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就这样散漫地走着,路越走越多,几乎走遍了半个皇宫,明丽急了,“昭仪娘娘,您累了吧,我去叫一个步辇来。” “我年届三十才怀上孕,多走一点路,对将来顺产大有好处。你要累了,咱们就去前面的宫闱局歇歇脚。” 几个人信步走进了宫闱局。宫闱令严明成一看,武昭仪驾到,急忙令人设座看茶。然后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他也知道这武昭仪的来头和能量。 “你也坐吧。”武则天客气地指了指一个空座位。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才说:“我只是出来走走,顺便歇歇脚。” “谢昭仪娘娘赐坐。”宫闱令只把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是何时入宫的?”武则天亲切地询问着。 “回昭仪娘娘,小的入宫有十来年了,新近才被提为宫闱令的。” “提你当宫闱令一事,我也知道,皇上御批时,我也在身边,皇上还夸你办事细致呢。” “谢皇上,谢昭仪娘娘。” “你是哪里人士?” “小的是并州人。” “哟,和我是老乡。”武则天一听显得很高兴,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还有父母,三个兄弟,小的排行老大,因家庭困难,才入宫的。” “嗯。”武则天点点头,像变戏法似的,从袖筒里摸出二块金条,抛给宫闱令严明成,“留着补贴家里吧。没事的时候,可去我紫微殿走走。” “谢昭仪娘娘。”严明成开始不知武则天抛的是什么,慌忙一接,见是金条,喜出望外,跪倒就磕头,“明成有空一定去看望娘娘。” 武则天装做没事的样子,走到放置册簿日志的文件架旁,左看看,右看看,随手抽出一本日志,翻了翻:“你还记录的挺详细呢。” “回昭仪娘娘,每天人员出入,宫闱要事,均记录在案,以备查考,小的不敢有半点差错。” 武则天满意地点点头:“宫闱令认真负责,忠于职守,我会跟皇上说的。” “谢昭仪娘娘。”严明成跪倒在地,忙又磕了一个头。 出了宫闱局,武则天又到掖庭局那里转了转,和掖庭令拉了一些家常话,同样给了他二根金条。这掖庭令只负责后宫的事务,比宫闱令的职权低多了,不但没有什么大的油水可捞,还成天受那些妃嫔们的气,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角儿。今见武昭仪送金条,掖庭令感激涕零,恨不能马上给武昭仪跑跑腿,办点事。但人家武昭仪送礼后,并没要求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袅袅娜娜地走了。在临产前的这几个月里,武则天表面上收敛了自己。除了当面奉承王皇后,也不去两仪殿了。只是像一名散财童子,用大把大把的钱财,曲意交结宫婢、太监。她要编织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把宫内和王皇后等人的一举一动,都纳入自己的视线之内,做到足不出户,宫中大小事务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