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笼

        我的确很饿,你当时一定听到我肚子在叫了吧,所以我乖乖端过饭来吃,你却打开了我的手,一勺一勺地喂我……

        你把空碗拿去洗时,我终于才开口,我让你放了我。

        你背对着我,身形一滞,把碗放在一边,转身笑着朝我走了过来,拿衣服里的钥匙为我打开了脚铐。

        我匆忙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要穿,你斜倚在床头慵懒地睨着我,我却总觉得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果不其然,你的情绪突然爆发——你踢开床下的衣服,抗起赤身裸体的我,一脚踹开浴室的门,把我放在洗手台边,拿牙刷狠狠地刷我的牙。

        你像野兽般啃咬我的肉体,镜子里的眼睛泛着寒光,你附在我耳侧,说要把那个男生的舌头割下来……

        后来我们在浴室里做了,你强硬又粗暴,与其说是做爱,倒更像是你单方面发泄怒火,我却轻易被你拉入欲望的深渊。

        后来我又被你锁起来,在那个小房间里,你断了我所有的通讯设备,买来一切可供我解闷的东西,却不给我自由。

        我小的时候,母亲每次和继父约会,都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家,又怕我到处跑会打碎家里的东西,所以我经常被一条链子栓在厕所,旁边放些食物,吃喝拉撒就一并解决了。

        我家曾养过一条狗,那链子原来栓的是它,后来却辗转到了我的脖子上,真是可笑。

        我母亲喜欢小动物,所以用链子拴住那条狗,可我和母亲之间的那条锁链,那层把我和她维系在一起的关系,却仅仅是法律责任。

        我是不是还不如一条狗?

        所以你把我这样锁起来,我没空再去纠结爱或不爱了,被迫等一个人回来的滋味我受够了,你不能这样折辱我。

        那时你快毕业了吧,我知道你应该很忙,可你仍旧每天回来,亲自为我做好早、中、晚三顿饭,我恨恨地把它们全都扫落在地,汤汤水水溅了我一身,你一言不发地带我去冲洗,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一拳打在你脸上,你也不反抗,可如果你反抗的话我肯定打不过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脱力般瘫坐在地上,泪水决堤而出,我让你放了我,你这才恢复了本性,掐住我的面颊,你说“你休想”。

        后来我不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了,我知道你会关着我。你晚上抱住我,进入我的身体,让我说爱你。

        我说“我爱你”,随意而又麻木,像在说一句口头禅。你一拳捶在枕头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趴在我身上,哭了……

        你以为自己很深情吗?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如今我离开了你,你又强硬地把我留在你身边,太贱了。

        我其实看得清很多东西,可我……却还爱你。

        有一天你给我洗脚,脚铐被打开,我发疯般冲到门口,你却从背后抱住我,你说对不起,你说你爱我,你问我能不能原谅你,问我能不能留下来。

        我本就是一个庸俗又下贱的人,你用爱的锁链束缚我,我便自愿进入你的囚笼……

        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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