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冷得有点诡异,前几天还是风和日丽顶多早晚附送寒风,谁知冷空气说一不二突然杀了个措手不及,气温仿佛电商平台的降价促销,一下子从两位数跳水到一位,而仅仅过多两天,便已折到负数。
对莫文来说,这鬼天气自然体感很差,就算家里已经供暖,他的工作性质还是免不了要在外头跑来跑去,加上最近两只使魔们又到了休眠期——不要问他为什么阿尔法特每天如鱼得水,穿着单衣活力无限地跑来跳去求关注,而这两个靠他魔力维持的家伙却要闭关休整,总之莫文少了两个帮手,天气又恶劣反复,工作变得更拖沓和繁重起来,直到昨天气温突破了负十,他才把心一横,直接在门前挂了年终停业。
就当提前休年假了吧,虽然在他的概念里没有这种假期,但今年的确与别不同,一直来来去去的身边有了固定的人,空空落落的心头也有了常驻的名字。
一想到那小家伙,莫文的眼里就泛起了暖意。最近年末委托多,他忙得脚不沾地的,被冷落了的小家伙各种跟他闹呢。
其实解除了诅咒之后,阿尔法特已经不能称为小家伙了,修长矫健的身体,中性精致的脸庞,以及一头让不少女性都艳羡不已的柔顺的银色长发,简直就像是时下年轻人中十分流行的美男子偶像,不同的是这个偶像性格可有点儿幼稚。
譬如现在,两人吃过了晚餐折腾了大半晚,阿尔法特还缠着莫文不让他睡,吸过了宵夜血又摸过了最爱的腹肌,还是懒懒地趴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人半软的肉物,一边不讲理地埋汰着:
“唔蠢奴你现在不太行了怎么还是软趴趴的”
刚气都没喘让人爽了两次躺下没多久又被摸硬了干了一发水都没喝上口的莫文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轻梁着人后臀的手一下没控制住力度,掐得怀里的美男子一下叫了出来,语气更是委屈了。
“啊你干嘛!还有道理了是不是!”
老实说长大了的阿尔法特压在身上怪沉的,莫文只觉得胸口有点发闷,他低头对着人笑了笑,轻声道:
“你先松手,起来好吗?”
“不要!”
阿尔法特眼睛一瞪,突然毫无理由地插进来一句,“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啊?”
莫文正想着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身体有点变差,还是前几天换了枕头他始终不习惯,总是有点头晕胸闷的,而且辛勤了一晚也着实口干得很,正打算先哄了人下来,去寻个水喝,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接不上了。
而这看在阿尔法特眼里,却是哥哥曾经跟他说过的人类变心的前兆!
蔚蓝的大眼快速地盈满了泪水,仿佛风和日丽突然雷雨交加,那小脸皱成一团,竟然在莫文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始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哎,怎么了呀?”
两人的关系稳固了以后,莫文倒是很少见人哭了,情事中的那种自然不算,如今久违地见他又泪蒙蒙的小模样,顿时心都软了,忍不住又躺了回去,一边细细地舔掉那些断线珍珠般的眼泪,一边柔柔地将人圈紧了,哄小孩般上下摩挲着后背。
“呜呜呜呜你你肯定嫌弃我了呜呜呜呜之前还说我胖了呜呜呜”
“哎,我怎么嫌弃阿尔了?嫌弃你哪里?这个小嘴巴吗?”说着在上头吧唧地亲了一口,“那么甜,怎么嫌弃呢?”
“呜呜”
阿尔法特的哭声稍微停住了些,他像个小兽一样撞了过去,先是咬着人下唇发泄了几下,见莫文好脾气地一直任由他胡闹,又带着三分愧疚地给人舔了舔新鲜热辣的齿印,身体动了动,想像以往那般全缩在人怀里,却没想到自己如今身长手长,骨架也不小,倒把莫文压得闷哼了一声,脸色有点憋红了。
莫文顺着他的额发暗暗缓了口气,自己撑着床挪了挪身体,换了个比较不受力的姿势,才笑道:“你这是从哪部偶像剧里学的台词?还学人质问我呢。”
“没有”
阿尔法特摇了摇头,没来得及收掉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就算身体长开了,他依然是那个心性彷如少年的小吸血鬼。莫文不由得敏锐地想,也许自己最近有意无意地抱怨说人重了、床窄了,看在他眼里都是厌倦的征兆吧?
也不知道这小脑袋瓜里除了自己和练功天天都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那表·独立特行,里·奇思妙想的哥哥给他灌输了什么特别的想法,莫文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额头抵着他的,一直看进那水蓝眼眸的深处。
不过这样傻乎乎的也很可爱,他想,自己就愿意龙着人,每天累得死狗一样回来瞧见他暖呼呼地睡在被窝里,心里就无限甜蜜。
“就算阿尔长大了,还是我喜欢的阿尔,床小了,我们去换个新的好吗?”
“你你果然是嫌我重呜呜呜”
谁知他的蠢主人闻言又断章取义地哭了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啊”莫文好笑地捏捏他的脸,软乎乎的还是那么好手感,“我家单人床呢,两个人睡当然得换,之前不是事儿多么,就一直没排上。”
“呜真的?”蓝眼睛眨了眨,脸上穿云拨雾般,已经染上了笑意。
“真的。我还给你准备了唔,准备了礼物呢,不过现在”莫文瞧着他又哭又笑的小脸,顿时一股热流向身下急涌而去,原先还被嫌弃说软趴趴的东西一秒间雄风再起,气势汹汹地抵着人小腹,在白软平坦的肚皮上来回蹭顶着,再战的意味很明显。
“唔蠢奴你”
阿尔法特眼睛一亮,本来还想问礼物的事呢,谁知莫文已经搂紧了他,铺天盖地的亲吻再度袭来,让他颤抖着又迷失了方向。
仿佛是要证明自己曾被质疑的实力,莫文这回做得很是卖力。
他居同临下地直起了上身,分架着人两条修长的腿,一边快速地摆动着腰胯,在温热的肉穴里反复鞭挞、到处翻搅,一边侧着头助兴般地啃咬着人小腿肚,直把身下的小家伙弄得气喘吁吁,忙乱得又是哭又是喘,身前的肉棍直挺挺地去了一拨又一波,连两颗粉色的乳尖也彷如小荷般颤巍巍地露出了尖尖角。
“啊唔不要慢点啊”
要是往常他总会调笑着附和两句,半哄半逗地用话语再将人弄得更羞些,只是今天却一反常态,莫文极度沉溺在这沉默而凶狠的性事上,仿佛要以之倾诉自己全盘的爱意,执着反复地侵占着这副他所深爱的主人的身体,看他迷乱地溢出了快感的眼泪,看他毫无章法地摆动着上身,把床单弄得更皱,看他终于受不了了,哭得肿着眼睛对他伸出了手,却只能换来更密集、更疯狂的顶弄。
也许世界就在这种无休止的、却让人忍不住沉溺渴求的冲撞中覆灭了,别的什么都分崩离析,毫不讲理的滔天快感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只有彼此相贴的体温是唯一依靠。
其实每日喊他蠢奴的人才是难得的单蠢,莫文是知道的,也为这份孩童般纯真的喜爱而感动万分。
短短的十来分钟,被反复带上顶峰的阿尔法特脱力得连眼皮都不想抬,身体酥麻瘫软地任由身上
的男人摆弄,精致得彷如白玉般的小腿肚上早就咬痕斑斑,莫文甚至将他的脚趾也送到了嘴里,吮吸着,挑着眉看他,更让他下头一泄如注,都不知道自己漏了点什么东西出来。只是那气味却骗不到人,在他瞪大眼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失态之时,一股熟悉的热流猛力灌注到体内,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崩溃地哭了出来。
“呜呜呜”
他看到莫文终于笑着压在了他身上,温热的大手捧着他的脸一再落下亲吻,仿如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絮絮细雪,轻柔而密集,将他连日来心里那点不安都一扫而空。他能感受到两人联结的意识里那股浓烈而澎湃的爱意,几乎要将他从头淹没。而他以为最近开始疏远和嫌弃他的蠢奴,将唇滑到了他的耳边,像他哥哥曾经悄悄地、红着脸跟他分享小秘密的时候所描述的那样,说出了那对人类情侣来说很是庄重和珍贵的三字诺言。
时针滑过零点,元旦的钟声随后敲响,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相爱一年了。
而这,也不过是他们漫长的岁月里,一段甜蜜的小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