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伦敦警察局。
在一个除了一扇门以外几乎是全封闭式的房间里,德拉科此时正坐在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四周用厚约一寸的单向可视玻璃围成的,也就是说房间里面的人除了自己外看不到任何东西,而房间外面的人却可以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马尔福先生,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让您到这儿来,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得为国家负责——”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是警长雷斯垂德,他正不安的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有些歉意,毕竟坐在椅子上的铂金男人刚请他喝过一杯美味到仍会不断回味的咖啡,可他却在一分钟后因为一个电话而把人给“请”到了警局。
“我理解,警长先生,请问吧,如果我们进行的快一些,也许我还能赶上吃午餐。”德拉科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分外修长的双腿交叠地放置着,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已经坐进审讯室里的事情。
当然,如果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食指不是那么有节律的敲打着,或许他的悠闲和满不在乎会更完美。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正在盘算着他拜托给两个邻居的任务——在夏洛克指出死者是个军火商的身份还没过了一分钟,雷斯垂德就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脸色突然骤变,也在几乎下一秒决定将德拉科这个嫌疑犯带回警局进行质询。
在临上警车前,德拉科偷偷塞给了花生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着让约翰给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写信告知现在的状况,并让对方快点儿赶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而传递信息的工具则在他楼上卧室旁边的阳台,可由于当时时间紧迫且人多口杂,他并未直接指出传递信息的工具是什么——
呃,老实说,德拉科其实还是十分担心他的两个邻居究竟能不能想到他的金雕就是所谓的传信工具,尽管其中一个属于不正常人类范畴……
梅林保佑,但愿夏洛克的脑洞能再开的大一点儿,毕竟拿金雕做龙物的并不常见。铂金男人低垂着银灰色的眼睛,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也希望疤头能不那么蠢,能记得顺便把我的魔杖带来——
“首先,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你的身份并没有问题,从小旅居国外,成年归国,然后在伦敦市区开了一家咖啡店,完全能说得上是家世清白,但有一点我很疑惑,你明明在大学专业所学的是药剂,为什么会想要在毕业后开咖啡店呢?”雷斯垂德并没有注意到铂金男人表面悠闲实则焦虑的内质,反而在心里还为对方处变不惊的优雅姿态暗暗佩服,“你需要为这个问题做点儿解释,老实说,我是相信你的,但你得知道——军火商拉斯特,也就是那个外号是阿姆斯特朗大炮的人其实是整个欧洲最大的武器供应商,大英政府正在和他做一笔生意,可就在刚才接到的信息里说那个装有图纸的U盘——”
“格雷格·雷斯垂德!我假设,如果我的记忆被没有被人更改,那么在你的警察守则里我不记得有需要向疑犯解释太多的规矩——”一个十分熟悉、严肃地声音从雷斯垂德耳朵上的无线耳机里传来,这让年轻的警长先生以拧断脖子的速度立刻回头看着背后的单向玻璃,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和尴尬——哦,他当然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尽管已经听了好几年,可每次在面对声音的主人他总是显得很笨拙,尤其这次听起来对方还有些该死的恼火。
正当雷斯垂德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时,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突然慢吞吞的开口道:“在玻璃后面那个看着我们的男人是谁,他是你的上司?”
“是……是的,等等!你怎么知道——”雷斯垂德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紧张地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玻璃,“这不可能,玻璃没有问题——”
“只是推测而已——”德拉科路出一个标准的贵族式假笑,他当然不会说出是体内的魔力为他判断出了玻璃后面有一个麻瓜男人,一个马尔福要根据场合来扮演任何角色,他们是天生的奥斯卡影帝,“你刚才看起来很紧张,一般只有面对上司时才会显出那种敬畏感,至于脸红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我脸红了!!!雷斯垂德立马伸手摸了下脸颊,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感觉让他顿时觉得羞愧的简直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oh,my god!!!我在最可怕的顶头上司面前脸红?!还有什么更要命的吗!!!
“啧,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你的脸刚才很正常——”铂金男人有些恶劣的微微勾起唇角,对着这个正直稳重的像个赫奇帕奇似得警官,他不由得会想起来原来上学时总对着除小狮子们以外小獾们恶作剧的事儿,“可它现在却是真的红了——”
雷斯垂德:“…………………………”
“格雷格,把耳机给他,我和他说。”
警长先生紧抿着嘴唇,垂头丧气地取下耳机递给德拉科:“我的上司要和你对话,马尔福先生——”
毫不意外地接过耳机,并学着雷斯垂德之前的样子戴在耳朵上,然后斯莱特林王子冲着那面只能看到自己全身的镜面玻璃扬了扬下巴,懒洋洋拖长腔调道:“日安,先生——”
“日安,马尔福先生,我是大英政府的官员,麦考夫·福尔摩斯——”麦考夫透过玻璃看着质询室里的铂金男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主动权被别人掌握,“恭喜你,你刚刚把我的最优秀的警长弄得手足无措,完全丧失了冷静——”
“别这么说,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我不得不在这里面呆上几天了,毕竟任何一个普通公民坐在警察局都会有些紧张——”德拉科满意的眯起银灰色的眸子,摆出最让人牙疼的假笑,“而结果意外的令人满意,我不仅有了直接和您对话的机会,还请您一同欣赏了雷斯垂德警官这么可爱的一面,身为上司您该感到为发觉下属多面而高兴——”
雷斯垂德:“…………………………”我觉得麦考夫他一点儿也不会高兴的……我要不要去写份辞职报告……主啊!Help me!Please!
“你表现出的狡猾的像个老练的政客,如果不是现在地方不对,我或许会介绍你进入上议院,为国家培养一个难得人才——”麦考夫往常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在却带着点儿可惜的情绪,“但是,马尔福先生,很遗憾,如果你不说出你为谁工作,你的lord又是谁,我想你此生都不用走出这扇大门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不认选择将自己的失误归结或推卸于一个普通人身上是一个国家该有的作风。我知道图纸的丢失对国家很不利,所以,我愿意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来帮助国家,但这不代表我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德拉科脸上假笑正在被冰冷的神色取代,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也逐渐收紧,“lord”这个词儿让他想起了伏地魔——当你被迫低下头颅,抛弃尊严去亲吻一个变态的袍角时,那感觉只有深深地厌恶,尽管那个时候马尔福家已经成功转换阵营,他也没有打上标记而是改为纹身,可只要一想起来那个纹绘魔纹并下跪宣誓效忠的夜晚,他就觉得浑身战栗,同时又极度的恶心——“尽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公民,可我不为任何人工作,而在我看来,谁都不配当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