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寻看着顾棠校服衣领下露出的触目惊心的抓痕，眉毛紧紧地蹙了起来。

        顾棠注意到他的眼神，用手搓了搓剃成毛寸的脑袋，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爸又打你了？”

        顾棠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没，他有的时候不太清醒......”

        “你应该离开你家。”封寻皱着眉提议道。他这种出身名门温和有礼的公子哥，想象不出底层的腌臜。他不知道好友那位神秘的父亲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收入微薄、酗酒、喜欢打人，并通过这些拼凑出一个人到中年穷困潦倒的邋遢大叔形象。

        顾棠的表情像是回味着什么，细长的眼睛眯着笑了起来，舌头舔过略干的嘴唇，态度有一些敷衍：“再说吧。”

        封寻知道自己劝不动他，有些扫兴，但还是尊重好友的决定。

        一天的课上完之后，顾棠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每当这个时间他都要去便利店打工用以支付自己的生活费，今天也不例外。

        装好书包，穿上外套，顾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说了句“不好”。

        这引起了封寻的注意。

        “怎么了？”

        “中午来上学的时候炖了鱼汤，好像忘了关煤气灶，现在估计熬干了。”顾棠的表情有些苦恼，他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可是今天老杨又拖堂了，如果便利店那边再迟到老板肯定要扣我工资。”

        封寻把包背在肩上：“没关系，我去你家帮你看一眼。”

        顾棠爽利地将钥匙放在他的手心。

        ——

        封寻不是没有去过顾棠的家——如果那能称之为家的话。

        阴暗潮湿的筒子楼挤着几百户人家，从岌岌可危的楼梯摸黑上楼，路过汽灯年久失修的走廊，通往一个狭小拥挤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两张小床，还有一间用小帘子隔出来的浴室。

        封寻上次来的时候是被顾棠带着，家里没有其他人。顾棠的态度很坦荡，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家庭的贫穷，毕竟贫穷从未影响他的优秀。

        他听说过，顾棠那个父亲往常深夜才会归家，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觉得此刻顾棠家应该空无一人。

        直到他用钥匙打开那扇铁门，然后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暧昧的喘息声。

        那张正对着大门的床上，躺着一个裸着下体的男人，他门户大开，长腿冲着门口摆成“m”型，像是在邀请谁的进入。

        封寻下意识地将身后的门合上。

        听到了封寻闯入的声音，床上的人发出了急促的叫声，像个自慰被发现的少女一样夹紧了自己的双腿。这样的动作不知戳到了他的哪一个敏感点，在情欲的灼烧下，他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像一条通体雪白的蟒蛇。

        封寻走到床边时才发现，他的双手被一副手铐绑在床头的栏杆上。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轻薄的大敞的衬衫，嘴里被塞着口球，如瀑的长发铺在床单上像墨色的绸缎，看向自己的红彤彤水盈盈的眸子里充满了欲望与恐惧。

        封寻呼吸一滞，这无疑是个美人，比他见过的那些每年花上百万在脸蛋上的名流巨星都要美。但是令他最震惊的不是他的美，而是他那张脸，同封寻少年起开始携带的一张照片中的美人极其相似。

        封寻指尖微颤，他伸出手帮那人摘下口球，舌尖与口球上的口水扯出长长的银丝。

        那人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浮着潮红。他睁着迷蒙的双眼惊慌失措地看向封寻：“唔嗯......你、你是谁？”

        不，不是他，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封寻很快清醒过来。

        那个人的声音清澈透亮，像是山间林里喉咙最清脆的百灵鸟，而不是像他这样，有些破败的沙哑。

        封寻觉得手中的口球有些发烫：“抱歉、我先出去......”

        还不等他转身，那人便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声。他在床单上磨蹭着下体，白色的床单上流了一大片淫水，他的眼尾飞红，水蒙蒙的眼睛像是要将人溺死。

        “唔啊......小穴好痒......求你、求求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