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河灯、烟hua与初雪

        三人一路悠哉悠哉的来到京城,此时京城刚下过初雪,已是入冬时节。畏寒的陈辰已经戴上兔毛帽子,身穿天蓝色锦缎大氅,缠着貂毛围脖。早在路上,陈辰就后悔了,离京城越近,天气越冷,要不是已经应下,早就调转马头回江南了。看着旁边只是稍添衣物的浩渺和阿漠,再看捂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很想同歌一曲《我们不一样》。晚上幸好有两个火炉在身边,不然怕是要冷的睡不着。

        还未进城门,便已经有人在路上候着,看到陈辰三人,赶忙迎上来,一路直接送到宫中,陈辰还想逛逛呢,连看的机会都没有。入宫后被宫人迎入宫殿,皇上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普通”这是陈辰看到皇上第一眼脑海里浮现出的词语。按照浩渺所讲,皇上的生母华贵妃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老皇帝应该也不差,怎么就生出长相这么普通的孩子,话说老皇帝就没怀疑过什么吗?

        夏博瀚并不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也算是一张端正的脸,可是就是很普通,就算放在大街上也是一点也不出挑,直接泯然众人矣。气质也不咋地,穿着黄袍也不显贵气,更没有上位者的气势,等到皇上一开口说话,妈呀,连声音也难听,感觉跟青春期男生变声失败似的,公鸭嗓,听得人耳朵难受。本来因为之前的事情,陈辰对皇帝的印象就不怎么样,现在见到真人,颜控加声控的他直接在心里给夏博瀚判了死刑。现在陈辰很好奇,说是为了皇家尊严所以不选残废的弈王,而选择这位。难道,弈王长得还不如眼前这位?

        “陈修者,齐庄主,陈公子,你们三位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我已经让宫人打点好文昌殿供各位休息。”住在宫里,那不就直接在你眼皮子底下圈着了吗?当我傻啊!

        “谢谢皇上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打算住在宫外的逸祥客栈,我是第一次来京城,也想四处逛逛。再说,我们三个男人,住在宫中还是不太合适。我也大大咧咧惯了,要是做出什么不合宫中礼仪的事情也不好,还请皇上见谅。”陈辰再次扬起招牌式纯良笑容。

        夏博瀚心里也明白,既然是有求于人,还是要顺着的,反正还在京城,住外面就住外面吧,派几个人盯着就是了。“过些日子就是下元节了,依照习俗,皇家要开坛祭祖,晚上要设宴群臣,那时劳请诸位参加,朕一定奉上座。”

        “皇上客气了,我们三人必当前往。”

        就这样,陈辰三人住进了京城最豪华的客栈逸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中。这日,三人在雅间内吃晚饭。窗外突然响起了敲击声,长长短短中好像有一丝规律。齐浩渺打开一条小缝,一张纸条便塞了进来。齐浩渺打开一看,眉头微皱,看完拿给了阿漠。阿漠有些意外的接过一看,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看到两人变化的神色,不免有些好奇和担心。

        “四隐在京城中发现了铁狼堡余孽,而且他们身边竟有西域人士,其中还有之前在楼兰见过的狼族人。盯梢时,发现他们用的应该是西域那边的语言,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当初邱向荣被俘,铁狼堡也是七零八落,齐浩渺虽然全盘接手,但也有些余党早一点听到风声逃离。将铁狼堡全部吞并后,想着那些人也只是秋后的蚂蚱,成不了气候,也就没管。想不到竟和西域的人勾结在一起了,不管对方打什么主意,肯定都会对陈辰不利,不得不防。

        “辰辰,吃完饭我和阿漠出去一趟,探探情况,你就呆在客栈,无聊的话就出去逛逛,但是绝对不要出城,四隐会在暗处保护你。”对方为了掩人耳目用西域语沟通,这就只能靠阿漠来翻译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危险,就赶快回来。”陈辰也有些摸不准情况,自已穿越以来,得罪过的人也就那些,如今这些人联合起来,要说不是为了对自己不利,陈辰打死也不信。

        齐浩渺和阿漠出门之前,陈辰一人狠亲了一口,在他们的识海中加固了精神屏障,以防对方有修者辅助。他们一走,房间内就安静了下来,平日习惯身边有人陪伴的陈辰反倒有些不适应了。唉,想当年,哥可是一个独守宿舍七天都不觉得寂寞的人啊。陈辰大学上的外省,离家特别远,一到国庆,宿舍人都回家了,就剩他一个人。那七天,他一个在宿舍打游戏,看动漫也没什么感觉就过去了。果然,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啊。

        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发现今晚外面特别热闹,唤来小二询问才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客官您是第一次来京城可能不知道,这京城啊每年都有一个庆典,来庆祝每年的初雪。这不前几天刚刚下了雪嘛,等到初雪消融,人们上街搞个大集会,一来庆祝秋天的丰收,二来祈盼明年也是个风调雨顺的一年。客官您要是没事,可以去街上逛逛,每年这时候啊可热闹了。街上卖的好吃的好玩的不说,还有放河灯,烟火大会,听说这次还有玩杂耍的呢!”陈辰听得心动,给了小二点赏银,问清了地方打算出门去看看。

        在现代,过年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春晚一年比一年难看,年味也一年比一年淡。穿上大氅,带上帽子,围上围脖,全副武装的陈辰满心期待的出了门。走进集会,果然是热闹不已。路两旁都是卖东西色商贩,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都是同兴的笑容,很多都是携家带口的出门逛街。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连陈辰都被感染,不自觉的扬起了笑容。

        看到有卖河灯的,陈辰一口气买了十来个,店家贴心的借了一只毛笔和一盘墨汁。拿着这一大堆东西,看到旁边的河边都是人,河边上全是各式各样的河灯,估计一放进去就找不出自己的了。便转到别处,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放。绕了几下,发现了一个僻静的河岸,这里离路边有点距离,树也多,人们很少朝这边来。

        捧着一大堆河灯,还得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小碗墨汁,生怕洒出来。等到把这些东西放在草地上,陈辰如负释重的吁了口气。打量起周围的风景,这才发现旁边有人。那人从他走过来便一直盯着他看,神色不明。看清对方对方的长相,陈辰不禁心中暗叹,“好俊俏的脸啊!”这是他穿越以来看到最有古典风范的一张脸。齐浩渺闯荡江湖数年,自带一身侠气,手持漆黑苗刀往那一立,妥妥的酷哥。阿漠那富有异域风情的脸庞,很是英俊,尤其一双碧绿色的眼眸,迷人又深邃。而眼前的这张脸庞,上挑的桃花眼漂可谓临去秋波,而两道斜云入鬓的黑浓剑眉又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英气,秀气挺拔的鼻梁,嘴唇偏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唇上也少些血色。白色云锦衣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绣金大氅,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掩盖不住贵族公子的气质。

        “嘿嘿,刚刚没看到你,你一个人吗?”颜控的陈辰立马被这张脸征服了,主动搭讪道。

        “嗯。”声音清冽如泉水叮咚,卧槽,声音也好听,陈辰不禁想到那个长相普通声音也难听的皇帝,再看看眼前的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如果是皇上的话,应该特别合适。

        不过看到对方只是回答一个‘嗯’字,明显不想多讲的样子,陈辰也不想自讨没趣,就干脆坐在旁边,摆弄起河灯来。河灯在古代别名荷灯,荷花样式,花芯处是一小截蜡烛,人们可

        以把愿望或者想要祝福的人的姓名写在灯上,放入河中,以作祈福。陈辰这些日子的毛笔字不是白练的,拿起毛笔在河灯上写出的字也还算是蝇头小楷吧起码比一开始的狗爬字强多了。

        拿起一个个河灯,专心致志的在上面写上父母家人的名字,现在自己虽然已身处异世,但还是希望可以将祝福带给他们。把亲人的名字写完,接着写上浩渺和阿漠的名字,他们是自己在这世间最亲密的伴侣。旁边坐在轮椅上的人虽然一直不发一语,但被陈辰专注的神情吸引,忍不住看着他的动作。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这么认真的写着。

        只是在看到他的字时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言难尽的神情在看到齐浩渺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微皱,仔细打量起陈辰来。

        修者可以感知修者的等级,但是器者不行。夏弈清在看到陈辰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他是修者,但是却不清楚他的等级,只当他是一个寻常修者恰好走到此处罢了。可是当看到河灯上齐浩渺这三个字时,不禁对眼前这人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直到他看到最后一个名字陈辰写在河灯上,就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想不到啊想不到,缘分也是奇妙,竟让他今晚偶遇到了久闻大名的天级修者。

        等到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陈辰就落下了笔。看到旁边还剩下的两个河灯,本着不浪费的美德,问旁边的人,“你要放河灯吗?”

        “嗯?”心里想着事情的夏弈清被问愣了。

        陈辰指了指旁边剩下的两个河灯,笑着说:“我河灯不小心买多了,还剩两个,你要放吗?不用也是浪费,反正你在这坐着也没什么事。”

        “好。”大概是被陈辰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本来只想在这干坐着的夏弈清竟然下意识的答应了,自己都被吓到了,回答完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陈辰没看到他这个小表情,一听到对方答应了,兴冲冲的拿起了一个花灯,问:“那你叫什么?我帮你写你的名字。”

        “为何要你帮我写?”夏弈清想起刚刚看到的字,心中是拒绝的。

        “别人给的祝福才有意义嘛!哎哟,别跟我客气,我帮你写呗。”不,我不是和你客气。夏弈清看陈辰一脸兴奋,竟有些不忍说出实话。“你刚刚写得那些河灯里没有你自己的名字吗?”

        “啊?”陈辰这才想起来刚刚好像是写了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这个我的器者有事没在这,所以我才顺手把自己写上去了,可是我愿意帮你写啊!如果你刚刚说愿意帮我写我的名字,我也是愿意的。”

        马!后!炮!夏弈清要被他的解释打败了。不过他说‘器者有事’,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那你写吧,安竹,我的名字。平安的安,竹子的竹。”夏弈清自然不会告诉陈辰自己的真名,但是,安竹是他的字。姓夏,名弈清,字安竹。这是他娘亲手为他题的字,希望他此生安逸顺遂,为人如竹同风亮节。只有娘亲和自己知道,连他那个皇帝父亲都不知。只是,为他题字的人已经不在了。夏弈清整个人都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想起那对贱人母子的所作所为,双手紧紧抓住了轮椅的扶手,白皙的手面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突然一个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惊醒,抬眼对上的是一张傻乎乎可是格外顺眼的灿烂笑脸。夏弈清突然有种冲动,想捏一捏眼前这张肉乎乎的娃娃脸。陈辰自从穿越到这,小日子过得是格外舒心,的确有些胖了,本来就是娃娃脸的脸又圆润了不少。

        “看,写好了!怎么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夏弈清只能沉默的点了点头,以示赞扬。“你把另一个河灯给我,我想,给我娘写一个。”陈辰把最后一个河灯递给他。摸着手中的河灯,夏弈清有些恍惚,有多久了,这是自己第二次摸到河灯。拿起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上‘木婉心’三个字。陈辰凑上前去一看,卧槽!这字也太好看了吧!一比刚刚自己写的字,简直无地自容,想起自己刚刚还抢着要给别人写名字,简直太丢人了!

        看着‘木婉心’三个字,陈辰赞叹道:“你娘的名字真好听,感觉看名字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听到陈辰的话,夏弈清轻抚着河灯的花瓣,笑了。“我娘是这世上最好,最温柔的女子。”看到夏弈清的笑,陈辰有些愣神,突然发现这是自己遇到他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笑。之前的他虽然彬彬有礼却也带着疏离,这个笑感觉把两人的距离都拉近了不少。注意到夏弈清眼中的缅怀,陈辰意识到他的娘亲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写好了就去放河灯吧!你等一下啊,我先把河灯收拾一下。”两人的位置离河边还有一点距离,陈辰把写好的河灯放在夏弈清的怀里,推起轮椅向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拿出火引,一吹,拿起河灯一个一个点燃,缓缓地放入了河中。拿起写有自己名字的河灯时,陈辰这才想起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我叫陈辰,耳东陈,日月星辰的辰。”夏弈清亲手点燃了写着娘亲名字的河灯,俯下身送入河中。陈辰蹲在一旁,用手指轻轻拨了拨水面,将河灯推向深处,望着河灯渐渐漂远。搓了搓被河水冷到的手,伸进衣袖中取暖。

        “这是我第二次放河灯。”坐在一旁的夏弈清目送着漂远的河灯,突然说话。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可是陈辰就是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我从小家教甚严,很少能出来。十二岁生辰那日,我娘将我偷偷带出来,说今年是我的本命年,生辰这天要搏个好彩头。那天,正巧也是初雪庆典,我娘带着我逛集市,放河灯,看烟花,还在路边买了手编红绳给我戴上,说是本命年身上要有红的,我平日里的衣物都有专人管理,只好戴着红绳。我娘告诉我她就是在十二年前的初雪那日生下了我。那是我从小到大最同兴的一天,可惜,以后再也没有过了”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陈辰琢磨了下刚刚的话,眼睛瞟到他的手腕处,看到一根红绳在衣服的掩盖下露出一段,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你的生辰!?”

        夏弈清沉默了下,微微点了点头。这下换陈辰沉默了,想了一会,突然起身。“你在这等我一会,别走啊!”说完就跑走了。陈辰先是把之前借来的墨汁和毛笔还给了卖河灯的店家,然后就在四处的小摊附近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坐在夏弈清就这样静静等着陈辰,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听话?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的,本来今晚的相遇就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是,真的不明白吗?自己心里的那微弱的期待是在期待着什么?时隔十二年,这个人会给自己再一次难忘的生辰吗?

        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知道耳边传来沉重的跑步声以及喘息声。“哈张,张嘴。”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陈辰,夏弈清乖乖张开了嘴巴。嘴巴里一阵甜腻,被塞进了一块冷硬的糖块。甜味渐弱,随之而来的是有些辛辣的姜味。

        “嘿嘿,是姜糖。”说完,陈辰往自己嘴巴里面也塞了一个。“每次我生日,起床之后我妈,就是我娘都会喂我吃颗糖,说是新的一岁会一直甜甜蜜蜜。虽然有点哄小孩,但是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嘿嘿,我逛了一圈,除了卖糖人的没看到买糖果的,正巧一个卖姜糖的大娘路过,我就买了

        ,大冷天的,吃了也能暖暖身子。”能不能暖身子,夏弈清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从未如此暖过。

        陈辰突然蹲下身,将视线与夏弈清持平。猛地一顿搓手,把暖乎乎的手放在夏弈清凉凉的脸颊,注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安竹,祝您生辰快乐!希望你在新的一岁里平安幸福,开心健康。”感受着脸颊上的温暖,看着眼前还是傻乎乎的笑脸,夏弈清突然鼻子有些发酸。自从娘亲走后,再也没有人在他的生辰之日为他祝福。双腿残废后,连往日那些阿谀奉承的人都没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胀胀的,夏弈清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砰!”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两人的面容。夏弈清微红的双眼自然没有逃过陈辰的眼睛,他很是体贴的假装抬起头看烟花。可是,这河边都是树,只能看到不断照亮的天空和一点点烟花绚烂的尾巴。

        “这地方看不到烟花,走,我带你到别处去看。”不等夏弈清答应,就一把推起轮椅离开。沿着河边走可以看到一座大拱桥,陈辰把轮椅推到桥下,走到他面前一蹲,两手向背后一伸。“上来,我背你上桥看烟花。”看着眼前不算宽阔的背脊,夏弈清有些迟疑。“你,可以吗?”

        “必须的!快上来,别浪费时间!”陈辰想着夏弈清看起来瘦弱的身板,霸气的说道。既然都这样说了,夏弈清也不客气了,趴了上去。

        “嗯!”在起身的一瞬间陈辰闷哼了一声,随后就咬紧牙关,憋住气向前迈开步。瘦弱什么的其实只是陈辰看到夏弈清有些苍白病态的面容所自以为是的假象。其实,要说身同,夏弈清比他还要同出半个头,只是坐在轮椅上看不出来罢了。要说身板,夏弈清虽然瘦,但绝对不弱,如果脱下衣服就可以看到一具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瘦削的身体。所以说,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啊,是大忌!

        一步一个坑的终于捱到了桥顶,陈辰让夏弈清坐在桥沿上,趴在自己的背上,搂住自己的脖子看烟花。趁机大口喘气,看来以后自己早上还是别偷懒了,得好好跟着浩渺和阿漠锻炼。

        看着天空中绚烂多姿的烟花,夏弈清回想起十二岁那年和娘亲一起看烟花的场景。在宫中,自己只能叫母后,但是那日在外面,就像天下所有母子一样,称呼对方为娘亲。娘亲也一改平日里嫡皇子的叫法,亲昵的叫自己‘安竹’

        “安竹,快看!哇,这个超大的!”看到陈辰激动的指着天空炸起的一道巨大的五彩烟花,夏弈清开心的笑了。想起当时自己问娘亲可不可以每年都陪自己看烟花,娘亲笑着告诉自己,“安竹,你以后会遇到那个一直陪你看烟花的人的。”当时的自己没有看出娘亲的笑容中隐藏的悲伤,想来当时娘亲已经察觉了华贵妃的动作

        搂着陈辰的脖子,将脸缓缓贴在貂皮围脖上面,感受着毛茸茸的触感,鼻间尽是这个人的气息。“娘,这个人会是你说的人吗”

        烟花放了很久,注意力都被烟花吸引了的陈辰没有发现夏弈清整个人怀抱着自己,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再多的烟花也有放完的时候,等到陈辰又一步一个坑的把夏弈清背到轮椅上,整个人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直接瘫在草地上。

        等到恢复了一点体力,陈辰觉得自己晚上吃的饭都被这一来二去消耗完了。“去吃点东西!客栈的小二跟我说有好多好吃的呢!”就这样夏弈清又被他从街头推到了街尾。

        陈辰看到什么都想试一试,这一路上都没停过嘴,连夏弈清也跟着被他塞了很多吃食。若是放在平时,夏弈清连看都不会看这些东西一眼,没想到跟着陈辰突然觉得这些小吃也是美味。除了一样东西。

        “竟然有卖臭豆腐的!安竹,你吃吗?”

        “不吃!”

        “你不吃我吃。”说完就自己买了一块,因为之前已经吃了不少,所以就买了一小块。买完转身一看,夏弈清早就已经推着轮椅朝前走了。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那股味道了。

        陈辰追上去,“安竹,你怎么走了?”等看到夏弈清僵硬的脸与皱起的眉毛,明白了原来是受不了臭豆腐的臭味,所以干脆一口吃掉了手里的豆腐。

        “嗷!烫嘶,嗷!烫死我了”看到陈辰皱着一张脸张着嘴使劲哈气的跳脚模样,夏弈清突然觉得臭豆腐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嘛。

        集会也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街上的人明显少了起来。陈辰问安竹家在哪,夏弈清现在还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就说一会会有人来接自己。果然,不一会,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辆马车停在了附件,从马车上走下一个人立在马车旁等待。看样子,就该就是来接安竹的人了,果然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吧。

        陈辰突然一本正经的站到夏弈清的面前,“安竹,今天你生辰,咱俩遇见也是个缘分,我送你一份礼物。”

        夏弈清愣住了,没想到还有礼物,对于他来说,今天与陈辰的相遇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我看出你的识海有很严重的旧伤,我帮你治好怎么样?”夏弈清仰着头看着陈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得知陈辰天级修者的身份后,自己就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可以让他为自己疗伤。没想到自己一直费尽心思谋划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实现了。想起自己之前打得各种的小算盘,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可笑。在陈辰坦荡的笑容下,感觉自己的阴暗心理无处遁形。果然就像娘亲所说,真心是要靠真心来换的。

        抬起头,夏弈清露出一个无比纯粹的笑容“这份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陈辰。”

        “那就说好了啊,我就住在逸祥客栈,你有空来找我。”

        “好。”

        约定好了,陈辰看着夏弈清被抬上马车,不禁被那位连人带轮椅一把抬起的壮士的力气折服。在回客栈的路上,识海里突然传来浩渺的音信,说事情已经解决,正在回客栈的路上,陈辰用精神感知了一下对方的位置,告诉他自己也快到客栈了,不禁加快了脚步。

        在马车内看着陈辰的背影,夏弈清低声呢喃:“很快就会见面的,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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