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089的任务失败了。

        一般失败的代价要看任务对象来安排惩罚，最轻是像之前那样扣除工资，中间的程度有身体上的一系列刑罚，年轻的时候L089也不是没有尝过。

        现在他只是累了。

        “我申请冰冻计划。”他说。

        半天之后，纹眼收到了申请，皱了皱眉。说实话，L089用起来还挺顺手的，但他是从总部派过来的人，做的选择也合理。

        于是她批准了。

        ………

        L089坐在白雾腾起又散去的舱内，却没什么时候是比现在更轻松的了。

        他把胳膊搭在膝盖上，嘴里生疏地哼着109这几天里常唱的歌，看向旁边看守的人类，看得那个人起毛。

        “你有打火机么？”他良久之后开口。

        “…有。”那个人答，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但不能给你。”

        “没关系，你打起火就足够了。”

        那个人满足了他的要求。

        L089双手拍击，那个人类感到莫名其妙地看向复制人，他又打了个响指，人类看向他的手，L089引完对方的精神，开口道：“看火。”

        看守看向火苗的那一刻，瞳孔失去了焦距。

        “现在，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L089接过那个递过来的火机，拿到手后先翻转着看了看，终于在机壳的角落找到一朵小花。

        于是他笑了。

        笑得眉眼绽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L089:“你出去吧，关上门。”

        现在黑暗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却前所未有地感到安心。

        L089摁起火焰，又熄灭，在没有光的屋子里，他就是唯一的光源。

        最后，他让打火机一直燃烧着，抛到地面上，屋子里的助燃物很少，火焰蔓延得很慢。

        他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便是无与伦比的美丽。不用再辛苦的追寻，自己就可以得到。

        L089躺下了，他合上舱盖。

        ………

        “泰瑞尔153楼因不明原因升起大火，看守不知为何在门前一动不动，工作人员赶到后用了一个小时熄灭。”

        “现在让我们听听负责人如何说………”

        109对这个不感兴趣，泰瑞尔就应该整栋楼被雷劈，他换台，换到时事新闻。

        “昨天在贫民窟发生一场大型枪击案，遇害人数高达8人。发生地点在一家当地的高级酒店，几间客房充满了打散的枪眼，每个遇害人身上的中弹痕迹却非常规整，手腕和脚腕都拥有同样的穿孔，十分精准。”

        “所以警方推断是恐怖分子在现场故意留下杂乱的痕迹，他开枪不是为了一击必中，而是什么告知仪式或挑战信函。凶手手法十分残暴……”

        “受害者是一队身份清白的组织内工作人员，具体信息受到保护不便公开，但我们会追究到底。也请市民们注意安全，看到可疑人员请拨打终端号码001－………”

        门开了。

        109同时关上了电视，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吉光走进玄关，冲109招手。

        109走过去，样子看不出如何，只有两个人能看到对方的脸。

        “我回来的时候天刚刚晴。”

        “是吗？”

        “要不要去转转。”

        “嗯…改天吧。”

        109依赖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吉光低头看着仿生人，感觉他眼中的光变少了。

        “不要勉强自己。”

        “嗯。”

        “我还会再邀请你的。”

        109哼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