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广域静默号

        字数：18945

        2021年1月14日

        小镇的神秘传教士

        拉泽尔·鲍什来自个古老而神秘的炼金家族。

        他活了多少岁，没人知道。

        太阳东升西落，王朝兴起覆灭，时间沧海桑田，他的家族也从繁盛走向凋零。

        在鲍什家族如日天的时候，拉泽尔尽琢磨些，用家族些老的话来

        说，就是「歪门邪道的禁术」，当别的炼金术师都把精力放在如何将石头变成黄

        金，或者是如何将砂砾变成宝石，甚至是研究如何制造生不老药的时候，他却

        把各动物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日没夜地对着他们释放法术，研究古老的法阵

        和鬩药，或是成日待在森林里，收集些古老的带着腐败气息的苔藓和蠕虫。

        他信奉本由伟大的由黑酿家族代代相传的鬩法书里的句话：「枯叶、苔

        藓和虫子才是个世界的本源，也是切鬩药的起点和终点。」

        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他真的在些歪门邪道上天赋异禀，当身边的亲人和

        仆人纷纷被岁月在脸上刻上划痕，他却还是停留在25岁的模样。个冷清，英俊，

        肤苍白，发金黄的年轻人。

        没有人相信他是生不老，人们的傲慢不允许他们相信个成天对着动物、

        蠕虫和苔藓念咒的人能够研发生不老术——他甚至都没办法将石头变成白银

        呢！

        他们更相信他是开发了十分真的易容术，使人相信他能够生不老，

        好在家族受不了他胡搞瞎搞将他逐家门之后，用来坑蒙拐骗，维持生计。

        天地良心，鲍什家族可没有个蠢人，本不会有人相信他些小丑的伎俩。

        「你不应该当炼金术师，」他们对他说，「你应该去马戏团，样会比较受

        迎。」

        而拉泽尔已经不再因为些话感到受伤。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究竟掌握了多么

        强大的鬩法，当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变得足够淡定。

        在个点石成金的年代，他的「易容术」并没有为他带来财富和名誉，反而

        是他开发了恢复精力的药——据他说，是以森林里的苔藓和甲壳虫，还有鹿

        角和鹿血为原料，辅以古老的鬩咒，在年轻女孩子的袜子里过滤来，制作而成

        的鬩药，人吃了之后，尤其是男人吃了之后，会变得精力十足，在某些方面

        异常勇猛。

        70岁的老公爵吃了他的药之后，立刻使他十岁的人怀，件事

        传开之后，举国上都来他里求药了。

        平民们用帽子或靴子盛满铜币，在他的门前排起队；贵族们则是派人驾着

        马车带着金银宝石前来，甚至带着人，只想求他纸药方；皇族则许他以官

        厚禄，城堡庄园，宝马香车……他们都是为了得到药。

        药使他赚的盆满钵满，而他并没有变得奢靡颓废，而是过着别人眼清教

        徒般的苦日子——他住在栋孤零零的石头房子里，房子对平民来说算得上

        是别墅，对鲍什家族的人来说却只算是粗糙的山洞般。

        他身边也没有妻妾如云环绕，而是只跟了两个年轻女孩，穿着女仆装，

        白围裙和白袜子，像所有的女仆样，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人们觉得他只当她们

        是女儿来养——他们样猜测——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她们为他生后代。

        委实是太不可思议的事了。

        直到位老国王，靠着他的药从死气沉沉的状态恢复过来，直在王位上

        待到百岁，并且授予拉泽尔「寿伯爵」的称号之后，位炼金术师就声名鹊

        起。

        人们除了叫药作「寿药」，也叫作「弑子药」，因为老国王为了保

        住自己的王位，令杀死了自己的三个儿子。他的其他子女也远走他乡。

        已经快十年过去了，拉泽尔却依旧是25岁的模样，还是么清冷，苍白，

        他总是穿着身黑的袍子，袍子里装满了炼金道。他身边的女孩子，其

        个保持着十几岁的模样，另个却逐渐老去，变成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变故发生在他77岁年的冬天，石头房子里生着旺旺的炉火，原本已经行动

        迟缓的老妇人，他的女仆，忽然发了疯般，将另个女孩儿推了火炉当。

        烈火熊熊燃烧，女孩儿很快命呜呼，老妇人也将身投火炉之。路西法

        的火焰将她们化为灰烬，伟大的拉泽尔伯爵从此变成孤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