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书名: 风雪夜归人 作者: 瑞者 分类: 言情

        日上三竿。

        小禄子守在门外团团转,几次侧耳贴门,屋内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打死小禄子也不敢随便进去。可是今天是各商号管事一月一会的日子,需要沈东君去主持会议,商号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三、四回了。

        看看日头,再不久就晌午了,小禄子跺了跺脚。算了,今天他就做一回主了,让各商号管事把会议的日子延后一天。他正要去传话,迎面却见一个黄衣女子蹦蹦跳跳一路行来。

        妈呀,怎么是郡主奶奶!

        小禄子头都大了,整个沈园都知道郡主喜欢自家老爷,而此刻老爷的屋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但是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亲手从青楼里买来的药,亲耳听到老鸨把药效吹得天上地下,又是亲自下在酒里。

        想到这里,冷汗从小禄子的额头上涔涔而下。

        「见过郡主。」

        小跑几步,满幽冷汗的小禄子把安和拦在了外廊。

        「小禄子?你怎么在这守着?表哥他还没起来吗?」安和郡主问道。

        安和的目光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眼里很有一股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

        自上次她在表哥眼里见到那抹温柔神色,她便派丫鬟仔细打听了表哥一路巡察是否遇到了什么女人。最后丫鬟回报,女人倒是没有,只是她表哥回沈园之后,带来了一对父子,他对那聘来的西席唐晋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恨不得将心都掏了给他。

        直到这时,安和才知道,自己的敌人居然是个男人。

        她的丫鬟打听到昨夜沈东君邀唐晋饮酒,唐晋一夜未归,便急得跑来了仁麒堂。

        小禄子满头冷汗更盛。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

        啊呸!自家老爷可和郡主男未娶、女未嫁,除了是表兄妹外可再无半点关系。

        小禄子这般想着,但是却不敢不回答郡主殿下的问话,忙道:「是,老爷昨夜喝多了酒,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一夜宿醉,今日醒来表哥肯定会头痛,小禄子,你快去,让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郡主,醒酒汤早已备好,只是老爷还没睡醒,不好打扰。」小禄子反应极快,马上顺着安和郡主的话题接下去,只不过备好的不是醒酒汤,而是洗澡水罢了。

        「死奴才,我表哥宿醉,你不在旁边照应着,居然一个人躲在外面偷懒,表哥就是醒过来了,头痛欲死,你又怎会知道?让开让开!我去看看表哥。」

        安和不满小禄子的回答,摆开架势一副定要向前的模样。

        「郡主,不可!」小禄子哪敢随便碰触郡主殿下,安和往前走,他拦又不敢拦,碰又不敢碰,只得大叫一声,却是希望能借机把屋里的沈东君吵醒。

        「有何不可?」安和见小禄子这般阻拦,心下自然知道屋里定然有异。

        「郡主,您堂堂郡主之尊,怎可随意进入男子卧房?这于礼不和,于礼不和呀。」小禄子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什么好于礼不和的?我去看我表哥宿醉清醒了没有而已!」安和被小禄子拦得起了火气,她在自家的时候,有谁敢这样阻拦?

        小禄子吓了一跳,郡主殿下突然发起脾气来,他如何能吃得消?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安和已经心中火起,一巴掌就拍了过来。

        「死奴才,给我让开!」

        小禄子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懵了,沈园的主人一向开明,对待下人也是极为优待,逢年过节有赏,偶尔一些小过失也不会怎么责罚,随然园里的下人大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但是却从来没有哪个人被主子骂过「死奴才」三个字。

        就算是奴仆,也是有尊严的,沈园一向不吝啬让这些下人们保留尊严。只是暂住沈园的郡主显然对这个规矩不熟,此刻怒由心起,心下不爽便张口就骂、抬手就打。可是小禄子不是她王府的那些丫鬟、仆从,知道她的这些小脾气,他是沈东君的贴身仆从,在别的下人面前,他也是抬着头挺着胸走路的。

        这一巴掌、这一声骂,让小禄子脸色大变,原本他还不敢怎么拦,但是这一下,就让他下死心张开了双臂,将过道牢牢守住。

        「郡主殿下,没有老爷的同意,谁也不能进这个门。」

        「你……死奴才好大胆子……」安和郡主气得杏目圆瞪,却又没有半点办法,她堂堂郡主,总不能跟一个奴才在这里推推攘攘,「看我不告诉姑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哼!」

        安和气得跳脚,却还是通不过过道,只好转身离去。临走还不忘给小禄子一个威胁的眼神,又恨恨地看了一眼沈东君的卧房。

        当下的劲头过去,小禄子心下也一阵发虚。惨了惨了,得罪了郡主殿下,这下完了……

        其实,唐晋已经醒了,就在小禄子挨了一巴掌又被骂「死奴才」的时候。唐晋一惊而起,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体一阵酸疼,腰腿酥软无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又软软倒了下去。这一倒,正压在沈东君的胳膊上。

        「唔……」

        发出一声轻哼,沈东君也醒了。

        四目一对,尽管知道沈东君看不见,唐晋还是撇开了脸,他本被门外的来人吓得脸色发白,可是这会儿又瞬间胀得通红,把头一低,却又正好埋进了沈东君的胸膛里,光裸的肌肤别有一种特别的触感,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唐晋顿时臊得想要推开沈东君。

        沈东君虽看不到唐晋的表情,但是他心思敏锐,又怎会猜不出?趁着唐晋反应慢半拍的时候,他活动了一下刚才被压到的胳膊,然后顺手一搂,把正要逃开他的唐晋一把搂到了怀中。

        「晋,昨夜睡得可好?」

        比起唐晋的羞臊,沈东君明显轻松自然得多,这多少也亏得他眼睛看不见,加之脸皮又够厚实,所谓眼不见为净,反正猫儿已经偷到了腥,害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心里清楚此时正是唐晋最为迷乱的时候,当然要趁机再揩些油。

        不过沈东君的如意算盘却还是没打成,原因来自安和郡主临走前的威胁。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已经很是轻微,但是听入唐晋耳中,却如雷鸣,把他从迷乱的心绪中惊醒过来,顿时再次惊慌失措。

        「郡主……啊……郡主在外面……」

        与沈东君的一夜缠绵,醒后还是消不去唐晋心中对妻儿父母的愧疚之情,此时听得窗外有人声,顿时觉得无颜以对,只觉心下惊慌。

        沈东君耳中听得唐晋语气中的慌乱,一时怜心大起,将唐晋紧紧抱在怀中,道:「不怕,不怕,外面没有人,你听,一点声音也没有。」

        先前沈东君的心思全在唐晋身上,也不曾注意外面的动静,这时见唐晋害怕,他竖耳仔细听了听。瞎眼之人的耳力自是极好,只是这会儿郡主殿下已经离去,他再听,当然就没有动静了。

        唐晋闻言,定了定神,再侧耳去听,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心神渐渐恢复过来,他立时便发觉此时跟沈东君的姿势极是暧昧,慌乱退去,羞臊归来。

        「东、东君,松开……松开手……」声如蚊鸣,几不可闻。

        沈东君大乐。

        「天色尚早,我们再睡些时候。」

        语声暧昧,双手在唐晋赤裸的身体上滑动,准备好好吃一顿豆腐。

        唐晋大羞,可是身体被摸得软而无力,想挣脱也挣不开来,连脖子根都红透了,只能嚅嚅着:「别……别……这大白天的……」

        「什么大白天?我怎么看不到,天还黑着呢……」

        沈东君含糊地道,一口啃在唐晋的脖子上,又舔又吻,弄得唐晋麻痒无比,忍不住笑了一声,旋即又忍住。这个男人,真是……明明眼盲,还说这样的话,他要是能看得见,那才有鬼。

        只是窗外日头高照,沈东君与自己裸身相对,他此刻看得是一清二楚,唐晋的脸皮实在厚不过沈东君,不想再待下去,于是用力推开沈东君,忍着身体的不适,捡起一地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

        满屋都是情欲过后的气息,唐晋穿好农裳,怔怔地发起了呆。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昨夜的冲动到现在已经云消雾散,剩下的却是浓浓的不舍与不悔。

        他不后悔,只是……沈东君待他如此深情,甚至甘愿雌伏于自己身下,这让他……何以为报?何以为报?

        沈东君没有阻止他穿衣服,微微侧着头,听着衣物摩擦时发出的嗦嗦声,他心中一片温馨,索性抱着被子半倚半坐在床上,美好地幻想着今后每日醒来,都能与唐晋调戏几句,哪怕只是听着穿衣的声音,也能让心中生出无比的满足。

        「晋,留下吧!」

        唐晋身体一震,转眼望向沈东君。

        薄薄的丝被半搭在身上,露出的是沈东君半身白皙的肌肤,头发披散在身后,凌乱膨松,往日身上那股隐隐的凌厉暴戾,被一派慵懒散漫所取代。这个时候的沈东君,无疑是非常迷人的。

        这一点从唐晋快要看呆的眼便可以窥知一二。

        「晋,别走了!」沈东君又道。

        「我、我……」唐晋颤着唇,面对沈东君的挽留,拒绝的话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如何说得出口?满屋子弥漫的都是交欢后的气息,地上一片狼藉,零落四处的衣物,无不说明昨夜他们曾经怎样疯狂过。

        谁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舍不得啊!如果没有昨夜这一场欢愉,他和沈东君也许只能成为彼此的过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沈东君于他而言,便如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唐晋是个多情又单纯的人,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对别人掏心掏肺,否则当年他不会罔顾礼教跟陈家小姐私奔,如今更不会对同为男人的沈东君暗生情愫。沈东君正是瞧准了他这一点,才敢在酒中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再加上自己故意让唐晋占了便宜,就是赶他走,他恐怕也会犹豫再三。

        「东君,昨、昨夜是一场错误……」唐晋「我」了半天,终于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

        「晋,我的心意,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昨夜真的是一场错误,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永远错下去。晋,我需要你……唔……」

        沈东君说着就要掀被下床,却不料突然面露痛色,口中发出一声呻吟,又坐回床上。

        「啊,你怎么……」

        唐晋扑了过去,一低头正见床单上一滩可疑的痕迹,他脸一红,再见痕迹中隐约露出的深褐色斑痕,他眼一酸,又想哭了。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沈东君口中急道,心中暗笑,对付唐晋,一招苦肉计那是百往无不利啊。

        「东君,你对我……对我恩深情重,我……无以为报,若是你想我不走,那我……就、就不走便是,但是……你须应我一件事。」

        沈东君大喜,伸手把唐晋抱住,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道:「你肯留下,莫说是一件事,便是想要我的性命,我也愿舍了给你。」

        「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唐晋脸红,却没有推开他,只低声道:「东君,这件事,便是你要为我另寻别院去住,我也不要你派人服侍,更不用你赏金赐银,只需有片瓦遮身,能挡风雨便可。西席之事,烦沈少爷多走几步路,到别院来学习,每年俸金,足以度日。」

        虽与沈东君相好,但唐晋心下却依旧顾念亡妻,更不想沈园里的下人说他贪图富贵,狐媚惑人。

        沈东君略一沉吟,便笑道:「这是小事,依你便是,但是你身子单薄,奕儿年纪又小,不能照顾你,不能没有人服侍、照顾你衣食起居,你若怕有人多嘴多舌,传些闲言碎语出去,我不在沈园内寻人就是,只到园外再买两个哑巴,如此我方能放心。」

        沈东君知唐晋读书人面薄,怕此事传出去受人议论,其实男子相交,在当地实属平常,但唐晋不是当地人,沈东君自然也就顺着他的意思。

        至于所谓的俸金度日,在沈东君眼中,不过是一句废言,到时候自己一日三餐都在别院吃,唐晋还能不跟着一起吃?再者,俸金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唐晋本想拒绝另寻他人来服侍自己,但是耳中听得沈东君说「方能放心」,他心中一动,顿觉甘甜,也就不再多说。

        大事已定,沈东君也放松下来,抱着唐晋忍不住又毛手毛脚,被羞赧的唐晋挥手拍开,两人闹腾了一阵,终究抵不过身体里传来酸软疲累,沈东君高喊一声,让小禄子把热水净衣送了进来。

        唐晋乍见小禄子,脸色又红,躲在床帐后直到人都走出去,他才磨磨蹭蹭出来,被沈东君坏笑着拉住,非要他陪浴。唐晋哪里肯,脸上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沈东君于是故意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还几乎被椅子绊倒,唐晋实在看不过去,只好低声应允,不料刚走到浴桶边,就被沈东君拦手一抱,一起跨进了浴桶里。

        「啊!」

        唐晋一声惊叫,知道自己上了当,又羞又恼,可是看到沈东君喜笑顿开,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没有焦距,可是温柔之色却亦发浓重,再怎么生气,也全都化为绕指柔。

        「昨夜……昨夜……是我喝多了……可伤着你了?」

        对于昨夜的颠狂,具体过程唐晋记得并不十分清楚,但是对几个重点之处他却印象深刻,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红上加红,几乎抬不起头来。可是这一低头,却又正对着沈东君赤裸白皙的胸膛,上面清晰地映着几处吻痕,在水中若隐若现,如鲜美可口的果实,分外引人垂涎。

        吞了吞口水,唐晋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躁。

        沈东君嘿嘿一笑,道:「喝多了好……喝多了好,我也没少占便宜,下次咱们再多喝些……」

        话音未落,唐晋已经恼羞至极,扒住桶沿就要从沈东君的怀里脱身出来。沈东君哪能放他走,手脚并用,直接把唐晋牢牢地锁在怀中。

        「昨夜的晋,好生热情,差点没把我融化呢……让我摸摸,我的晋……受伤没有?」

        唐晋吓了一跳,刚叫了一声「别」沈东君的一双咸猪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臀后,赶紧死死按住沈东君的手,不敢让他再进前半步。

        「东君……别……别……」

        羞赧到了极点的声音,又软又糯又轻又颤,听得沈东君的心肝儿都跟着变得像棉花糖一样,又柔又甜又涨又暖。

        「别怕,我你帮洗干净,不然会不舒服的……」沈东君贴着唐晋的耳边轻声道,「一会儿你还要帮我洗洗……」

        「我、我自己……可以……」唐晋话没有说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洗得到那个羞处,不禁赧极,把头一埋,不吱声了。

        沈东君失笑,当下不再作弄唐晋,把人羞死了,心疼的还不是自己。赶紧帮唐晋洗干净,手指在那处温热紧窒的穴口进进出出,一想到昨夜唐晋就是用这个地方包容自己,他的下身禁不住又昂挺起来。

        唐晋与他靠在一起,立时便察觉,不禁有些惊慌地想要逃离。

        可是他这一动,肌肤间的摩擦更是火上浇油,沈东君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唐晋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安静地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沈东君终于吐出一口气来,喃喃道:「你真是个磨人的……」抽出手,然后嘶哑着声音道:「该你帮我洗了。」

        唐晋低低嗯了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不同于他平日的声线,却有种朦胧含糊的美感。

        虽然答应了,可是他的动作实在不如沈东君俐落,昨夜的一幕幕春色在脑中飞快地浮现,使唐晋的动作更加缓慢。

        沈东君被他折腾得不轻,又是痛苦又是享受,又怕吓到唐晋,只能用手指紧紧扣住桶沿,几乎将木质的桶沿扣出十个洞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松开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欲望中心。

        好不容易熬到唐晋洗完,被他强压下的欲望也在手中释放。

        唐晋这才发觉,哗的一声从浴桶里跳了出去,胡乱地穿上干净的衣物,两腿发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沈东君洗洗手,然后嘿嘿直乐,想到日后天天能这样跟唐晋在一起,他能不乐吗?唐晋于他,简直就像是天上赐下来的宝贝,让他爱不释手,从今往后,日日都能与唐晋在一起,耳鬓厮磨,是何等的乐事!上天虽要去他一双眼睛,但到底待他不薄,为他送来了这样一个宝贝。

        唐晋回到倚竹轩,便把自己关进了屋中,半天不敢出来见人。却不知沈东君在这工夫,已经让人去安排别院了。

        沈园这么大,自然是有别院的,而目那别院离沈园并不远,就在沈园后面的那座茶山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三进院落,已经空置了许久,但是一直有人看管,每年也会维修一次,若是要住,只需派人打扫一番既可。

        沈东君安排唐晋搬到那处,一来是因为山上清静,少有人去,这样唐晋就不用担心有人闲言碎语;二来是离沈园近,他可以随时往返于两处,既不耽误陪唐晋,又不怕误了正事;三来沈不为要学习,来去也方便。

        到了傍晚时分,唐奕跟沈不为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小家伙原本想跟父亲说说话,把这一天的事情跟父亲聊聊,可是唐晋心不在焉,摸着儿子的头顶,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几句什么话,就把唐奕打发出去了。小孩子一天没回来,偷懒没做功课,乐得父亲不追究,快快乐乐地又跟沈不为玩到一块去了。

        「喂,你爹今天怎么呆呆的?」

        「啪!」

        「你爹才呆呆的。」

        「你怎么知道?刚才我去看我爹了,他正一个人坐在树下笑,一直笑,真可怕,我从来没见我爹那样笑过,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害得我揉了好几下眼睛,以为认错了人。」

        「是吗?我还没见你爹笑过,带我去看看。」

        「嘘,轻声点,别让我爹听见了……」

        两个小家伙蹑手蹑脚地直奔仁麒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