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横须贺十五海里,硝烟遮天蔽日。
“第五游击部队,分割敌阵!”
战场不远的地方是艘指挥舰。
森田的火气旺到了极点。
提督被暗杀的事一直有,上次他碰上打跑了那个刺客,结果最近那家伙又回来了。
当然,死的不是他,不然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他不喜欢那个被杀的萝莉控,尤其是那家伙还是侵犯驱逐舰的时候死在床上的。
只不过这种结局也不是他想要的,不免还是有点兔死狐悲。
结果,这边厢还没查清楚,深海栖舰又来找麻烦了。
“继续!第二部队正面作战,潜水部队准备雷击!”
空母栖姬,驱逐古姬,战舰lu级,重巡ne级,还有一群驱逐舰。
不是很好对付,但也不是特别麻烦的对手。
油弹都是满的,很容易就能打完收工——
“司令官!荒潮和满潮大破……啊!”
通讯中夕张的声音十分慌乱。
“你们搞什么鬼!这样的敌人怎么可能……”
“是深海的支援炮击!我们——”
通讯中断。
“妈的!”
森田一拳砸在椅子扶手上。
“提督……”
扶桑一直在他背后不远处,一看如此就走了过来。
“少废话……带人去接应那帮小兔崽子回来。”
“你确定去的了么?”
通讯突然又接通了。
传出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是爷们的话给我露面说话!”
“那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话音刚落,森田旁边的舱壁就炸开了。
等到硝烟散去,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手握住了手枪。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有没有用。
指挥舰已经千疮百孔,四周警戒的六位舰娘装备也都被轰烂了。
十几米外的海面上站的是空母水鬼,舰装上则坐着一个黑眼圈极重的男人。
“所以你是他们那边的。”森田死盯着他。
“大概没错。”贤治托着下巴,“前面只是诱饵……我真正的目标一直是你。”
“哼,人类的叛徒……我好像见过你。”
“对,你的空手道还挺厉害,上次保了你一命。”
“那些提督也是你杀的?”
“我不需要否认。”
“一人一舰来找我,只能是你的失误。舰娘已经围过来了。”
森田说着,左手已经握住了信号枪。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了?”
贤治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海面突然开始抖动。
森田看见的是一大片炮口。
十几艘后期型驱逐舰从海中缓缓浮起。
“你这家伙……到底带了多少来!”
“大概两三个联合舰队吧……还是不算支援的情况下。”贤治道,“波大概已经被你先头部队干掉了……现在趁我有破绽带她们撤退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信你?虽然已经没得打了。”
“知道的话,就赶紧后撤休整,还有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
森田笑了。
他的脸越发狰狞。
“你的目标是我,却让我走?”
“不错。只不过你这铁皮壳子大概也失去动力了。”贤治道,“所幸你身边还有婚舰……可以让她带你回去。为了表示诚意,就这样吧。”
贤治挥了挥手,一群驱逐舰就让开了一个口子。
森田死盯着贤治。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吊死鬼似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是在侮辱我么?”
“也就是说你想跟我在这儿拼死一搏?”
“……”
森田喘着粗气。
主动权明显在贤治手里,现在他毫无办法。
不远处的时雨回过了头。
“提督……请让我试试。”
森田看了她一眼。
“警戒部队,走。”
“可是提督您自己……”
“让你们走!”
“不要说了,走吧……我们会跟上的。”
扶桑语速很慢。
不过因为平时也是这么慢,所以没人有异议。
六位舰娘一下子冲出了包围圈的开口,直向横须贺冲去。
“虽然不知道你想什么……但我记住你了。”森田冷冷的看了一眼贤治,“扶桑,走。”
然而扶桑并没有动。
“你……你搞什么!傻了是么!”
有那么一瞬间,森田想给她一拳头。
但是他没有。
他感觉今天的扶桑不太一样。
那种沉静的气质绝非平日的逆来顺受。
她脱下了舰装。
一步一步走过来,抱住了森田。
“对不起,提督……不,亲爱的。”
“你干什么!”
森田下意识的就要挣开,然而毫无效果。
舰娘真正的肉体强度,他突然就明白了。
“怎么!你想死在这里么!”
“是的。”
这次森田真的愣住了。
“你到底是……”
“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亲手杀你,但我也不想再救你了。”
“为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杀我!”
“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爱你,还是在恨你……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森田又笑了。他放弃了挣扎。
“抱歉,亲爱的……我们一起死吧。”
“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你恨我!”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贤治鼓起了掌。
“这就不是我不让你走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翔鹤,我们走。”
“好的,提督。”
空母水鬼调转舰装,两人绝尘而去。
几只驱逐舰鱼跃了起来。
海潮之下,只留隐隐约约的嚼骨之声。
天海的手鲜血淋漓。
牆上已经多了好几个血印。
他就像没感觉一样,还是一拳一拳往牆上勐砸。
“王八蛋啊森田!你狗日的不仗义啊!谁他妈让你死老子前头的!”
瑞鹤站在一边,低垂着头。
水无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行了,别砸了,当你黄大锤呢,一锤子八十啊?”
“是啊,死的是他妈我兄弟又不是你兄弟!”
这下天
海不砸牆了。
转身快步走过去,血迹斑斑的拳头就要冲着水无痕的脸来一下。
结果被水无痕一把抓住手腕,接着脚被绊了一下,屁股摔进了沙发里。
天海整个人一下子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说实话,看他的精神状态,说是被一脚踩爆的气球更贴切。
他就这么双眼无神的看着吊灯。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开口。
“我就知道……他早晚得有这么一天。”
“当兵的不都有这个觉悟么。”水无痕道。
“谁说这个了……我说死在女人手里这事儿。他们家山城还自我解体了。你说他们图啥呢?”
“我得明确地告诉你,他要是碰上我死的更快。”
“得了吧,你也是,贤治也是……我一个朋友杀了另一个朋友……贤治到底想干嘛啊……”
“这是示威。”水无痕道,“让那帮东西知道,他为了复仇回来了。另外还有可能……也许我想多了。”
“想多了?什么啊?”瑞鹤道,“难道……他要进攻这里,然后我和翔鹤姐就必须……”
“不,我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在要挟你们入伙。”水无痕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他可能就要失望了。白木有这心,我可没有。”天海站了起来,“不过……我还是去找一趟白木算了。”
吃过晚饭,天海就进了白木的办公室。
“就你?你老婆呢?”天海大大咧咧的往白木对面一坐。
“在工厂调整舰载机。”白木道,“你是为了贤治来的吧?”
“知道你还问。”天海道,“水无痕那家伙推测说,贤治敢这么公然亮相,八成是要逼咱们入伙。”
“基本同意。”白木道,“刚才上面来命令,让我明天去一趟霞关,看来是没什么好事。”
“他是咱们兄弟,就先查咱们是么?”天海道,“唉……太阳底下无新事。”
“别说了,可能你在路上的时候,那边已经给你命令了。”白木道,“说真的……如果不是和深海栖舰联手,我真的想跟贤治一起反了这帮混蛋。”
“你可别那啥了。”天海道,“反了之后呢?你当老大啊?你当的了么?还是让贤治当啊?他疯了好么。”
“不让这群人胡作非为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之后,我们自己选人不就是了。”
“你他妈别想当然好么?!忘了纱纪那边你怎么死的了?!”天海一下子站了起来,“就知道要造反,造反之后干什么你就没想过!那边因为准备不足死了,这边你想怎么死?!”
“你今天吃错药了?我知道你难受,能不能别拿我撒气?既然知道我未来会怎么死,我怎么就不会有所准备?”
“谁他妈拿你撒气了?!我这是就事论事!是,你跟我不一样,模范学生,学习尖子,乖宝宝,荣誉称号一大把……这么一路升上来你就是过太顺了,整天他妈的想当然!”
“那你又干什么了!”白木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想当然?你这么整天浑浑噩噩的喝酒泡妞就是脚踏实地?!你看不出来么!情况只会越来越严峻……我们等不了!”
“哎呦喂……‘我有一个计划,进攻’啊。”
“不然呢……我受够了。纱纪掉进黑洞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到……看着现在的情况无所作为,我也不配给她当父亲了。”
“如果她知道老爸两条时间线都是这么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这才是真的丢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白木一把扯住了天海的领子。
“操,那就拳头解决,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你他妈给自己挖了多大坑!”
如果不是门外咔嚓一声,今天的办公室怕是要真的上演全武行。
打开门,看见的是白木今天的秘书舰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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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倒扣着茶盘和两只茶杯,浅褐色的液体打湿了她的小披肩。
她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司令官!对不起,我马上重新泡茶来……”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也得走了,你别怕,我跟你们提督闹着玩呢,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
天海说归说,不过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在说真话。
“嗯,我们是闹着玩呢。”白木道,“天海,你……”
“我回去看看,万一这帮孙子让我也去霞关呢。”
果不其然,等天海回到自己家,就看见水无痕坐在办公桌后,左手拿着一份传真。
“让你后天去……”
“霞关。”天海没好气的答应道。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
“别提了,我他妈没让白木活活气死。”
“嗯,我该提醒他的,你这嘴今天犯痢疾。”
“我招你了我?”
“你平时不就这么说话的?”
“我说话也没这么恶心啊?”
“我得离你远点,撒谎是要挨雷噼的。”水无痕把传真递过去,“看看吧,具体时间地点。”
“你也别老看我们军事档桉啊……”
要论天海最不喜欢的东西的话,安静,教条,然后就是官僚。
站在霞关楼下,他只感到一阵头大。
白木指望不上了,丽奈估计也是自身难保,他跟瑞鹤和水无痕关于应对措施商量了一天一夜。
虽然不想用鱼死网破的最后手段,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走到那一步。
刚进入一楼大厅,就听见一阵哭声。
男人干嚎起来,可真不是什么好听的声音。
那是两个穿着提督制服的人。
左边那位是个看腰围似乎四尺有余的胖子,留着一头看不出是滨风还是玛修还是蕾姆的浅色齐耳短发,双眼哭得像桃子。
右边那个,脑袋有如鸭蛋一般,头发眉毛睫毛胡子一概不存在,脸上的肌肉令人难以形容的扭曲着。
天海对这个秃子似乎有点印象。
当年在授勋仪式上见过他,好像是某位佐伯湾的知名佛法元帅。
“……我说,你是……落月?”
天海认为自己还没记错这个人的名字。
“神风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是因为神志不清啊!我不是故意拆了她的啊!……你是……吴港天海……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这人哭的没法交流,天海也只能考虑跟旁边那位了解情况。
结果刚一靠近,那家伙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边儿去!男人别碰老子!”
想要踹开那个男人,却没想到那家伙质量太大,根本纹丝不动。
而且这家伙哭的声音比落月还大。
“我对不起你啊!俾斯麦!我不是让你去送死的啊!我不知道损管不能
管一队啊!”
想要跟这两个缺心眼交流,自己也挺缺心眼的。天海暗骂道。
费了半天功夫摆脱了胖子,他终于走进了电梯。
深海的镇守府永远都是光源不足的样子。
桌上放了一瓶红酒,贤治和翔鹤相对而坐。
“步已经走出去了……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瑞鹤了。”
“这样对她真的好么……我真的很想见她,但是……”翔鹤低垂着眼睛。
“我们不是早就注定要走这一步了么。”贤治给妻子倒了点酒,“想要安全,想要复仇……这两者正好重合了。”
“……也许吧。”
“其实就是,你经历过噩梦一般的一天,而你很不幸的被它逼疯了,只是你不承认。你必须假装你做的都是合理的……假装一切挣扎都有意义。”
一个阴柔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房间里本来不该有第三个人。
而且贤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谁了。
同时他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翔鹤刚要有动作,一把长剑就钉在了她面前。
“我水无痕平生最讨厌两种人,一是对女人乱用暴力的,二就是背后捅朋友刀子的!”
“你好像答应了不妨碍我。”贤治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是你自己踩了我的红线。”
“我没有选择。”
“你已经做了选择,这只是你走捷径的借口。”水无痕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么?我太了解天海了,所以我只能这样。”
水无痕双眼眯了起来。
他勐地把贤治按到了牆上。
“我不是你的参谋,你自己走了我最不齿的那条路,怨不得别人。”
“所以你要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根本不了解他们。”水无痕道,“但是我有个提桉……算是帮你补救这个狗屎一样的计划。”
“我有不接受的可能么?”
话音未落,贤治脸上就挨了水无痕一拳。
“我说了你不是没有选择……你明明可以不这么做,却不敢想那种可能性。懦夫。”
听完水无痕的提桉,贤治冷笑了一声。
“这跟我要做的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他不是被迫的,立场也没有变。”
“既然目的相同,那我就接受了。”
“不准找借口。”
水无痕一松手,贤治自由落体摔到了地上,使劲揉着脖子。
“你来就只是为了这个?”
“我只是把你的手段反过来用到你身上罢了。”水无痕道。
说着,他转身就要出去。
翔鹤站了起来。
“请等等!”
“怎么?问你妹妹么?”
翔鹤没有说话。
“我只能向你保证,当你再看到她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失望。”
水无痕没有回头。
翔鹤搀着贤治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提督……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么?”
“当然要……我也想看看这几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贤治擦了一把额头。
他手上全是冷汗。
天海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十几平方米的房间,四角都站着荷枪实弹的宪兵。
对面是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戴眼镜一个留小胡子。
“再说一遍,我们不是在怀疑你,只是在调查情况。”眼镜说道。
“不怀疑的话我就不会来这儿了。”天海道,“说了很多遍,我不知道贤治在那儿,在这之前我连他没死都不知道,要不要你们上我镇守府后院子看看?老子给他们两口子烧那几年的纸还有印子。”
“别在这儿油嘴滑舌的,这是你的态度问题。”小胡子道,“别忘了在江田岛你们两个可是远近闻名。请你想清楚,是不是要包庇他。给我们一个交代,也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砰地一声,天海一拳砸在扶手上。
“放你娘的屁。”
“你说什么?!”
“我说,放,你,娘,的,屁!”
“搞明白你的立场!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录音保存!”
“那你把这玩意也给老子录下来!”
一下子站起来,天海抄起椅子冲着对面扔了过去。
接着一把推开宪兵,转身就走。
这边厢是剑拔弩张,另一边也不轻松。
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其中就有丽奈和她的参谋长父亲。
老头子脸涨得通红,就像是一下子灌下了十几斤烈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我要是对手底下这帮臭小子没了解就白活了!”
“老伙计,你消消气,也许是他们掩饰太好,不是你的问题。”
旁边一个谢顶的白发老人道。
“少给我皮笑肉不笑的……我的兵不用你来说三道四。”
“这一把年纪,我早就不说谎话了。”老人道,“你也管管你这脾气……而且,我可是有切实证据才会这么说的。”
说着,他从口袋取出一台小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别说了,可能你在路上的时候,那边已经给你命令了。说真的……如果不是和深海栖舰联手,我真的想跟贤治一起反了这帮混蛋……”
一听这个声音,丽奈就头皮发麻。
她觉得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对天海和白木的声音,她可是不能熟悉。
白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天海吵这些。
那么他们怎么录下来的就是个问题了。
“我很抱歉告诉你们这种事,但是证据已经坐实了。”老人道,“没有人能允许这种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只能暂时封闭他们的镇守府了。”
“那他们的部队呢?”丽奈道。
“关押。这是背叛人类的大罪,不能保证她们没有二心。宪兵队已经去了。”
听着对面的话,参谋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如果要丽奈猜的话,老爸大概想把白木照死里打一顿。
镇守府被窗外的月亮洒了一层惨白的银光。
办公桌上摊着一张海域地图。
水无痕和陆奥站在一边,正在拿笔往上画着什么。
门被人撞开了。
进来的是瑞鹤。
“哥哥还没回来……而且侦查发现有十几辆坦克和运兵车冲这边过来了。”
水无痕抬起了头。
“他们这是下血本了……那几家呢?”
“白木那边也是。那边人似乎还一些。丽奈……还没有异常。”
“这事绝对有鬼……通知那边,全体撤退,在海面被封锁之前向珍珠港集
合。”水无痕道,“就说是天海的命令。”
“等等。”陆奥道,“如果真的要走,岂不是坐实了这个罪名?”
“他们本来就是把你们当罪人待的。”水无痕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叫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呢。如果只是单纯的调查,哪用得着这个架势?……也不对。只是贤治这一下,正常人绝对不会直接搞这种内部清洗……你们觉得呢?”
“我可以保证我们这边没有问题。”陆奥道,“最可怕的结果,不是只有你想得到。”
“不可能的……不会有人是……”瑞鹤近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陆奥。
“这边三个人的镇守府里,有军部的内鬼!”水无痕道,“你们的舰炮在陆地上不好用吧?”
“可以说不好用。”陆奥道,“后坐力太大,开一炮都很难站得稳。”
“那就这样。瑞鹤,通知加贺把所有空母集合起来断后,用舰载机干扰他们进军,其他人用最快速度收拾行装下海,能逃多少是多少,目标珍珠港,到了会有人接应。”
——深海最大集结地之一,珍珠港。
让舰娘全体出动去那儿,如果下命令的不是疯子,就只能说早有打算。
瑞鹤和陆奥对视了一眼,在对方出门的时候,抓起了电话。
然而加贺却回复了一个坏消息。
她们那边朝潮不见了,而且白木上锁的抽屉被人撬开,里面的几本笔记也一起失踪了。
放下电话,瑞鹤已经全身发冷。
向着水无痕的方向,一寸一寸的转过头。
“这不可能……朝潮是最忠诚的驱逐舰,不可能是她的。”
“先别多想……你们按原计划撤退,我去追她!”
水无痕推开了窗户。
他思考了一下,顺手拿起牆上的千阴,一下子翻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天海实在不想在大吵了一架之后跟白木一起坐火车。
两人就相邻坐着,结果天海困得实在受不了,在座位上睡着了。
结果火车一到站,看见的东西让他一下子清醒了。
那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再看衣着,全是宪兵打扮。
“所以你们来抓我们?我们还没被定罪!”
白木下意识的就要掏手枪,结果被一枝步枪直接顶上了脑袋。
“已经有实际证据足够定你们的罪了,背叛人类的渣滓。”
后面的宪兵队长眼里满是鄙夷。
轻巡已经带着海防和驱逐开始撤离。
空母拉弓射箭,在镇守府门前炸的尘土飞扬。
换来的是对方的炮弹。
“赶紧卧倒!”
水无痕二话不说,一个飞扑按倒了加贺。
“为什么你来了?”加贺擦了一把脸上的土。
“朝潮。”水无痕道,“有谁看见她往哪儿去了么?”
“不知道。”加贺道,“舰装还在,应该没有走海路。”
“那我大概知道是在哪了。你们快走。”
说着,水无痕冲向旁边的一棵树,三两下爬了上去,接着借力跳出了高牆外。
在乱军中找一个小女孩不容易,但对水无痕也不算太难。
他像只蝙蝠一样在树上隐藏着身形。
十五辆坦克,三辆运兵装甲车,还有两部指挥车。
水无痕捏紧了拳头。
如果自己完全恢复,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直接噼开装甲把里面的人挨个拽出来检查就是。
然而现在他还没强到这个地步。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打草惊蛇。
附近已经被包围,如果朝潮走的是陆地,那么这群宪兵和陆军里面必然有人接应她。
而且,那个人绝不会是普通士兵。
这下子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缩起身子,水无痕尽量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向着后排指挥车慢慢靠近。
然后他就发现了目标。
朝潮跟旁边的人飞快地说着什么,那种自信的微笑让水无痕心头一凛。
这不是一个人被逼迫时会有的反应。
如果什么能让朝潮这样,只有一个解释。
“全员,跟紧我!”
神通在领航位上打开探照灯,给后面照亮了通路。
另一边,能代和矢矧也带着白木的舰队不断前行。
“我说,后面怎么样了?”川内问道。
“断后的空母已经下水,剩下就轮到我们了。”木曾道,“真是的……谁能想到这群混蛋真能干的出来。”
“不要再说废话了。”武藏道,“最大航速,警戒四周,他们随时可能追上来。”
说着,她摸了摸清霜的头。
小女孩已经哭得满脸开花。
“我们……我们回不到镇守府了是吗?”
武藏安慰似的笑了笑。
“没关系……提督和我们在哪里,镇守府就在哪里。”
这种时候,不会有人有好心情的。
不仅长途奔袭,前路未知,还要防备追兵。
如果天海在这儿,也许会讲两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但现在谁都不知道他被宪兵抓走了。
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水无痕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这是种极其可怕的折磨,因为人类最根源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啊!——”
后排的瑞穗秋津洲,还有护卫的长良和鬼怒突然倒下了。
“小心!有潜艇!”
五十铃想都没想,三四颗暴雷直接丢了下去。
同时四周好几盏探照灯照在了她脸上。
“有埋伏!全员战斗阵型!”
长门的断喝回荡在黑漆漆的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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