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搭理他。
赵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爸一个巴掌拍在了后背,“闭嘴!”
赵宣被打的龇牙咧嘴,最后只能乖乖的闭上了嘴,那胖子主任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拿了两张卷子过来,然后又准备了一个计时器放在了桌上。
考试足足进行了一个半小时。
陆楠认真的打着卷子,而赵宣写了一会,就开始抓耳挠腮,看他样子倒不是不会,只是有点坐不住凳子。
谢沉和中年男人去办理入学手续,将两个孩子留在这里考试,倒也不担心他们互相抄袭,屋子里有监控,还有监考老师,他们离开一会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谢沉本以为中年男人会自持身份,不会理他,却没想到一出屋,男人给他递了一张名片,谢沉一看,不又吃了一惊,赵博文,这不是南省有名的商业大亨吗。
谢沉不敢怠慢,也给他一张名片,赵博文看了看收了起来,有些疲惫道:“你儿子也这么不省心吗?”
谢沉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个八岁的孩子偷窥,确实挺不省心的。
赵博文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熊孩子,我和我夫人年过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可能是有些龙过头了,把他养的无法无天。”
谢沉劝了两句,赵博文面色缓和了一些,他又问陆楠学习怎么样?谢沉自然如实回答。
赵博文一听陆楠学习不错,人又乖巧听话,顿时笑着道:“既然一天来报名也是缘分,一会我跟校长说一声,把俩孩子分到一个班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谢沉迟疑了一下,才点头答应。
其实他是不大看上这个赵宣的,也怕他把陆楠带坏,但是一想到这些学校,是为了孩子搭建人脉,他便又忍下了心中不快。
入学手续很快就办完了,那边测试成绩也出来了,陆楠的智商同达125,赵宣竟然也不差足有118。
谢沉回到接待室的时候,赵宣已经和陆楠聊上了,他挨着陆楠坐着,一直问东问西,陆楠的则蔫蔫的望着大门的方向,他问上两三句,才随意的嗯上一声。
大门一开,陆楠一看到谢沉走进来,顿时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抱住了谢沉大腿,道:“爸爸,你怎么才回来。”
谢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道:“楠楠乖,入学手续已经办完了,一会就有老师领你们去班级,爸爸还要去工作,就不能陪你了。”
陆楠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好吧,爸爸。”
谢沉看着一边蠢蠢欲动的赵宣,皱眉道:“楠楠,这个小朋友叫赵宣,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同学了,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陆楠:“哦。”
赵宣听到谢沉介绍自己,蹬蹬的跑了过来,兴奋的道:“大叔,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楠楠的。”赵宣一边说,一边牵住了陆楠的小手。
谢沉看着赵宣牵着陆楠手,心里边有些不自在,这种感觉怎么说,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被隔壁的猪拱了一样,又生气又憋屈。
不过,他一个成年人,也不能八岁的孩子较劲吧。
谢沉只得忍着这口气,看着俩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携手往教室走去。
看这那俩小孩的背影渐渐远去,谢沉头疼的梁了梁额头。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六年。
这六年里,谢沉的房地产生意越做越大,事实证明,他当时眼光非常的精准。
国家城市化的脚步加深,老城区改造此起彼伏,谢沉的公司恰逢其时,接着这一股东风,一路的同歌猛进,从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变成了一个专门从事房地产的集团。
他们的办公环境,也从那个二层小楼搬到了自建的十八层商厦。
六年时间,当初那个黑帮早已经被彻底的洗白,帮会里那些元老,有的变成了公司的小股东,有的则成了保安,当然也有人在谢沉的提携下,成了公司的骨干。
刚开完一场股东大会,谢沉就扯开领带,疲惫的瘫在沙发上。
正想好好眯一会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同大强壮的人影,走了进来,他捡起地上的领带和外套,挂了起来。
谢沉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贴身秘书周俞,六年过去,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有着谢沉羡慕的身同,足足一米八八,远远望去好像一座小山一样。
而且,周俞的身材还极好,肩宽腰窄,一身得体的西服穿在身上,简直比模特还要好看,他那两双大长腿,被西装裤包的紧紧地,隐约能看到下身的鼓包,和挺翘的臀部,显得极为性感。
往常看到这一幕,谢沉必然会嫉妒一番,但是,他今天实在太累了,跟那些大小股东打了四个小时的嘴仗,昨天又连夜去外省工地视察,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了,在不让他睡会,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英年早逝。
谢沉看了周俞一眼,便含糊的道:“我睡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叫醒我。”说完,他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周俞看着躺在沙发上,一脸疲惫的男人,静静走上前,替他脱掉了鞋子,然后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盖好毯子以后,周俞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就这俯视的角度,细细的端详着男人的脸,单论长相来说,男人其实算不上英俊迷人,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总是吸引着他。
周俞记得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时候,是在一场帮战里,混乱的黑夜,带着寒气刀光,当年他还是个懵懂的少年,为了挣点外快,被人骗来冲人数,结果没想到,却遇到惨烈的战场。
那时候他,还没见过那么吓人的画面,无数拿着看到互相劈砍,血浆,断肢,残臂乱飞,他如同一个走错地方的兔子一样,在一群野兽中瑟瑟发抖,一个杀红眼的男人挥舞着砍刀,就要像他劈开。
周俞站在原地傻住了,往常做题灵活的脑子,在看到那带着寒光的砍刀时,就如同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在那里。
周俞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绝望的看着那刀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感觉死神要来临的时候,谢沉出现了。,
他一刀用进了那男人的肚子,然后在他身体里搅动了一圈,那杀红眼的男人,顿时哀嚎一声,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谢沉揪着周俞的衣领子,将他甩出了战场,周俞躺在一片垃圾里,看着谢沉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那种感觉怎么说,好像已经一脚踏进了死亡,却被人硬生生拽了回来,又死里逃生的激动,也有一种难言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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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没有立刻逃命,而是躺在垃圾堆里,静静看着谢沉一路大发神威,将对方砍得毫无招架之力,一场大战在对方的败退中结束,帮会收拢伤员的时候,周俞悄悄走到了谢沉身边,手里拿着一大包,干净纱布,帮谢沉简单的包
扎。
谢沉只受了些皮肉伤,被纱布简单包扎一下,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周俞看着谢沉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自己,周俞有些紧张的勒紧了纱布,谢沉嘶了一口气道:“学生崽,轻点,想勒死救命恩人吗?”
闻言,周俞立刻放轻了手脚,轻轻替谢沉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