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爷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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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冬天冻得爪子都要掉了，张九龄把前两年买的洗了好多次一点都不保暖的羽绒服裹了裹紧，吸溜了下鼻子进了园子，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影楼的事儿——房租不能再拖了，水电费也是不小的开销，总有几个没事找茬儿鸡蛋里挑骨头的客人留差评……一桩桩一件件堆在他脑袋顶上，都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

        他来的迟了些，坐那儿不说话，偶尔兄弟队友出来进去的，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个头，为了等他张云雷翻了两回场，哑着嗓子在台上可劲儿挤兑杨九郎。王九龙早已经把大褂儿换好了，看他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干嘛呢快换大褂啊”

        张九龄也不言语，闷声换好了，使劲拍拍自己的脑门，这才换上一副笑模样一掀帘子走上台去。

        一场买卖论下来裤衩都湿了，张九龄抹了一下鼻尖儿上的汗，继续坐后台发呆，王九龙也不脱大褂儿，挨着他旁边坐下，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话，“怎么了哥？有烦心事儿跟我说说呗”

        张九龄看他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心里更烦了，一把把他还带着婴儿肥的小白脸推开，“没事”，王九龙脾气也上来了，他站起身来压着脾气攥住他的胳膊，“我哪儿做的不好你说啊，说出来我改还不成吗？”

        张九龄脑袋嗡嗡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动弹了，“大楠你能别说的跟我要抛妻弃子的成吗”

        “抄我便宜是不是？”王九龙作势又要来揪他头发，张九龄干脆自暴自弃，拿脑袋顶他，“你再揪我头发，我讹你了啊”

        “讹呗”王九龙脸儿红扑扑的，他说完就后悔了，赶紧找补了一句，“后天我生日，咱哥几个聚聚啊”

        “……得勒”张九龄蹲在地上往火烧眉毛的清单上加了一条——给大楠送什么十八岁生日礼物。

        翻来倒去的想了两天，张九龄决定把这倒霉催差点把老婆本都赔个底儿掉的买卖关张——场地是租的，服装道具也不值钱，相机镜头买主压价也没法立即出手，张九龄看着这个倾注着自己满腔少年热血的店空荡荡的，感觉自己的心都空了一块。

        但日子还得过。

        他把揣上生日礼物骑着二手自行车往王九龙通知的店赶，等他吭哧吭哧赶到，一推门进去就看到王九龙架着自己两条大长腿瘫在包厢最里面的位子上玩手机。

        “你就不能跟老杨学点儿好”他走过去拿脚踢踢寿星的裤脚。

        王九龙往上挪一挪，“内什么，辫儿哥九郎四哥饼哥都有事儿，让咱俩先吃”

        “都有事？”张九龄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巧了寸了寸了巧了”王九龙打着哈哈，把他拉到身边，“今天咱俩不醉不归啊”

        “十八了敢光明正大的喝了是吧”张九龄伸手捏他脸，“生日快乐，楠楠”

        王九龙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滚烫，他最近健身很有成果，已经瘦了不少，少年清俊的模样慢慢蜕变出来，他把拳头虚握放到嘴边咳嗽了几声，扭头喊老板，“上两瓶酒！”

        张九龄从包里掏出个包装的花花绿绿的盒子，“楠楠，这是你哥之前最喜欢的镜头，虽然屏碎了不能用了，哥还是想送你当做生日礼物作为纪念”

        “……”王九龙把盒子收了，大长胳膊把他搂过来，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店……生意……还不太行吗？”

        是太不行了，张九龄像个枯萎的狗尾巴花儿似得蔫哒哒的，“……关了”

        王九龙挠挠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应该红旗招展欢声笑语的大好日子里……闷声不响的对瓶儿吹。

        张九龄灌的有点儿猛，菜也不怎么吃，很快就喝冒了，开始鬼哭狼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做什么赔什么，小孩儿歪脖不笑也怪我，用不用我给你来段鼠来宝啊……”他罗圈儿话绕着说了一堆，最后抱着王九龙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王九龙只能抱着他，手忙脚乱的结了账，把这个哭的打嗝儿的丢人家伙弄回家去。

        张九龄抱着搭档家的马桶吐了个痛快，瘫在地上不肯起来，王九龙只能穿着裤衩把他薅起来，开开热水给他从里到外搓了一遍，啧，真是从里到外都黑的跟碳似得。

        擦干了被丢在床上，张九龄终于酒醒了些，他翻了个身把还在擦头发的小寿星按倒，居同临下的看着他，楠楠的皮肤白，连带着灯光下的瞳孔都是巧克力色的，嘴唇，嗯，嘴唇看起来粉粉的，很好亲的样子，他眯着眼睛俯下身飞快的在他的唇角上舔了一口，小寿星眼睛都红了，掐着他的腰低声问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张九龄也不回答，只费力的撑起上半身，坐在他胯上，对着手心噗噗吐了两口唾沫，捧起他的脸给王九龙的嘴堵的结结实实，小寿星把手指插到他的发间按住他的后脑勺，顺手把灯关了。

        大师哥，咱今儿就先排一出那总局不让播的。

        摄影师先生被迫张着腿坐在小冤家身上感觉腰连着下面都被撞的没了知觉，都是干这行的，我怎么就没有冠希哥的艳福呢，他苦着脸乱七八糟的想着，却被成了年的小狼犬不满的咬住了脆弱的喉结，猛然钻的更深了。

        “王九龙！我cao你大爷！”

        “我没大爷，只有舅舅”

        “……”

        “咱别干那个了成吗，咱俩好好说相声”

        “……不干那个你养我啊“张九龄迷迷糊糊的把他凑过来贴在他耳朵上的脑袋推开。

        王九龙沉默了半晌，收紧了搂腰的手，轻轻的把嘴唇又贴了上去。

        “我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