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话一出,整个大殿上响起一连串的抽气声,赵立功的军队的战斗力他们也清楚,当初可是纵横四川,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平息了最难驯服的四川,但就是这样一只队伍,以近十倍的军队,竟遭到对方二线部队的重创,那对方的精锐部队有多厉害?如果对方拥有数万这样的军队,天下谁人能挡?
康熙也看出众臣的惧色,冷笑道:“怎么,堂堂大清的重臣们,在一支小小的反贼面前就怕了?”
此言一出,众臣都感到有点难堪,一人出列道:“臣多隆有事上奏。”
康熙道:“奏!”
多隆身材比较矮胖,看上去露出一丝微笑,显得和蔼可亲,不过,知道他的人却明白,此人是一个标准的笑面虎。
“臣认为,兴匪的火器也许很厉害,但成都与重庆的失陷与这关系并不是很大,这应该是刘兆麒、赵立功等人麻痹大意所至,否则,为何兴匪经营四年之久,他们却一无所觉。据臣所知,重庆知府谢无、同知张林、通判余正、守备于正里全都降了兴匪,这说明,兴匪在起事前已经买通了当地的官员,让官兵疏于防范,突然发难,这才击败赵立功的军队,否则,就算取胜,他们也会损失惨重。所以,对兴匪,我们根本不用惧怕,臣这里已有一策,必能剿灭兴匪。”多降侃侃而谈。
康熙眼睛一亮,道:“爱卿有什么计策?快快道来!”
多隆眼珠转了几转,道:“皇上,这个计策只是臣初略想到,其中细节还需要诸多探讨。”
康熙懂了,道:“是这样,今天的朝会就到此吧。”
立即,旁边的太监尖声叫道:“退朝!”
退朝后,康熙在御书房接见了多隆,一同面圣的还有兵部尚书明珠、大学士索额图、侍卫内大臣噶布喇三人,这三人,都是康熙最信赖的大臣。
几人对康熙行礼后,康熙坐到椅子上,道:“各位爱卿免礼,多隆,现在,你可能说说你的策略了。”
多隆道:“皇上,臣的策略是驱虎吞狼之计。”
康熙有点明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用鼓励的眼神望了多隆一眼。
多隆继续道:“臣的策略就是让皇上的心腹之患吴三桂去与兴匪斗,中原有一句话叫: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也可以叫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吴三桂一直是皇上的心病,正好借助兴匪的力量对付他,只要他们相斗,无论谁胜,对大清都是好事,如果他们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到时,皇上只需要派遣大军,趁他们两败俱伤的机会,一举把他们消灭,皇上从此就能高枕无忧了。
康熙赞赏道:“好,这个计策好,如果能成功,真乃我大清之福啊。不过,吴三桂老奸巨滑,必定也能看出朝庭的企图,他会上当吗?”
多隆道:“所以,皇上就需要对吴三桂许以好处了,而且是让他不得不接受的好处。”
康熙点点头,道:“不错,只有许以极大的好处,吴三桂才会上当,各位爱卿,你们觉得应该对吴三桂许以什么好处?”
明珠道:“皇上,臣认为,吴三桂已是云贵总督,封号平西王,在封号上不能再上升了,许以好处就必须是实在的,吴三桂想干什么?皇上非常清楚,他现在需要的是实力,人力、物力、地盘,所以,只能从这三个方面着手,臣以为,可以许诺吴三桂,如果他消灭兴匪,他就是云、贵、川三省总督,主理三省军政事务,允许他自治,朝庭不干涉他的政务,这么大的好处,他必然接受。”
索额图在一边道:“皇上,臣认为,只是这一些好处,吴三桂说不定不会上当,要知兴匪的厉害现在已经传遍天下,吴三桂必定也很惧怕,此人老奸巨滑,岂有看不出朝庭的驱虎吞狼之计,所以,还要加大好处。”
康熙道:“爱卿认为还应该加上什么好处?”
索额图道:“前不久,吴三桂曾提出让皇上把建宁公主允配给他的儿子吴应熊,皇上当时没有答应,臣认为,可以准允此事,有了这一层关系,吴三桂必定会尽心尽力。”
康熙皱着眉头道:“那个吴应熊据说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把建宁嫁与他,不是毁了建宁吗?”
索额图道:“皇上,玑在情况危急,只有此法最佳,何况,臣还有后着。”
康熙道:“说说。”
索额图道:“臣认为,兴匪的出现并不是坏事,反而对大清有利,吴三桂拥兵自重,已经隐有反意,只是那里地处云贵边垂之地,朝庭鞭长莫及,现在,让吴三桂与兴匪蚌鹤相争,我们就当那渔人,只要他们开战,无论他们谁胜谁负,都会元气大伤,皇上可以趁他们开战之时秘密调集云贵川周围边的军队朝四川聚集,在他们的胜负分出之时,对予胜者雷霆一击,在那种情况下,必定能轻松平定内患,皇上之功必定能永世传颂。”
康熙想了想,道:“爱卿果然不愧为朕的宏股之臣,此计甚妙,只是,吴三桂与兴匪也不是傻子,朝庭秘密调集军队,他们岂有不发现之理?”
噶布喇道:“臣认为,调集军队并不需要掩饰,可以对吴三桂说,这些军队是协助他平兴匪的,而且,要真的出动,对兴匪发动攻击,只是不用太过用力,以保存实力为主,一旦吴三桂与兴民军分出胜负,立即朝胜者发动攻击,必定能一战定乾坤。”
康熙脸上闪过一丝思索,然后点头道:“就按这个办法行事。”
多隆又道:“臣闻兴匪只是火器锐利,但却没有多少武林高手,这一点也可以利用。”
康熙道:“朕在几个月前就派出供奉曹得翁任钊差招降兴匪,当时有两种打算,如果能招降兴匪更好,如果不能,曹得翁就出手格杀兴匪首领陈易天,结果未能成功,曹得翁反而身受重伤,同时也让兴匪提前举事,是朕过低估计了兴匪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