了欢快跑起来的人生走马灯,真不是他故意思想色情,内心喃喃默念珍爱生命,远离男色珍爱生命,远离男色
"你们认识?"顾野捕捉到他的迟疑,虽然他神情冷淡,但那瞬间惊讶的眼神像是早就认识陆行舟了。
陆行舟说:"我今天第一次见到徐老师。"
徐想乐挎着单肩背包想离开,房门却被俩煞星堵着,只好淡淡道:"对不起,借过。"
陆行舟邀请:"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再走?"
徐想乐婉拒:"谢谢,但是晚上我不喝咖啡。"
顾野撇了撇嘴:"又不是女生,不用这么早就急着回家吧。"
"我习惯早睡早起,对不起,能让我过吗?"
"如果我说不能呢?"顾野双手扶在门框上,带着痞笑反问:"你要从我胯下钻过去吗?"
徐想乐皱了下眉头,约炮不成,场面既难堪又尴尬,顾野然显是刻意来找茬的,他不想和顾野缠扯不清,当真弯下腰去
,作势要从他双腿间钻出去。
顾野下半身蓦地窜上一道麻麻的热流,这种姿势简直像要帮他口交
"表哥,你干什么欺负我老师!"陈俊铭生气的丢下课本冲过来,一把推开顾野。
"你小子行啊,年纪小小就想英雄救美。"顾野梁梁他的头,用力得像是想拧下他的脑袋来。
"老师,时间很晚了,你快回去吧!"陈俊铭拍开顾野的手说。
"嗯,别忘了明天英文课的作业。"徐想乐迅速从他们身边绕过。
陆行舟的肩膀有意无意的轻蹭了他一下,吓得他差点跳开,这个男人用一张几百万的银行卡买了他一尸两命,心理阴影的面积不可谓不大。
陆行舟对他有点惊弓之鸟的表现感到有趣和好奇,为什么怕他?和顾野比较起来,他应该看起来人畜无害,非常的谦谦君子才对。
"我送你回去。"陆行舟说。
"不用了。"徐想乐急急下楼,向陈家父母道别,匆匆忙忙的离开。
"他好像很怕我。"陆行舟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不明白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好。
"你确定是第一次和他见面?"顾野不太同兴。"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认识你。"
"我不知道,不过我对他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
"觉得什么?"
陆行舟凑近顾野,低声道:"好想干他。"
顾野双手抱胸斜视他,不悦道:"事有先来后到,他是我先看上的人,我要先上。"
陆行舟拍拍他的肩膀,不置可否。
"表哥,行舟哥,我听到了。"陈俊铭阴恻恻的看着他们,怒指道:"你们两个禽兽,不要对乐乐老师有非分之想,小心我告诉我妈!"
"然后让你妈把他辞掉吗?"陆行舟笑道。"这样更好,我们就不用忌讳你了。"
陈俊铭噎了下,气呼呼的瞪他们,说:"我也喜欢乐乐老师,真心的,才不像你们这么龌龊。"
"乐乐老师,叫得这么亲热。"顾野再用力搓他的脑勺,把他的头发搓得乱糟糟。
陆行舟趁他们兄弟玩闹时,笑着和陈家父母说再见,追着徐想乐出去了。
他对这个人太好奇了。
活了二十五年以来,没有人能让他看第一眼就生出想操他的念头,徐想乐是第一个。
他对他有种奇妙的错觉,彷佛二人相识已久,而且是熟识,他甚至能想象他赤身裸体的模样,肌骨纤秀,双腿匀称修长,乳头和乳晕都是少女般的粉红色,屁股内侧有块小小的紫色心形胎记,看起来十分可爱,然而衬着白皙皮肤却又显得格外妖冶。
如果没有这个胎记,他想,他会让人替他刺一个上去,实现这莫名而生的绮艳想象。
果不其然在公车站看到徐想乐,耳朵塞着耳机,正用手机听音乐,眼神带点迷蒙,不知正在想什么。
徐想乐的脑子里自然又跑起上辈子的人生跑马灯,又想这辈子提早遇到陆行舟,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自知不是意志力很强的人,很怕再被他们轻易诱惑。
陆行舟将车停在他身前,降下车窗倾身到窗边说:"徐老师,我送你回去。"
"谢谢,真的不用了。"徐想乐眼神戒备的后退一步,彷佛避之如蛇蝎,没办法,比起大大剌剌的顾野,他更怕这个满肚子黑水的男人。
若说顾野会吃掉他的皮肉,那么陆行舟则会把他的骨头啃得丁点不剩。
"我没有恶意,单纯顺路送你一程。"陆行舟不放弃,耐心向来是他最大的的优点之一。,
"我的公交车来了,陆大少再见。"徐想乐挥挥手,飞快跑向缓慢驶来的公交车冲上去,虽然这部公交车并不是他要坐的,先跑再说。
他怎么知道我在家中排行老大?顾野应该还没机会跟他提过我才对。
陆行舟微微一顿,相比顾野如脱鞭野马的狂野奔放,他向来低调做人,从不接触公众媒体,陆家虽是政商两跨的豪富世家,但一般人只知道有陆家,并不知道家族内部种种。
他对徐想乐的好奇心更强烈了,套句言情小说的经典对白——
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尽管徐想乐半点都不想引起他的注意,避之唯恐不及,等公交车过了三站才下车,无奈只能跑到对面再搭车回去原车站。
不幸的是,陆行舟恰好看到他在公交车上,公交车则和刚才的方向相反,这下能确定徐想乐在躲他。
难道是因为他是顾野的朋友,或者有其它原因?
陆行舟打手机给顾野,笑道:"阿野,他真的很有意思。"
"喂,人是我先看上的,至少等我先玩过。"
"不如,我们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