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夫妻交友（六）

        2021年3月2日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突然觉得有些神秘。

        ——难道，天晚上，我从小娟家来时，她正从猫眼里往外看？但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呢？

        “猜？，我再给你个问题：你猜，你是我第几个男人？”

        我想了想：从她在床上技术熟练程度来看……“嗯，第个，还是第五个？总之五个以内吧？”我谨慎说。再开放女人，都喜欢让人觉得自己太随便。很早以前以前，女人之间吵架，最喜欢骂对方“公共汽车”，或者更难听点，“公共厕所”，意思是敞开大门，让无数人去过。

        芳华摇了摇头，说：“恐怕说来你都信，你是我第二个男人。第个是我老公。”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有些可思议：我竟然是第二个？我遇到她，最多过个小时。就算我为了她，被狗咬了，也用着以身相许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芳华变戏法样，摸个烟盒，支细女士香烟，问：“张医生，要要来支？我猜你烟吧？——哦，果然呀？真是个孩！这烟尼古丁很低，你要害怕哟！”说完，她点燃了烟，带点挑逗性，把阵带着薄荷烟味过来。

        “了，现在是故事时间——听听我故事吧！”她熟练用两只手指夹着烟，又吸了。

        …………

        所有故事开头都很简单，芳华故事也例外。

        年，她考上了复旦大学，入图书报系就读。作为个小方来女孩，这所大上海第名校，让她到新奇而兴奋。每次从数学系小白宫前走过，流连在燕园小溪旁，或者徜徉在法国梧桐荫光华大道……都让她觉得，高年幸苦，换来是份令人欣收获。

        当然，还有收获是意想到。

        天晚上，她偶然经过座铜雕旁，看到群人围着，像在争吵什么。她奇走过去，发现人群，有个高个男生，留着发，背稍有点驼，正在激烈陈述：“……诗歌未来，绝对是意象！现在早已是北岛年代了……结构和意识，同学们，这才是诗歌髓……”

        哦，原来们是在吵架，是在辩论诗歌啊！大学年级新生芳华恍然大悟。在她眼，高个男生像堆褐陨石彗星样，闪烁着傲人光芒。

        这是芳华第次见到她未来丈夫。当时“诗垦”诗社副社，个小有名气校园诗人。

        久，芳华就参加了“诗垦”社团。在里，她可以近距离望着高个男生，听时而激，时而冷峻语调，朗诵自己新作——或者，无鞭挞其人作品。可惜是，在高个男生群崇拜者，芳华显得毫起眼。时，她还是个青涩少女，扎着普通马尾辫。白衬衣面，对秀气乳房才刚刚隆起。

        芳华诗歌创作，则步拉低了她在群体位。她骨里是个理科女生，偏重理性思维。众所周知，理性，恰是诗歌最大敌人。芳华原本骗自己，说是因为喜诗歌才加入这个社团。但年多过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喜欢是诗歌，而是个写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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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失望是，个写诗人，却连正眼都愿意看她。

        芳华失落退了“诗垦”社团，她最后看了高个男生眼，然后把埋自己心底……

        …………

        再次见到个高个男生，是在几年之后。芳华和个闺蜜，故重游，来上海游玩。用老上海话说，是来“白相白相”。毕业后，芳华直没有谈恋。她追求者少，但多半是看上来她富有家境。她是独生女，毕业后回到我们这个线城市。

        天晚上，夜深了，芳华独自来到复旦校园。像个幽灵，来寻觅很久之前足迹。她径直走到铜雕旁，“复旦诗魂”个字，即使在幽暗路灯，也看得很清晰。

        然后，芳华就看到了个高个。蹲在铜雕旁，头发依然很。黑暗，点香烟亮点，显得无比落寞……

        “接来，就是另个故事了。”

        芳华边抖着烟灰，边对我说。这是她第二支烟了……

        个高个男生故事同样很简单。毕业后，来自皖北乡，终于留在了大上海！凭着复旦大学文系文凭，在家小杂志社找到个编辑工作。

        时间天天过去，兴奋渐渐消失。每天繁琐卑微工作，让文系才名气变得毫无意义。走在陌生街头，每个人都会有烈觉：大上海是个现实城市，你只有在脚底垫上厚厚钞票，才能在高楼大厦之间，勉探个头来。

        作为个无名杂志社小编辑，高个男生发现，微薄薪水，买