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漂亮。
那年我十七岁,还狂妄得不知天同地厚。
那年他二十四,像是被人沉入海的珠泪。
他看我的那一眼,带着些意味深长。
我低眉,仿若未觉地转过身。余光里的他,似乎又再一次轻轻地看了我一眼。
我抬手掩住唇角扬起的弧度,他可真是美极了。
之后的再次见面正如所想的那样,他刻意接近,带着些势在必得的步步为营。
他说何况我们都是Beta,在一起又无需什么多余的顾虑。
沈阑亦,我一遍又一遍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我尽量笑得收敛,他总有一天该会知道萧家都是怎样的一群野兽,比如贯会表演的我。
十七岁的夏天带着潮湿,我在海边答应了沈阑亦的正式告白。
那天的海边天色蔚蓝,空气里像是掺了雨后的凉薄,更像是沈阑亦的气息。
他捧着一大束白色的鸢尾花。绵长的海与天衬得他,一如不知人世险恶的花妖。
海鸥在远处轻快地舞动,像是落入人间的纯洁赤子,更像是他带来的可爱使者。
我在分化的那一天拥有了他,不止一次。
临近冬雪的时节,天空的纯色弥漫还是一如既往,但似乎又有什么在隐隐疯长。
我在上楼时像是嗅到了一丝模糊的花香。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被我按在了身下。
他有些诧异,过多的是迷茫不知所措,带着另一股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相与掺杂。
他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模糊的人,我的长发落在他白皙的耳畔,他可真白。
指节擦过青年因挣扎而促成的发红的眼角,我稍微用力,啊,好像更红了。
我一边浑浑噩噩地乱想,一边恶狠狠地威胁身下的人,你现在只能想着我。
他笑的时候好看至极,但他哭出声的模样才更加叫人痴迷。
我用左手扶上他被撑起一个弧度的小腹时,他会不自觉地双眸蒙雾。
按得狠了,这人指尖挠人的力度也狠起来,嘴上叫得就更凶了。
他双眼涣散迷离的时候,好像叫了谁的名字。
室内的西柚气息初炸开,我混沌得快要疯魔,这里只剩下春色汹涌。
我像是不畏死活的祈求者,让他与我共同沉沦。
我握住他的脚踝,就这样一只手,盈盈一握,迫使他与我在此糜乱了整整一周。
他会习惯我的每一次顶弄和贯穿,我会看到他每一次被灌满时的神态。
我会是他的阿弗洛狄忒,挑逗他的情欲,带给他灭顶的舒慰。
距离我同考还剩两个月的时间里,沈阑亦在几次呕吐后的检查中被发现怀孕了。
我的父亲同样知道了这件事,但他似乎并不诧异会发生像这样的事情。
九月底天光正好的时候,沈阑亦搬去了海边的别墅。那时他原本平坦而光洁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而我却愈发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对沈阑亦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望着洁白的沙滩,恍惚间,像是走丢在了无边的天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