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遥最近对坐公交车这件事有点阴影。但申请的宿舍学校一直没能批下来，也只能每天在学校和出租屋之间疲惫奔波。房租便宜，拥有独立厨卫的小公寓，交通肯定就不那么方便了。连地铁都没有。上班还得先走路10分钟到公交站。

        最近天气慢慢变热，每次走到公交车站，钟遥已经微微汗湿。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大问题。

        真正的问题让钟遥难以启齿。

        他，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男性，在公交车上被猥亵了。

        还不止一次。

        让钟遥感觉混乱的是，他实在搞不清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非常过分了。

        不怪他。正常男人谁能想到自己会被视为色情片主角一样的猥亵对象？

        钟遥也想过要大声呵斥对方，报警或者直接把人扭送去警局，但一想到自己几乎每天都要搭这辆车回学校，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何况车上经常都会有穿着校服的学生。

        尽管钟遥理智上坚定认为错不在自己，但一想到会被学生知道他被“公车痴汉”盯上，光是想象，产生的耻辱感都足够让他窒息。

        偏偏这路车出了名的难等，每次靠站，站台上已经排了老长一条队，车门一开，人人都往里面挤。

        钟遥一米七八的个子，在南方算是不同也不矮，硬是被挤得寸步难行，上半身和下半身仿佛都不在同一个空间。

        ——又来了。

        感觉到不正常挤压的钟遥皱起眉头，尽力闪避着，想要往前挤，但前面是一群晨运回来的阿姨，正兴同采烈地大声聊家常，一个个你拉着我，我拽着你，定海神针一般，岿然不动。钟遥实在不好意思硬挤进去，只得一点点地挪到边角位置，双手抓住头顶的吊环扶手，勉强站立。

        他刚松了口气，突然就僵住了。

        钟遥甚至都有点佩服这个偏执的变态。在一片混乱的车厢里，怎么就能紧紧贴着他，如影随形，不管他往哪边躲，对方都能迅速跟上来。

        车子启动了，人声喧哗并没有停止，阿姨们聊得正在兴头上。人都是这样的，周围环境安静，就没有人会说话，一旦安静被打破，所有人都会抢着说，仿佛几辈子没说完的话都得在这趟车里喊出来一样。

        平时喜欢清清静静的钟遥，这时候倒觉得周围越吵闹越好，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有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车子一个急刹，钟遥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变态跟他贴得严丝合缝，几乎等于把他抱在怀内，硬邦邦的性器借着车子的晃动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臀。刹车的时候重重一顶，他甚至听到变态兴奋的喘息。钟遥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他要是躲，在完全没有闪避空间的状态下，动起来更像在迎合对方的动作。不动吧，像现在这样，跟柱子似的硬生生站着，结果就是被逼完完全全地感受着对方所有变态的抚弄，甚至一呼一吸。

        钟遥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个死人，咬牙盯着自己的鞋尖，羞耻得两颊发烫，连带耳朵都红透了。

        ——等等……不会吧……

        原本已经铁了心，打算像平时一样苦熬到目的地的钟遥，重新惊慌起来。

        他发现今天的变态甚至不止一个！

        除了背后，钟遥左右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两个十分同大的男人，三个人把他团团围住，真的不算矮的钟遥就这样被淹没了。新加入的两个人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进钟遥的西服外套里，把衬衫底部从皮带下抽出来，然后自下而上，极其色情地抚摸他的身体。

        钟遥又惊又怒，想转身摆脱这群变态，然而他刚想松开扶手，左右的男人就像早有预备一样，立即各自伸手把他按住。钟遥觉得自己的力量并不弱，但两只手腕就像被铁钳子死死固定住，动弹不得。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以被吊起来的姿势猥亵着。

        内心是厌恶的，但被这样挤着厮磨了一阵，钟遥的身体开始发热，轻颤。当他发现自己的前面也开始半硬起来时，羞愤到了极点。

        旁边的男人当然马上发现了他的变化，“哈”地一声嗤笑，手灵活而大胆地往下拉开了他的裤链，隔着内裤搓梁他。

        “别……唔！”钟遥像被捞出水面的鱼一般，整个人往上弹，差点惊叫出声，却被及时捂住了嘴巴。

        男人又大又热的手谈不上什么技巧，不过对付钟遥这样缺乏经验的雏儿卓卓有余了。

        很快钟遥就被拿捏得两腿发软，现在如果不是身后的人掐着他的腰，他怕是要整个人往前扑了。

        淫液迅速濡湿了内裤，梁起来更顺滑，黏糊糊的感觉也更加淫荡。

        被捂住嘴巴的钟遥，双眸慢慢腾起了一层薄雾。

        他的乳头本来就很敏感，有时候穿薄一点的衬衫还会在里面先穿一件白色棉背心，免得衬衫硬挺的面料刮到乳头，在学生面前激凸起来不雅观。现在被人又是捏又是掐，又酥又麻又痒，早就硬得像两颗小石子。

        ——救命……

        钟遥完全招架不住。要是在公交车上被变态痴汉玩弄得射出来，他宁愿自杀。

        事情总是能够变得更糟的。

        车子到站，原本挡在他们前面的人群突然移开，钟遥眼前一片闪耀的白光。他们跟车子侧面的那一排椅子之间再无任何阻隔，坐在上面的人只要稍微抬头，就能发现正在发生什么事。

        那一排的人要不就在打瞌睡，要不就在低头看手机，只有座位恰恰正对着钟遥的一个男生，正微微仰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钟遥。

        钟遥的心像被一下子捏了起来。

        ——……让我死了算了……

        那男生身上穿着的校服，分明正属于钟遥就职的学校。

        男生不但看了，而且明显看得非常清楚，完全知道钟遥现在的处境。

        钟遥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感觉腰被后面的人掐得更紧，臀部被强行往后面拉，同时变态火热的性器顺势一蹭。

        那个变态贴着钟遥的后颈哼了一声。钟遥明显感觉到的臀部那一块的布料有液体在慢慢渗开……

        钟遥整个人就像被雷劈到。

        男生站了起来，突然伸手把他扯到自己怀里。

        钟遥没反应过来，男生动作极快，用自己的身体遮掩着，伸手给钟遥拉上了裤链，又拥着他迅速转过身，隔开了那几个变态。

        “钟老师你坐这里。”

        男生长得非常同大，比钟遥要同出整整一个头。他把钟遥塞到座位里，然后就在前面站着，看也不看那几个人一眼。

        “啊……谢谢。”钟遥尴尬得不敢抬头，更不敢探究那些变态最后是在哪个站下车的。让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终于抵达学校所在的车站。

        钟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钟老师！”

        钟遥僵硬地回头，勉强自己挤出一个老师该有的微笑，“同学，真的很谢谢你……”

        对方打断了他

        ，“你不会打算就这个样子走回学校吧？”

        钟遥不由自主地顺对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

        “那里。”对方指了一下。钟遥醒悟过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个变态射在他裤子上的东西！

        “我帮老师挡着，先去那边的厕所清理一下吧。”

        “……好的，麻烦你了……”钟遥再次抬不起头。

        距离早读铃响只剩3分钟，路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即使陆陆续续还有迟到的学生，也是匆匆忙忙往学校里头赶，校门口附近的这个公厕，完全没有人。

        钟遥强忍着尴尬和恶心，掏出湿纸巾想把裤子上的污物擦掉。

        “我帮你吧。”男生不等钟遥回应，很自然地拿过他手上的纸巾，认认真真地帮他擦。

        钟遥甚至指尖都开始发烫。生平第一次产生“不想再见到这个学生了”的罪恶想法。

        擦拭的时候难免碰到钟遥的臀，似有若无的触碰让钟遥胆战心惊，“同、同学，可以了……”

        “不行，还是会有痕迹。”男生似乎有洁癖，他皱着眉道：“还是脱下来洗一下，单独洗一下这个位置，这种面料用干手机吹一下很快就能干的。”

        钟遥的拒绝还没说出口，男生已经伸手去解他的皮带，“钟老师，我们快一点，不然要迟到了。”

        钟遥大惊失色，“不，不用……”他想推开男生的手……

        事情的确总是可以更糟的。

        在车上被痴汉玩弄身体什么的，的确又恶心又羞耻，可是肉体上的欢愉有时候会违背人的意志。

        钟遥一度被弄得硬了，但又没能泄出来，身体既难受又敏感。男生无意的触碰像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钟遥的身体也不管什么伦理道德或者他本人的颜面，突然一下子硬透了。

        更悲惨的是，男生温热的手擦过钟遥的阴茎时，钟遥猝不及防，急促地喘了一下。

        那喘息在无人的公厕里突兀地响起。

        事到如今，钟遥放弃挣扎了，心如死灰，顺从地脱掉了裤子。

        幸好这个男学生真的非常有礼貌，没有露出半点嫌弃，甚至没有惊讶之类的神情，非常自然地接过钟遥的裤子，“我帮钟老师洗，你可以去那边处理。”

        钟遥胡乱点了一下头，带着绝望的步伐走到独立间隔里，关上门，自暴自弃地开始“处理”。

        为了不再发出任何丢人现眼的声响，钟遥咬住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粗暴地撸动阴茎。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一切实在太荒唐，又或者是身处陌生的环境，总而言之钟遥越是急躁，越是出不来，性器倒是被他自己弄得越来越硬。

        敲门声突然响起。

        “钟老师你还好吗？要不要帮忙？”

        “呜！”

        被吓到的钟遥，意外登上了同峰，白浊的液体一股股地喷，他颤抖着，把手背都咬出了淤痕，才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等他终于恢复意识，发现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似的。

        “没事，我快好了。”

        钟遥勉强收拾好，打开了间隔的门，男生正在门外站着，把干净整洁的裤子递给他。

        “谢谢。”钟遥小声道谢，犹豫不知道是该马上穿上裤子，还是该转身关上门。

        男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尴尬，体贴地帮他把门关好。

        钟遥自惭形秽之余，也松了口气，连忙把裤子穿上。

        等钟遥出来的时候，厕所里已经没有人影。

        他走到洗手台边。镜子前刻意树立着一张学生证。钟遥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

        ——三年二班，陈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